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饮酒作乐间,淳贵太妃突然站起来,笑盈盈的模样十分欢喜,端着酒杯,正对韫国太主:“盛平定亲远嫁,太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我身为长辈,也无什么相贺之物,谨以入宫时弘治帝所赠凤头钗为贺,为盛平添妆贺喜。”
她让人把一只锦盒送到韫国太主桌上,韫国太主却无半分欢喜,看着面前的锦盒,反倒是心里愤怒,越发觉得淳贵太妃笑盈盈的模样扎眼。
盛平更是在听见淳贵太妃如是说话后就愤然离席,气恼的自己去了外面,她满心不甘,一怨韫国太主无能不能留下自己,二怨段夫人不识好歹,对她的主动示好置若罔闻,三怨明仪不把她看的和景娴和静一样疼爱。
此事无论如何也是论不到她的,可偏偏就是轮到她了,而且这些人明知柔然不是什么好去处,还一个个就跟她捡到了金元宝一样,对她尽做些虚情假意的道贺。
五月的风热乎乎的让人烦躁,盛平倚门待着,本想自己静静,可耳朵里还是钻进了几声不大让人愉快的说笑。
“联姻柔然的是盛平郡主,也难怪淳贵太妃高兴出手阔绰,把弘治帝赏赐的东西都送了出来,那可是太妃最喜欢的东西呢。”
“盛平郡主联姻柔然,也算是替景娴长公主挡了一劫,若不是她,只怕真要轮到景娴长公主了,她身子娇弱,哪里能去那种地方受苦?所以送她一份好礼添妆也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这也是福气,身子不好也是有好处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连那福龄长公主不也是走了大运,先前名声不好,后来更是被长孙宏母子牵连成了罪女,本来婚事都是难题,如今却借此躲过了远嫁柔然的事,这种事当真是说不清的。”
“我听闻,盛平郡主曾向段夫人示好?似乎对段将军有意?”
段夫人神色尴尬:“不过是与家中的女儿投缘罢了,婚姻大事,岂可这般随意儿戏?”
“原来是这样,我先前听说时还万分奇怪,这得什么胆子,才敢在未嫁时就对男子私相授受?”
她们一个个唏嘘庆幸,说起她给段夫人送东西是还忍不住笑了出来,盛平听着便是火冒三丈,多走了几步绕过去一看,就是段夫人和另外两位夫人在那,她越发心火旺盛,看着段夫人,恨不得上去动手。
自己诚心给她和段家的女眷送东西,却被她看做是没有礼数的举动,更是拿出来与其他人说笑。
不远处,紧随盛平脚步的安平也拉着华安出来了,同样也听到了段夫人几人的交谈,晓得盛平偷偷摸摸的给段家送礼物,十分不屑。
安平语气庆幸:“幸好不是我,柔然那种鬼地方,我才不去呢。”
“你是次女,无论如何是轮不到你的。”华安安慰她:“只是可怜了盛平郡主,大好年华都要折在柔然那种边关塞外了。”
安平努嘴:“这也是命不好了,轮到自己的时候,躲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