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装修奢华的餐厅里,明亮的烛台照亮了白布铺设的巨大餐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
烤肉,面包,水果,美酒……这是卢锡安给克劳莉娅推荐的私人餐厅,最低消费10魔晶的门槛让它变得无人问津。
亚伯特身前的桌面一片狼藉,裹着一层油渍的空盘子叠在一起,三四个银质酒壶乱糟糟的倒在桌上,他手里的叉子还叉着一块只印上一圈牙印的烤肉。
“克劳莉娅!嗝——”
亚伯特很恶心的打了一个酒嗝,难闻的酒精味喷薄而出。
“怎么了,哥哥。”
克劳莉娅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想帮亚伯特顺气。
“都让你不要点那么多嗝,你看,我不管怎么拼命的吃嗝~都吃不完……”
亚伯特挥舞着叉子,带着酱汁的烤肉被甩到地上,留下一片污渍。
“噗呜——”亚伯特发出一声痛哼。
因为克劳莉娅在他饱涨的肚皮捅了一拳,亚伯特接二连三的抱怨已经惹怒了她。
她们两兄妹都缺少父母的管教,相比较自律的克劳莉娅,亚伯特的行为都很没有贵族风范,这也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女人的原因。
早熟的克劳莉娅尽可能的迁就哥哥,但并不是代表她没有脾气,亚伯特这幅失态的样子让克劳莉娅想起了以前的迪恩。
幼稚,任性,自私……相比现在的温柔体贴实在是天差地别,迪恩改变了,可是亚伯特还是这幅样子。
“卢锡安先生,我们先失陪了。”克劳莉娅点点头,扶起一脸醉态的亚伯特离开餐厅。
“我送送你们吧。”卢锡安将餐厅的门打开,目送着兄妹两人走远,消失在视野中。
卢锡安没有选择回家,因为对他来说,人类国度哪里都不是他的家,所有在哪不是一样呢?
他打开了背包空间,超大里面放满着别的天空套:
【苍穹之翼】
【冥光天羽】
这是他之前主要想合成的装扮,这两套的特点都是有一对美丽的羽翼装扮,至于鸟人套,只是顺路合出来的。
“都是骗人的东西。”
由于这两套装扮并没有起到卢锡安想要某种效果,将会被他雪藏,身上这一套【冥枭震日】更适合别人所认知的‘闇鸦’形象。
“笃笃笃笃笃”外面传来的富有节奏的敲门声。
“可以进来。”卢锡安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的声音对上节奏。
一个蒙面的侍者推门而入,端着盖着半球铁盖的盘子。
侍者既不上菜,也不收拾餐具。他径直走到卢锡安面前,揭开盖子,露出盘子上装着的东西——一卷羊皮卷轴。
亚伯特将卷轴收起,从背包中掏出一把精致的自动手枪,抵住了侍者的面具。
这是一副没有脸的面具,也没有任何的孔洞,侍者并不知道他面前发声了什么。
侍者没有表现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惊慌,因为他知道只要按照规矩做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侍者做的很好,一切都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进行着,不然他就会死。
卢锡安见状,将自动手枪放在盘子上,盖上铁盖,只见一阵符文的强光闪耀,铁盖与铁盘熔铸在一块。
这并不是焊接,所以铁盘依旧保持着常温,没有烫到侍者的双手,也不会损害盘中之物。
“可以离开。”卢锡安下达了让侍者离开的命令,他好像进过无数次练习一般,不用眼睛也能准确的穿过半掩着的门。
保密的工作完成的很顺利。
“希望那群低劣的精怪能够研发出精密的飞行器,在我老死之前,不然就该着手策划捕抓一只飞龙了。”
等待了一段时间,确保自己不会遇到侍者,卢锡安才离开了这间冷清的餐厅。
……
灼热的正午已经过去,小巷子里温度降低,有风吹过。
从现在到傍晚,正是一天里第二个适合劳作的好时机。
“邦——”
“邦邦——”
小巷子里穿来了敲铁的闷响。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正躺在地上睡得香甜,喃喃的说着梦话:“婚宴上的饭真香!好吃!”
全然没有听见身下传来的打铁声。
“香腻麻痹!别压在井盖上,给老子滚开啊!”
“糙尼玛听见没有,有种让我出去,我一定不搞死你。”
从下水道里传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几个小混混没想到居然会用人故意压住他家门口,还是个重量级的,推都推不动。
他们只能无力的捅着井盖,希望上面的人能走开。
梦境中有一个翘臀女人披着白纱,款款登场。
“喔!原来是白莲的婚礼,难怪饭这么香。”梦境极为虚幻,除了新娘和手中饭碗,别的宾客和场景都是蒙昧一层白光,但大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接下来是新郎登场,这是一个大锤从未见过的男人,修长的体态,得体的服装,彬彬有礼的动作,而脸部却是一片虚无。
大锤手中的饭碗掉落,惊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宾客们的好奇……
新娘的嫌弃……
新郎的原谅……
“不!”大锤惊醒,猛然坐起。
“白莲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白莲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他喃喃的重复着,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噩梦。
“嘭——”小混混们听到地面上的惊叫,怒火无法再压抑,奋力的推开了井盖,鼠窜而出。
冲出下水道!!!
“啪——”
“新郎是我!”一根带刺的木棍抽在了大锤赤裸的后背上,剧痛将他强制拉进现实。
大锤喘着大气,发现他要面对五个拿着小刀木棍板砖的怒气max的混混。
“还好白莲没有嫁人。”
估计大锤还没睡醒,依旧没有认清现实。或者说他的脑回路比较特别,认为现在的情况比白莲嫁人好多了。
“好尼玛,你这块压茅坑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小混混看见这含怒一棍好像并没有击破大锤的防御。
“那你们岂不是茅坑里的屎?”
“有种?劳资今天就有把你打到屎都流出来!手脚都扯断,看你还能压的住井盖不。一起上!”为首的小混混手一挥,面目狰狞的一呼而上。
“干嘛啊?要打架啊?”大锤见状用双手撑着坐在地面的身体连连后撤,筋肉拉动牵扯背后新鲜的伤口。
剧痛掩盖住了手掌上传来的触感,大锤手一滑,仰面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