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珏给了他五十人调遣,人虽不多,却全都是老练敏锐的精兵,有他们,收拾一群没落世家,易如反掌。
四月底,穆珏弄权的消息传遍半个大魏。
驸马弄权,祸国乱政。
朝野人人自危,暗度大魏是否要重走驸马干政的老路,是否要重回权臣乱政的时候。
一时间,穆家成了满盛京皇亲国戚所忌惮的人,甚至有人开始怀疑其穆家父子三人的忠心。
御书房内,穆寿襄瞧着那一本本弹劾折子,脸色早已难看到了极致。
五王爷说道:“穆珏的品行我了解,论谨慎,他比明仪都要强,是绝对不会胡来的,但此次这些事,当真是过了头,现如今,大街小巷都是驸马弄权的声音,偏偏明仪没了消息,是非分明,都要等老七去了金陵才知道。”
“逆子犯下此等大罪,王爷按律处置吧。”穆寿襄拱手,一句辩解都没有。
他信穆珏不会胡来,可如今他就是胡来了,原因尚且不知,他不会为亲儿子辩解。
三王爷急忙扶了他一把:“事情还不了解,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商议之后,会将穆珏的权利暂时收回来,等事情细细查清楚之后,再做论断,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又涉及诸多朝中官员,总得给个交代才是。”
“多谢王爷。”穆寿襄答应了。
出了御书房,他猛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下,险些摔下台阶之际,一双手扶住他:“王爷无事吧。”
穆寿襄慢慢缓了过来,转过去一看,是灵善,只是她的打扮不对,一身素色的衣裳,腰间更是系了一根白色的带子。
“三公主这是”
灵善放开他退了两步:“一个时辰前,我公公走了,我进宫请旨,让周玉清回家奔丧的。”
穆寿襄一愣,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本折子,赶紧拱手致哀。
“外面的流言蜚语,勇安王别放在心里才是,明仪行事当心,这必定又是她在做什么算计,朝野中不乏未明缘由就跟风嚼舌的人,这些话只可当做耳旁风,任他们去说,等事情真相大白,这些人是最快变脸的。”灵善微微垂着眼,说完就进去了。
穆寿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灵善是在宽慰他,赶紧再次抱拳见礼。
周大人没得仓促,五王爷立刻安排人手过去漠北守着,然后把周玉清召了回来,即便是如此快速的做出了安排,还是有迂腐顽固之人上折,要求周玉清做表率,归家守丧三年,坚守礼法。
他们是礼法的守护者,执着的认定,大魏历朝的乱象,都是因为礼法崩坏所致。
如今,周玉清身为永信伯,又是长公主驸马,必须做出表率。
面对这些顽固的老学究,灵善没有辩驳一句,也不许周夫人和孙周氏嚼一句舌根,从容的在周家挂起了白幡,一手打点丧仪,棺木烛火,道场佛场,子孙礼拜,她事事过问,亲力亲为,自己也换上的素色衣裳。
周夫人和孙周氏哭的自己都顾不上,根本帮不上忙,她们在灵前哭的晕死,灵善就在隔壁屋子把事情一件一件分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