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神宗盖上毯子,赵秋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起来坐在一旁等候着。
过了半个时辰,神宗摸了摸身边,猛地惊醒。
他坐起来,看见坐在一旁的赵秋容,这才蓦然松了口气,俯身拄着膝盖,疲惫的揉着眉心。
“皇上政务操劳,二皇子,就交给臣妾照顾吧。”赵秋容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两个孩子养在一块,感情也能好。”
神宗不语,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孩子脚丫乱蹬,小手总是去抓他的头发,抓住了,就不放手。
“那你好好照顾吧。”他答应了:“回宫吧,朕要批折子了。”
赵秋容起身,见了礼把孩子抱过来,看着神宗,踌躇了许久,嘱咐他注意休息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朝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即便他们不说,明仪还是知道了。
听完承乐的转达,明仪拿着李嬷嬷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动作停滞了许久,“那现在的情况如何?”
“依旧是驸马爷在主持事务,粮草也送过去了。”承乐看着她:“驸马爷无恙。”
明仪压了口气:“党派纷争,祸及军中,如今才知道,我爹当年给定北候府全部兵权,把定北候府剔除在朝堂之外是多么英明,幸好,他们算计不了漠北,否则,那才是大祸。”
“皇上问罪三部,现在三部事务,全部由陆相主持。”承乐替她顺气:“可是这一举措,却让世家大臣们极为不满,觉得是皇上在有意偏袒寒门大臣。”
明仪坐的腰疼,扶着腰起身:“高维下狱时,这些世家大臣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怎么这次国库被盗的事一出,反倒开始痛打落水狗了,先前朝堂互殴,现在互相陷害,这反应是否略有迟钝?”
“公主,奴婢怀疑,是有人刻意操纵。”承乐扶着她:“起先朝堂互殴,学子求跪宫门,皇上都压下去了,并且命人详查那些军饷的去处,按道理,军饷和赈灾银都解决了,只要查清楚国库里的银子去哪了就行。
可是,这些人却突然开始对军饷和赈灾银动手脚,如果这两项出了事,寒门大臣就会被彻底压死,并且可以名正言顺的让百姓们知道,寒门出身,登不上大台面。”
明仪摸了摸自己突起的小腹:“可不是嘛,这些世家大臣想的,不就是百姓愚昧,任由驱使剥削,如同奴隶一样,为世家大族争取利益才最好?
他们自诩清高,认定了自己尊贵显赫,才会这般容不下去寒门大臣,只是寒门大臣也的确不争气,除了一个高维,竟然没有一个冒尖的,也怪不得被人看不起。
高维种下的恶果,如今招来了多少砍树人,不护着寒门大臣,任由世家大臣打压,那天下万千学子寒窗苦读意义何在?难不成,整个官场都要任由那些吃喝玩乐靠着家族荫封的公子哥胡闹?
但是护着他们,国库这件事的确牵涉极多,天牢都住满了,刑部抓人都抓累了,到了今日,也没能寻到那笔银子的去向,平白给了世家大臣们闹腾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