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这些年,婉嫔都是这宫中一个特别的存在,连太后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灏儿……”高墙之内,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听在人耳里,让人如沐春风。
可皇后脸色却是一变,仔细看,身形似乎微微晃了晃,她的眼里,除了恨之外,甚至有微不可察的恐惧!
恐惧么?
宫人们心里禁不住一惊,连皇后对婉嫔都如此忌惮,这高墙之内的女人……宫人们看了看禁不住对裕盛宫的主人,更是生出了一丝好奇,那婉嫔,到底是怎样的人,竟让皇后有这样的情绪?
不过,此时,宫人们更加留意的是皇后的反应,便是不看她的脸,都隐隐能够感觉她身上散发的怒气,似乎下一瞬,就会推门而入,掀它一番风雨。
宫人们的紧张之中,皇后果真往前迈出一步,可是,下一瞬,一个声音响起,却是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娘娘……”
顿时,所有人闻声看去,看到来人,宫人们呼吸都不由得一窒,是她!她回宫了!
宫人们的眼里,有敬畏,有欣羡,看到那人含着笑,朝着这边走来,都自觉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道。
“谨言给娘娘请安!”谨言走到皇后跟前,福了福身,看了一眼皇后,眸光一转,看向身旁的宫女太监之时,眼神里似激出厉光,怒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这是冷宫,让娘娘沾染了晦气可如何是好?”
宫女太监们一怔,皆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谨言姑姑饶命,谨言姑姑饶命!”
这便是皇后的亲信宫女谨言,这份气势,也是普通宫女无法比拟的!
谨言冷哼了一声,随即转向皇后,脸色已经恢复了方才的平静,恭敬的道,“娘娘,奴婢此次回乡探亲,给娘娘带了些家乡的东西,奴婢呈给娘娘看看可好?”
在谨言怒斥宫女太监之时,皇后竟没有责怪,只是眸光闪了闪,好似意识到什么,此刻,脸上竟绽出一抹笑意,“如此甚好,亏你有心,回乡探亲都惦记着本宫。”
说话之间,皇后转了身,脸上的笑意更浓,好似方才的愤怒,丝毫也没发生过一般。
“娘娘是奴婢的主子,是奴婢的天,奴婢自然随时都该惦着。”谨言柔声道,主仆二人沿着来时的路,渐渐离去,留下的一干宫女太监,仍旧陷在方才的颤栗之中。
抬眼看向前方二人的背影,宫人们眼里的敬畏越发浓郁。
这便是谨言,一个宫女,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整个西秦的皇宫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姑姑,不过是二十二三的年纪,却有着过人的能耐,深得皇后喜爱。
凤栖宫,屏退了众人,房里,只剩下皇后和谨言二人。
“方才多亏了你,不然,现在怕又出岔子了。”沉默许久之后,皇后终于开口,语气虽然有些庆幸,可眼底的阴沉,依旧昭示着她的怨恨。
方才,谨言斥责宫人的话,是说给她听的啊!
自己方才若是真闯了进去,只会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婉嫔那女人……想到什么,皇后眼底的阴狠,越发的浓郁。
谨言扯了扯嘴角,为皇后添了些热茶,动作利落娴熟,柔声道,“娘娘关心则乱,娘娘说过,奴婢是娘娘的第二个脑,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皇后眸光一怔,看向谨言,眼里多了些笑意,上下打量了一遍,“还是你最贴心。”
谨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那份淡雅和亲和,让她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儿。
皇后想到什么,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你回乡探亲这些时日,京城可发生了不少事情!”
“哦?娘娘皱眉,可是因为那叶家二小姐?”谨言扯了扯嘴角,看皇后一惊,随即道,“娘娘,奴婢路上一惊听到了些传闻,那日太子选妃,出了个毁了容颜的女子,那女子,却是得太子青睐,外面的人都在猜,是太子殿下口味独特,还是那叶家二小姐有过人之处。”
“哼,过人之处?管她有什么过人之处,本宫不想让这个女人在这世上逍遥太久!”皇后眸子一凛,太后的话犹在耳旁,可那又如何?
若叶澜真和那女人有关,那她该死,若无瓜葛,那也不过只是一个官家庶女,死了又何妨?
谨言怔了怔,将皇后的杀意看在眼里,先前平静的眸子,也多了些深沉,让皇后如此视为眼中钉的女人,除了裕盛宫的婉嫔,这些年倒还真是少见。
叶家二小姐么?
谨言的禁不住扬了扬,被皇后视为眼中钉,那女子,当真是倒霉!
靖南侯府中,侍弄着花草的叶澜,指尖微微一痛,下一瞬,一丝鲜红从白玉般的肌肤上渗透出来,眉心一皱,看着露珠般大小的鲜红,眸光中凝聚起一抹阴沉。
“呀,二妹,这是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叶澜的沉思,叶澜回神,抬眼看见来人,受伤的手已经被另一只手抓着。
“怎的这么不小心?”那人眉心微皱,娇美的容颜,更是显得动人,神色之间的关切,倒是让叶澜诧异。
叶家大小姐,世人眼中那个善良仁慈,连蚂蚁死了,都会悲伤的仙子,可从来不曾对她如此关怀啊!
看着叶慧慈替她将血迹擦拭干净,叶澜默不作声,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扬着,似是看着这叶慧慈,究竟要如何!
“澜儿,以后可不要如此不小心了。”叶慧慈见叶澜不做声,心中有些尴尬,柔声开口,似要打破这诡异的僵局。
“谢大小姐关心。”叶澜收回手,敛眉,继续侍弄花草。
一时之间,气氛更是尴尬,叶慧慈眸光闪了闪,扯了扯嘴角,“谢什么谢?你我是姐妹不是吗?还是……澜儿在怪乞巧节那晚,姐姐没有为你说话?”
叶澜微怔,却也依旧不动声色,叶家大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如此“屈尊降贵”,她的目的,怕是不简单吧!
呵!叶澜面纱底下的嘴角扬了扬,她倒是要看看,叶慧慈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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