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来,原本站在荣庆府这边的世家便谁也不来了,新婚不久的王氏嫡女王宣慈单独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去亲近她和她说话,就连她自己的新婚夫婿也不曾。
七王爷和谦王进去探看,立刻被王氏的人围住,长孙兰没进去,站在门口。
王宣慈看着他,突然开口问:“九王爷,可是金陵出了大事?”
“嗯?”长孙兰没想到她会喊自己:“不知道,王小姐自己不知道嘛?”
王宣慈眼中显出落寞,垂眼就不再说话了,父亲死了,如今兄长也死了,长房一脉,如今只剩下一个妹妹王宣懿,王氏没让人过来趟浑水,她能理解。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荣庆府的长孙冲了出来,火急火燎的提着袍子:“别在这里跪着了,速速给你娘家送信,让他们过来才是,祖母走了,他们难道也不露面?这刚做的亲戚,就这般不知礼数吗?”
王宣慈眼圈红了,仰头看着他说道:“郎君,我娘家也有麻烦,怕是”
“再大的麻烦也得先紧着这个家。”荣庆府长孙拔高了声音:“快去写信,你哥死了,不是还有王氏家主吗?难不成你大房无人了,就不理会这门亲戚了?”
王宣慈含泪不语,她站起来,一言不发就要走。
长孙兰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十分看不过眼:“她哥哥走了的时候你也没去,凭什么你祖母死了就要人家赶过来?礼尚往来都不晓得,你那一肚子的酸腐书读哪去了?王小姐在这里跪着就是大孝,可比你咋咋呼呼只想着算计老丈人家强得多了。
你那么孝顺,也不见你争点气让你祖母少操心啊,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是个在家里吃闲饭的废人呢,怎么就理直气壮的要她做这做那呢,你们是新婚,这还没三个月呢,你就这么对她?”
他会帮忙说话,王宣慈大为诧异,瞧着他,心生感激。
荣庆府的长孙不言,他不敢给长孙兰还嘴,毕竟他是王爷,当今皇上的小叔叔,虽无大权,可身份就摆在那里。
他折身进了屋,长孙兰嫌弃的给了个白眼,也没看王宣慈,慢慢走了进去。
王宣慈向着他的背影见礼一拜,悄悄擦去眼泪回屋写信去了。
荣庆太主还躺在屋里,正堂里,荣庆府的男丁就已经在商议对策了。
“如今,母亲过世,我等痛心疾首不能相顾,许多事,还要麻烦三位王爷了。”荣庆太主的长子痛哭流涕,就差跪在地上了:“韫国府与我们家不睦,如今纠结了不少世家,只怕母亲亡故的消息传开,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满府家眷的性命,可就托付朝廷了。”
七王爷和长孙兰都不吭声,谦王到是客气的说道:“太主乃弘治帝的姐姐,都是我等的长辈,如今她走了,这子孙家眷,自然是要照拢的。”
“那就有劳王爷做主了。”
他们都不说明意思,个个打太极,商议了丧葬之事后,荣庆太主的长子安排了自己的两个弟弟,立刻去往金陵,给穆珏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