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恩弄着手里的东西,随口说道:“有了皇子,自然不同。”
“可是舅舅还年轻啊,又不是只会有一个皇子,他们家怎么就那么大胆呢?也不怕舅舅一生气,废了皇后。”
她问起来没完,崇恩也就停了手里的活计:“皇后贤德,废后又是大事,不会轻易废了的,何况,舒氏只是废妃,她的死,比宫女都不如,皇后已经处罚了赵夫人,这件事,已经足够了。”
“可舒氏到底生了皇子。”和静有些梗心。
崇恩笑了一下:“在寻常人家,妾室和通房丫鬟生了孩子,孩子都要归到嫡母膝下教养长大,妾室和通房丫鬟依旧是奴才,但她们的孩子是主子,虽然有着母凭子贵的道理,但这条规矩,对废妃无用。”
“好吧。”和静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可她还是有点执拗:“可是事情发生的似乎太巧了,舅舅看重舒氏人尽皆知,舒氏在冷宫里那么久都平平安安的没事,可是舅母从行宫回来,舒氏就中毒了,然后舅母生产的时候,太医就一个没有,然后就是舒氏中毒受害却无人为其叫屈,个个偏向舅母,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出苦肉计。”
崇恩看向她,也开始认真起来:“皇后不会用自己的孩子来演戏,何况也没好处。”
“舅母不会,其他人未必不会呀。”和静坐去她身边:“你看啊,皇后生产是多大的事,如果不是舅舅下令,怎么会一个太医都不在跟前?能让舅舅不管不顾的叫走所有太医,只有舒氏出事。
而且,舒氏中毒,舅舅说出那句生男就立为太子的话,招来多少的麻烦?这分明就是给舅舅本来就不好的名声上浇油呢,事情发生后舅母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本就心不在太子,又在坐月子,管不了那么多。
这种时候,就出了扣留曾大夫,惹怒六姨夫亲自来盛京请人,还拿走了赵夫人入宫令牌的事,我觉得这件事,舅母是背锅了,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但是我有一点猜想,舅母身边的人,在狐假虎威,打着舅母的名义做事,至于赵夫人没脑子的去害舒氏,分明就是被人挑拨了,如果不是有人挑唆,赵夫人不敢。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不知道舒氏死了,舅母定然被迁怒,虽然六姨没有为舒氏说话,可是舅舅却因为这个彻底与舅母疏离,舅舅不如舅母心细,少了舅母帮衬,舅舅只怕连自己都顾忌不好。”
她年纪小,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崇恩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打着皇后的旗号,故意针对舒氏,挑拨皇上和皇后的关系,赵家不过是棋子?”
“对。”和静点头:“就是这样,这些事情看似是舅舅和舅母的问题,也有赵家的问题在,可是仔细想想,特别不对劲,赵家往日安分,就算是要得意,也不至于敢去动舒氏才是,如今舒氏没了,舅母彻底失宠,对谁都没好处,娘,你帮我查一下舅母身边那些人的底细吧。”
崇恩瞧着她:“你这般关心宫里的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