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郎男子没有去追逃走的老汉,转身望向另一个方向,双眼眯起。
“跑的这么快,可是,有什么用呢?”
一抹微光激起,俊郎男子的身形瞬间自原地消失,再一闪烁,出现在极远的天际,再一展,消失不见。
陈子孟脚上踩着连烽火,向前瞬间远去,心中虽是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愿再想,他所想要知道的,是钟肥五人现在的下落。
心中不禁烦躁起来,陈子孟懊恼不已,他知道是因为自己把灾祸带到了钟肥五人头上,而且他不知道慕容逸沧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只是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或许钟肥五人没事,否则那些散修为什么不拿他们来威胁自己投降。
或许钟肥他们因为某些事,在围杀自己的人来临之前便早早离去。
摇了摇头,陈子孟专心向前飞去,他不知道俊郎男子的情况,以及欧阳与老汉这三人到底什么情况,但不论什么,对他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现在唯能做的,就是尽力逃。
正当陈子孟向前飞去之时,耳边忽而想起一道声音,“跑的这么快,很不错嘛!”
陈子孟心中一惊,立时挥手,连烽火瞬间划破长空,一剑劈斩而去。
“锵~”
连烽火斩在一柄长剑之上,长剑没有半点损耗,倒是陈子孟震的向后飞去。
定眼看去,俊郎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的扇着风,脸上泛着微笑,但陈子孟却是感受不到半点笑意,心中泛苦。
“前辈,何苦为难于我?”抱拳一礼,陈子孟只好客客气气的问道。
“我说了,我有一桩机缘送与你。”俊郎男子依旧微笑,但手中折扇却是一转,换成了一颗红色丹药。
“来,吃了它,这便是你的机缘所在。”
陈子孟缓缓向后退去,脸上满是冷意,“前辈休要开玩笑,你可是说过这是毒。”
“对,这是毒,可我也说过啊,两条路,不吃就死。”俊郎男子向前缓缓迈步,满脸含笑,但陈子孟看来却是狰狞无比。
“哼,这毒丹,陈某若是吃了,不还是死吗?”陈子孟不再退后,深呼一口气,连烽火竖起,身旁无数气流转旋,气息开始内敛,陈子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俊郎男子却是瞬间冷下脸庞,伸手一招,一道光华流转,瞬间便束缚住了陈子孟,向前一提,陈子孟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滑来。
“废话太多,你以为你有选择?”
伸手一握,俊郎男子扼住陈子孟下颚,一使劲,径直将手中毒丹塞入陈子孟嘴中。
红色毒丹入口即化,瞬间顺着陈子孟咽喉向下落去,很快便落入腹中。
陈子孟止不住咳嗽起来,满脸通红,俊郎男子不是结丹,能瞬间拘束住陈子孟,结丹之力不可能。
元婴,甚至元婴之上。
可是,一个元婴老怪怎么会来到这里,还逼自己吞下一粒毒丹?
陈子孟不知道,更不想知道,他只想要立马从当前困局之中逃脱。
“这粒丹药,可是宝贝,于我们而言,他是世间独一无二,且阎王难解的毒,但,于你应劫人来说,他是一场机缘,陈子孟,你可知道当今世界是何局面?”
陈子孟抬起双眼,看向俊郎男子,满脸呆滞,应劫人三字从俊郎男子口中说出,带给陈子孟是震惊。
认真的看向俊郎男子,陈子孟呆滞的摇了摇头,表示回应。
“这个世界已经烂了,烂到底了,救不回来了,终有一天,我们会糜烂消逝在这片星空,劫来劫去,我们都将应劫。”
俊郎男子的声音缓缓传来,满是平静,却又满是悲哀,陈子孟沉默不语,眼中泛起一抹光芒。
“前辈是何人?”
