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坚决,周夫人面如死灰,嬷嬷来拉拽她,她也没有一丝反抗,周玉清的话像是利刃般剜在她心上,先没了期期盼盼的孙子,现在连儿子都不要她了。
孙周氏却依旧抱着一丝希望求饶,嬷嬷们立刻捂了她的嘴直接绑下去,再也听不得她再聒噪半句,到了没人处,先行按住一顿捶打出气,这才把她押去衙门。
她们急忙进屋,屋里也收拾妥当了,伺候的稳婆全都是明仪安排过来的人,周夫人安排的稳婆早就被绑了关在柴房,自然也是一块押去官府做人证。
精疲力尽的灵善躺在被窝里,身边的襁褓里包着一个粉嫩的孩子,明仪过去瞧了瞧,开心不已:“可如意了?”
“嗯。”她闭了闭眼,声音虚弱无力:“算是没有失望吧。”
明仪稍稍沉默:“好好养身子吧。”
她退开,三王妃急忙过去看,崇恩在一旁瞧着,并没有十分亲近,可她方才的愤怒与着急明仪也是看见的,只是脾气如此罢了。
等灵善安稳睡下后,明仪也就走了,回去的路上,承乐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奴婢认识三公主也有十几年了,她那般骄傲要强的人,竟然也会做出以身犯险搏丈夫一丝心软的事,真是让人心寒,奴婢如今都还记得三公主未嫁时的模样,当真是春桃浪漫,任是再好的男儿郎也入不了她的眼,结果沾上了周家,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三驸马虽好,可若是他早早做了抉择,何苦逼着三公主走这一步?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周家母女恶毒。”
明仪扯了扯嘴角:“看出来又如何?面对亲缘血脉,能有多少人能断则断?而且周家母女是软刀子,软刀子扎人最是恶心,除了这次下毒的事,你若说她们坏到骨子里,说来也不过是深宅妇人的刻薄嘴脸罢了,实在拿不上台面来计较。
换做脾气好一些的,最多就是指责两次,总不能要打要杀吧,就算是脾气差的人,也不过是打几巴掌冷落起来,可这又不是妻妾相争,冷落久了反倒要担上个不孝的名声,家丑不可外扬,谁家婆媳不和闹得人尽皆知,面子上都不好看。
这次孙周氏敢在灵善吃的东西里动手脚,周夫人又买通稳婆做足了准备,要不是孙周氏自己说漏了嘴,只怕还真不好问,灵善这次给自己下毒,想来也是知道机会来了不舍得放过吧,这次若是不较真,往后只怕更加可恶。”
“方才奴婢都想打烂周家母女的脑袋了,三驸马还是任凭她们哭闹,真是气死奴婢了。”承乐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奴婢当时想着,三公主还不如与他和离了,一个人逍遥自在的过呢。”
明仪挽住她的胳膊:“她自己就吃尽了父母不和的苦,如何舍得再让自己的孩子吃一遍?再说除了家里这副烂摊子纠缠,周玉清也算是个顶好的依靠了,和离不成,便只能以身犯险把丈夫抢过来了,若不是周家母女算计到她腹中孩子头上,以她的脾气,只怕也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