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道:“对于买不起田地的百姓,朝廷是有这个规定,由衙门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买回,再折四两银子卖出去,每亩地只需交易一次,国库给钱,这也没什么不妥。”
“正是,可就是这个让老农发现了赚钱的路子,他以聘礼被官府收了为由,强行把自己最小的两个女儿拉回家里,还纠结了一群恶霸把两个女婿打了一顿,然后逼迫两个女婿写了休书,又将带回家的两个女儿送去人家为妾。
乡官说了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老农坏到骨子里了,极想将他捉拿归案,可是我在最冲动的时候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亲自去看看,结果这一查,翻出了大消息,这个老农并非那些女孩儿的亲生父亲,而是老农拐骗来的。
不仅如此,那个老农先前就是在家里设黑窑的,那些女孩儿被逼良为娼,小小年纪就被糟蹋了,犯事的人,有一半都是衙门里的,我查清楚之后就让人扣下了,送了折子回京,刑部着人严审,将他们全部押了回来问罪。”
“大魏国法再三强调,不许染指小女孩儿,可总有些人将国法视为儿戏,那刑部可对那些人判罪了?”
长孙兰不知,到是承乐说道:“似乎是判了,奴婢听说过此事,大驸马提交了刑部,由刑部再三严审后,所有涉案人员,于秋后凌迟处死,从犯流放,三族以内,十四岁以上家眷斩首,十四岁以下入奴籍为苦役,可任意发卖。”
“还行。”明仪喝了口茶。
长孙兰欲言又止:“姐姐,一人犯法,牵涉家人,是否太过残酷?”
“执法须严,只有祸及家人,行事才能多个警醒,自己做自己扛,可有些人偏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一命抵一命,有时候不公平。”明仪笑盈盈的看着他:“无辜受害,就要让施害者三族再无爬起来的可能,如此才足够让人警醒,既然是一家人,规劝不听那就是职责未尽,死了活该,朝廷免税,已经让他们无饥寒之困,既然放着好日子不过,那就满门为奴,腾出位置让其他人过好日子去。”
一番话,让长孙兰哑口无言,想了想,他又问:“那若是有人谋逆,姐姐可会宽恕?”
“大概会吧。”明仪不假思索:“谋逆无非两个原因,冤无可诉,吃饱了撑的,前者谋逆,必定诏安宽恕,谨修自身,后者就该斩草除根了。”
“那对谋逆之人,你还会重用吗?”
“会啊,有才之人,为何不用?”明仪笑看着他:“一个有才干的人,可比千千万万个酒囊饭袋好用多了,身处高位,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恶任用大臣,你这么问我,是想替段玉柏算算后路对不对?”
他老老实实点头:“因为舅舅逼着他发誓,总让我心里不安,姐姐,其实我自己也十分想独当一面,可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我又想出色,又害怕我出色之后,表哥手里的兵马因此被人猜忌,因而牵连了我母妃和景娴,再祸及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