“你我终将会再见,虚空之上,无尽星空,哪里是我的战场。”
俊郎男子的身影缓缓消逝,就如同一阵烟雾,破碎开来,陈子孟身上束缚消逝不见,抬头望向天空,穿过云层,是无尽星空。
光影漫朔,无尽星空之中,一块漂浮着的陨星换换向前移动,陨星之上,隐隐可以看见一所残破的宫殿,殿门之中,两尊傀儡竖立两旁,浑身上下,破破烂烂,但却散发着无尽的杀意,气息凌厉,犹若杀神。
再往里走,一个灰袍男子缓缓抬起头来,抬头望去,一颗星球在远方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男子眼中满是眷恋,闪烁着泪光。
“应劫人,你们不愿听我的将彼岸花咒容于己身,可迎来的却是接连的失败,呵呵,你们怎么会明白,彼岸花咒这一力量于你们是何等的机缘,陈子孟,第九位应劫人,他会代替我向你们证明,我才是正确的,我轩辕牧看到的,是你们所不能看到的。”
陨星向前漂浮,但却怎么也飘不出百米范围,忽而远处一颗拖着无尽火焰耀尾的陨星极速冲了过来,宫殿门前两尊傀儡各自咆哮,一跃而起,架起一道又一道飞剑,向着飞来的陨星斩去。
无数剑光斩碎了陨星,而陨星之后,深处星空无数人影闪烁冲出,服饰,样貌,甚至手持兵器,战斗之法都极其怪异,轩辕牧看了一眼呼啸冲来的敌人,伸手一招,无数星辰残块集结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城墙。
城墙树立在星空之中,星空深处是无数敌人,城墙之上,是轩辕牧。
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淡蓝色星辰,轩辕牧收回目光,缓缓变冷。
“星空,是我的战场。”
陈子孟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天空之上,他有一种感觉,星空之中有大事在发生。
忽而摇了摇头,陈子孟赶紧远转体内灵气,各处经脉,丹田,心湖,甚至魂灵空间都一一检查一遍,陈子孟竟是找不出半点红色毒丹的踪迹。
俊郎男子没告诉他自己的来历,就如同最开始俊郎男子出手截杀欧阳与老汉两人一样。
陈子孟控制身形向下飞去,寻了一处隐秘的山洞盘膝坐下缓慢调息,一遍接着一遍检查身体之中各处。
但一无所获。
陈子孟心中隐隐的着急,未知,最是让人恐惧。
良久过去,陈子孟无奈收起调息,满脸无可奈何的坐在地上,任他如何努力,就是没有半点毒丹的踪迹。
但陈子孟仔细想一想,俊郎男子能够直接说出自己是应劫人,那么有可能是一处隐秘家族的某位强者。
至于那颗丹药到底是什么,陈子孟百思不得解,俊郎男子口口声声说是毒药,但又说于应劫人而言是机缘,绕来绕去,此间缘由,陈子孟竟是半点不知。
“操!”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陈子孟只觉得憋屈至极,简直莫名其妙。
看向手中连烽火,陈子孟沉吟不语,良久,轻轻一抬,将其收到丹田须弥之中,细细放置,不再拿出。
连烽火既然是前八位应劫人共同的武器,那么他的身形定然会被无数人所熟知,再肆无忌惮的使用连烽火,定然会引来强敌,那时候,陈子孟想逃都没有半点办法。
陈子孟决定另寻飞剑,而且不止一把。
再一想到俊郎男子以及毒丹,陈子孟却是眼前一亮,与应劫人能相关的,怕唯有道劫经。
盘膝做好,双眼微闭,陈子孟心神流转,双唇轻启,口中道劫经缓缓吐出。
“道有痕,众生念天地成殇,吾命九劫。”
“天河海,界自需一指方舟,吾命九劫。”
“阴阳瞳,滴水亦有化海志,吾命九劫。”
“应劫人,起剑葬灭三千界,吾命九劫。”
陈子孟没有停下,一连念了数遍,并且提起灵力,《浮世三千》快速运转,很快,陈子孟便感觉到了异常。
体内经脉开始隐隐作痛,陈子孟脸上滑落汗珠,一丝接着一丝剧烈的痛处传来,陈子孟瞬间觉得大脑胀痛昏沉,心神思绪,竟是变得迟缓,一道剧烈的疼痛自脑海之中瞬间传来,陈子孟立即停下,脸色潮红,“噗!”径直吐出鲜血。
“咳咳,咳。”陈子孟止不住咳嗽起来,脸上全然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噗呲声传来,陈子孟低头,伸手一掀,左臂之上,衣袖掩着的,沿着整只左手,犹如刺青一般,一朵花在缓缓张开,妖异,诡艳。
陈子孟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全然无感,伸手在腰间储物袋拍了一下,一个小小的圆瓶被陈子孟握在手中,拔去瓶塞,倒出一颗白色丹药,陈子孟仰头吞下,丹药入腹,化为最精纯的药力游走在百脉之中。
陈子孟沉默不语,山洞之中,满是灵气,全然都是陈子孟导致。
时间转瞬即逝,陈子孟睁开双眼,望向前方,他咽下的丹药,是身上最高阶的解毒丹,但吞服下去,竟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陈子孟再次看了看手臂上的花纹,一片花瓣缓缓成长,颜色深红,犹若鲜血。
陈子孟额心,劫花印显现,闪烁着紫色光华,手臂上的花纹犹如遇到天敌一般,瞬间大放血红光芒。
剧痛在脑海之中浮现,陈子孟伸手捂住脑袋,满脸痛苦,卷缩在地上不住打滚。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体内灵力暴走,各处经脉在一瞬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忽而,陈子孟脑海之中,一道模模糊糊的声音响起。
“劫花一念起,彼岸飘零!”
“我是,幽冥真仙,彼岸仙!”
“我是,彼岸花!”
陈子孟捂住脑袋,浑身痉挛起来,《浮世三千》自行运转,浑身灵力被蒸发的一丝不剩,良久,陈子孟缓缓回过神来,脸上身上,满是冷汗,身上衣衫甚至被汗液打湿,粘稠不堪。
陈子孟缓缓从地上爬起,眼中满是心悸,看了一眼四周,陈子孟选了一个方向便一跃而去。
奔走在山林之间,陈子孟抬头望向天空,思索着俊郎男子最后一句话。
“无尽星空,那是我的战场!”
陈子孟默默不语,似乎一瞬之间,所有事都接踵而来,让人招架不及。
“你,是谁?”
陈子孟摇了摇头,想要驱散杂念,却发现更多的事积在大脑深处,挥之不去。
钟肥五人去了哪里?钟家镇上一个人都没有,钟肥五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此中原由,陈子孟迫切需要知晓。
在这种种事之间,陈子孟要知道俊郎男子给自己吞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手臂之上,那一抹花影,鲜艳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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