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回了府,淳贵太妃对今晚的事也忍不住多想,知道景娴还没睡就去她屋里坐了一会儿。
“这南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荣庆太主走了,你哥哥去奔丧,也没个消息回来。”
景娴十分从容:“南方能出什么事?左不过就是先前文淑府的世家投靠了韫国太主,如今荣庆太主没了,跟随荣庆府的世家拱着荣庆府和韫国府作对罢了。”
“这些事绕不清楚,你是没看见,太后今日格外冷待那些南方世家出身的大臣,这荣庆府和韫国作对,太后怎么会这般明显的给脸色呢?”
景娴摸摸耳朵:“朝廷让荣庆府总管南方,好些人还投靠韫国府,就说明是不信任荣庆府,那和不信任朝廷有什么两样?太后当然不会有好脸色了。”
淳贵太妃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又说道:“今日,五王爷突然问了我你表哥有没有写信回家的事,也太过奇怪了,说来,你表哥着实可惜,秋闱之后,吏部又提拔了好些人,却像是把你表哥忘了一样。”
说着,她就忍不住叹气,景娴趴在桌上:“表哥年纪还不大,在渭东做将军已经很不错了,你别总盯着那些从小官啊,仔细算算也没几个同龄的能越过表哥吧。”
“话虽如此,可到底个个加封,唯独忘了他实属不该。”淳贵太妃一脸愁绪:“你看那三驸马,封了永信伯,六驸马就不必说了,直接封侯,光宗耀祖,年纪也不大。”
景娴微微皱眉:“永信伯和三公主大婚之前就已经战功赫赫,后来驻军随州,然后护驾行宫,与陇西大军血战保护行宫,这些都是功劳。
姐夫拖下了夏侯家的私军,又挡住了齐国,还回救盛京,这可是大功劳,表哥虽然守卫了渭东,可是也只此一件,你不能相提并论啊。
你和舅母既舍不得表哥去战场纷杂之地拼杀,又想让他加官进爵成为人中龙凤,哪里能有这么好的事?”
“就你会说。”淳贵太妃一声嗔怪:“这话可千万别让你舅母听见了,她本就心疼你表哥苦守渭东,若是你的话让她听见了,她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景娴答应了,却没往心里去。
过了除夕,金陵城来了一位客人,要见明仪。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韫国太主,明仪十分诧异,本以为她该是风光无限满脸容光才对,却不想头发花白了大半瞧着无比沧桑,穿着一身黑衣,不像是给荣庆太主守孝。
“一别数月,姑姑看起来不大好啊。”明仪拨动着茶盏里的浮沫:“大过年的,姑姑一路过来也辛苦了。”
韫国太主看着她,像是有脾气要发作般:“南方,有你安插的线人对不对?”
“姑姑这是说什么话?南方是你们的封地,我一个小辈,不敢做小动作。”明仪答得不慌不忙:“不知姑姑为何这般说,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
韫国太妃冷笑:“景氏向你投诚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没发现唐可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