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瞟了他一眼:“你想让你哥去哪?”
这话穆珏就没法回答了,而且,江氏也不是在问他。
“母亲。”明仪接了话:“夏侯雍盘踞在临河以东,虽然远离盛京,却是大患,须得可靠之人才是,朝中虽然不缺武将,可夏侯雍并非泛泛之辈,寻常人只怕也防不住他,我本意是让穆珏过去,可他到底不如兄长稳重,且我自己也是小家子气,不舍得他离开,为此属意兄长,还得母亲允准才是。”
江氏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他是臣子,如何安排且看朝廷,若是你真要问我,那我到有一事想求你。”
“何须用求字?母亲有话且说就是。”明仪认真听着。
江氏想了想站起来屈膝见礼:“王爷年纪大了,沙场征战了一辈子,落得一身旧病,他在漠北旧伤复发的时候,我心口日日夜夜的发疼,如今,老太君年纪大了,再不能经受丧子之痛了。
王爷的三位亲哥哥死数位堂兄弟都战死沙场,王爷此生的心愿也是马革裹尸,我是劝不了他过安逸日子的,所以想求公主替他换个安宁地方,不求再无战火,只求能稍加安稳。”
这话为何如此熟悉?
明仪下意识的看了穆珏一眼,他笑了一下点点头,示意明仪不用多心。
“父亲赤胆忠心,穆家开国功臣,满门忠义,自然是要好好安排的,母亲放心吧。“明仪把孩子交给承乐,亲自扶了江氏坐下:“如今兄长和阿珏都已经成家立业,再大的事,也该他们顶着了,母亲且与父亲安养才是。”
江氏握住她的手:“我生了两个儿子,都不及两个儿媳妇贴心。”
她拉着明仪说话,穆珏也不在旁边听着了,过去盯着孩子瞅了半天,抱过来带出去。
等江氏走了,明仪才松了口气喝茶:“这感觉,真是怪怪的,穆珏呢?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提前说了什么?”
“我没有。”正说着他就回来了,抱着打瞌睡的孩子坐下,把人往旁边一放:“我怎么会提前和他们去说?是我哥找我说的,我来盛京之前他就找我谈过了,只是我一直没说罢了。”
明仪给孩子盖在小毯子:“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突然吗?”他笑了:“皇上生辰大封功臣,受封最多的就是鹿京子弟,我们家父子三人一朝同为王侯,家门显赫无人能敌,我晓得你是对我们的信任,可是筱筱,功成身退才是为臣者的本分。”
明仪看了一眼他的姿势,示意承乐给他上茶,自己也认真听着。
穆家却没立刻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打哈欠的孩子,耐心的等着他先睡着,承乐端了茶上来也轻轻的放下,然后退了出来。
很快,孩子睡着了,明仪拍了拍他,他也没动静。
穆珏这才说道:“除了那日我在马车上和你说的原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本分,大魏自立国以来局势权臣当政,君王如同傀儡,这些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