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使劲儿的拍着小手,“哇哇”大叫着冲穆扬灵冲过去,穆扬灵一把接过他将他抱起来,亲了亲他因兴奋而红润的小脸。
齐浩然起身将母子俩拉到身边坐下,扭头对吉安勇道:“你功夫不错。”
吉安勇不好意思的一笑,“王妃才厉害呢,刚才王妃似乎没尽力。”
他并不是傻子,穆扬灵攻击的力道太过均衡,倒好似是在自己控制着力度。
齐浩然哈哈一笑,道:“王妃若尽全力,她的力气我只怕都抵挡不住。”
现在是大齐朝,齐浩然并不想再掩盖穆扬灵的神力。
几位将领暗暗咋舌,好似有些明白为什么王妃那么受宠了,刚才的比试让刘大黑等人震惊,因为他们知道,没受过系统教育的他们上前只怕在穆扬灵手底下过不到五十招。
从此,军中将领对穆扬灵的敬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金花钻到穆扬灵手边,低声道:“回头你教教我吧。”
“你不是只用鞭吗?我不会使鞭。”
金花微微有些惋惜,就扭头看向刘大黑,脸色微红的问道:“喂,你会使鞭吗?”
不会也得会呀!
刘大黑正襟危坐道:“略通一二。”
金花眼珠子转转,“那你教我,我要学你们汉人的鞭法,我倒想看看,是你们的厉害,还是我们苗人的厉害。”
刘大黑决定晚上回去就找个会鞭的来教他。
这下大家都看出来了,金花这是看上了刘大黑。
同是相亲的将领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要是输给钟校尉也就算了,怎么输给一个又黑又老的刘大黑?
不过输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幸亏这位姑娘看上的不是自己。
只有钟校尉很不是滋味,他看不上金花是一回事,没料到金花也没看上他,他除了品阶比不上刘大黑,并不觉得哪方面比他差了,何况他今年才二十一,假以时日,品阶必定不低于刘大黑。
他瞥了金花一眼,觉得苗女不仅性格和品德有问题,就连眼睛都有问题。
齐浩然抬头正巧看到钟校尉那一眼,心中有点不喜,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钟校尉不喜欢不敢拒绝,拿不起,现在人家看不上他,竟然还耿耿于怀,更是放不下,这样的人怎能为将?
心胸也太过狭隘了。
齐浩然再看其他五位将领,见刘大黑喜得眉眼都眯成缝儿了,这人可以不用看了,另外四人也已经开始勾肩搭背的互相喝酒吃肉,还不时的捶一下刘大黑的肩膀以示庆祝。
齐浩然微微点头,这四人还算可造之材。
吉安酋长则和自己的女婿儿子对视一眼,他仔细的看了看刘大黑,心里有些不满意,这人的年纪比他大女婿还大上好几岁,他捧在手心里千娇万宠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他?
齐浩然则拉了吉安酋长进帐子里商议联姻的事,吉安酋长想了半天,也觉得他的苗寨要是能和汉人联姻,那就应该能得到不少的利益,别的不说,开春后的玉米种子他至少能争取多一些。
但女儿也很重要,吉安酋长咬咬牙,道:“联姻没问题,但那个刘大黑不行。”
齐浩然笑眯眯的道:“酋长放心,这联姻人选自然是你们说了算,我手底下的儿郎,凡是没成亲的,随你们选。”他是听穆扬灵说过吉安对他女儿的宠爱的,只要吉安金花看上了刘大黑,这事就算成功了八成。
吉安酋长不知这些弯弯绕绕,眼睛一亮,问道:“此话当真?”
齐浩然点头,大方的挥手道:“酋长要是愿意,可以带女儿经常来军营走走,我军这边没成亲的好二郎多的是。”
吉安酋长立马眉开眼笑,道:“齐王爷,其实我们苗寨也有很多没出嫁的姑娘。”
齐浩然呵呵一笑,敷衍道:“只要双方乐意,我是没意见的。”他能压着属下娶酋长的女儿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压着他们去娶普通的苗女,看他们的缘分吧。
俩人确定了联姻的意向,再看向对方时就觉得大家是一家人了,因此吉安酋长保证今后对朝廷的政策双手双脚维护,并组织好苗民种植药材,发家致富,友好汉人。
齐浩然也表示会对苗寨提供一些帮助,比如开春的玉米种子一定会紧着对方,对方的药材只要种出来质量合格,一定会不愁销路,并保证会派官员前往劝课农桑,教导广大苗民朋友学习先进的耕种技术。
甚至还承诺会给对方在造梯田中遇到的困难提供技术上和部分物质上的支持,同样的,吉安酋长要尽力宣扬皇上的伟大品德,让苗民知道皇上爱民如子的仁心。
吉安酋长觉得自己实在是赚死了,这位王爷似乎在这方面有点傻,付出那么多竟然只是想让他们宣传他们的皇帝,至于支持朝廷政策,只要朝廷不欺负苗民,他们自然支持,这不都是废话吗?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付出,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到这么多东西实在很高兴。
听了岳父高兴的转述,陈家才只是沉默了一瞬,就含笑点头道:“齐王爷的确仁心。”
心里却有些担忧,如果苗民都都知大齐皇帝,以后酋长还能再如挥手臂般的指使苗民吗?
想要劝阻,但如果朝廷不能从苗寨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还会保持这样好的扶持政策吗?
若是再像大周后期一样困苦,苗民饱受朝廷剥削,他们手握指使苗民的大权也不过是指挥着他们继续和朝廷作对,日子未必会比现在更好。
所以,放在酋长面前的选择是。
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让所有的苗民受益,继续让苗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我们手中握有所有苗民的生死。
陈家才见岳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想到自己幼时的梦想,想到岳父偶尔露出的期盼眼神,陈家才压下想要说的话,想,也许岳父的初衷没有变,他还是想让苗民过上好日子,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去做这样的选择?
寒兰没发现丈夫的异常,只是和他说起妹妹的心思,小声道:“妹妹怎么选了那么一个又黑又老的?我看他旁边的白袍将军不错。”
陈家才却笑道:“这一次你可没有妹妹聪明,我觉得她选得很对,刘参将比那钟校尉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