轰!
仿若闸门拉开,释放了什么。
陈锐体内生出一道火红色的气息,旋即便流转于窍穴,奇经八脉之中。
当他体内七八道真气一遇上这道火红气息,仿佛遇上了帝王一般,纷纷沸腾起来。
不消片刻,火红真气已流遍周身,燥热直冲至陈锐脑门,瞬息双目变得猩红,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狂暴猛兽,目露杀意。
陈锐入魔了,不过这是他主动选择的。
尽管此时他看上去十分疯狂,但是陈锐的头脑却无比清醒,心无旁骛,过往的万般心思欲望消散,唯有鲜血能够满足他内心的渴求,也唯有战斗方能发泄心中滔天的魔意,。
吼!
陈锐仰天嘶吼,无边煞气滚滚泄出。
“世间不公,我当杀之!”
“天地不容,我当杀之”
“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个轮回...”
杀!杀!杀!
陈锐状若疯魔一般的样子,将小老头镇住了,他张望四周,富士山上的雪变为黑色,风也是黑的,像一处黑色的牢狱。
活了九十年的经验告诉他,这里是幻境,是陈锐滔天魔意与杀意编织成的幻境。
对于幻境,小老头很熟悉,因为他达到了这个境界。
小老头流露出坚定的眼神,舔舔干涩的上唇,随即他右手抓住木刀,手向下一拉,掌心一道血口,渗出血迹,然后将血液抹到眉间,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阿鼻道第一刀!”
伴随幻境中的一声大喝,黑色的风雪监狱快速坍缩。
“空明!”小老头低沉声道。
这是小老头毕生所悟的空明之道,他喜欢用“碧潭沉宝镜”来形容他的道。
澄碧清澈的潭水,有如一面清明冷冽的宝镜在默默反照。
木刀一斩,青色璀璨的刀芒劈向正在坍缩的深邃之黑,似乎想要将坍缩之后溢出的东西斩灭。
可是青色刀芒遇到黑色,也只能融入,消亡,无影。
噗通!
小老头倒地死了,身体上面没有任何伤口,但他的脸上极度夸张扭曲,仿佛见到无穷恐怖。
神意如刀,这一刀是针对精神上面的刀法。
同样作为施刀之人,小老头见到的东西,陈锐也见到了,甚至见到的更多,但是他有准备,早在拿到阿鼻道三刀刀谱时,他就陷入过这种幻境,不过命大,没有深陷其中。
或许可能是他穿越多次,精神力层面要远超常人的缘故。
杀意未曾消退,因为场上仍有生机,陈锐盯上了旁观的柳生雪姬。
他头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并不想杀她,但这可能就是魔刀恐怖之处,你知道,但你控制不住。
柳生雪姬连连后退,不敢打量陈锐那双猩红的眼睛。
一步,两步,脚步无声轻叩着柳生雪姬心脏。
噗通!
陈锐栽倒在雪地中。
之前战斗时,他的内力就差不多已经干涸,再加上使出阿鼻道三刀,精神已经透支,现在倒下,陈锐已是算意志过人了。
柳生雪姬看着倒在雪地中的身躯,神色复杂,有些犹豫,片刻后,仿佛下定决心,径直上前将陈锐背在身后。
虽然陈锐的身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并不重,但是从富士山上到富士山下的路途不时有断壁滑坡,这样就导致需消耗很多体力。
柳生雪姬粉额上渗出细密的汗,但心中想着的却是陈锐将她抱上山去,而她将他背下山来,不知算不算是缘分。
山下,柳生雪姬找到了一间房子。
十日后!
一间素雅简洁的房间,一位身穿日式和服的少女正在修剪瓷瓶中的花朵,阳光透过矮木房间的玄关照在少女的脸上。
少女面白唇红,微黄的阳光使得冷玉般的脸颊泛起一丝暖色,显得妩媚动人。
人比花娇。
柳生雪姬将第十次修剪好的花朵放在陈锐的案头,嘴角微微扬起小小的弧度,之后便轻快的走出房间。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静谧,祥和,没有波澜,但又很有趣。
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诞生一直让陈锐就这样下去的想法,但立刻她又会停止这种可怕想法。
陈锐食指轻轻动了一下,片刻后,他四顾打量这这个房间,还有案头的花朵。
“这是一间很简洁的房间。”
陈锐自嘲一笑,抛弃心中那些诸多无聊想法,内观丹田,稍稍松了口气。
入魔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内力全失的情形,只是真气变得有些惰性,没有之前那般在他体内肆虐冲撞。
当然使出了阿鼻道三刀也并非没有代价,现在陈锐的脑袋很沉闷,就像大病初愈的病人,不过这点微末代价陈锐能够接受。
想起与所谓东瀛剑神的战斗,陈锐收获不小。
这场战斗除了使得各大招式更为精纯外,最大收获便是陈锐认为已经有了修炼阿鼻道三刀的资格。
但陈锐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要受到魔刀操控,这点还是要找到佛门高深内功来镇压魔意。
咔!
玄关打开,少女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目露惊喜的看着盘膝而坐的陈锐,“陈君醒了。”
“嗯”
陈锐点点头,对于少女也不复之前的提防与冷酷。
这段时间陈锐真的是身受重伤,如果柳生雪姬真的要杀他,陈锐也活不到现在。
“我真的好奇,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喜欢?爱?依恋?”陈锐凝视少女脸颊。
柳生雪姬脸色霎时间羞红,微微颔首,又轻轻摇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
陈锐见柳生雪姬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感到有趣,手指轻勾道:“坐到我身边来。”
柳生雪姬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坐过去,但是身子离陈锐有些远,在轻轻颤抖,显得局促不安。
陈锐是一个历经过炮火连天的现代之人,他哪能不明白少女行为释放的含义,不反感,但很纠结。
既然柳生雪姬犹豫不决,那他就替她做下决定,而且陈锐一向果断,面对自投罗网的羔羊,他没有不吃的理由。
嘶!
裂帛之声响起,俄顷后便是春|色满屋,娇吟连连,犹如黄莺初啼,嘶吟中夹杂面对世界的欣喜。
少女蜕变成了女人,两者关系也在娇吟中得以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