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冷眼横向那人:“悉心挑选?此话说的是否问心无愧?明仪长公主乃先帝嫡出,身份尊贵,岂是人品卑劣举止不端的人都能沾染的?尔等挑选之人,尽数出自寒门抱有何等目的尚且不说,就冲无功无爵无品无貌,岂能成为大魏驸马?
文不能写出秀丽文章,武不能上马安定天下,论家世前三代大字不识,论人品做不到拾金不昧,论样貌比不了潘安宋玉,论口才辩不过街市民妇,公主样样能,难道选个废物来拖后腿吗?
是尔等觉得公主只配得上这样的人,还是尔等身边尽是这样拿不出手的人,所以只能马粪里面挑新鲜,可这长得像个人的全部送上来?自己娶妻选妾尚且知道掂量品行样貌,怎么到了为公主办事时就如此敷衍?公主不配你们用心吗?”
明仪放下手炉,默默鼓掌:虽然一直晓得陆老头儿口才了得,但今日她还是开了眼界。
不过,说她口才比街头的民妇还厉害,似乎怪怪的。
那人被他说得脸都绿了,高维的脸也绿了,好些当初跟着高维一块举荐驸马的人差不多都绿了。
转眼间,跪倒一大片:“臣等不敢。”
陆相气势汹汹,看着他们吹胡子瞪眼。
他历来最维护明仪,今日也不例外。
“陆大人。”夏侯权一脸拽样:“你若真的看不上高维举荐的人,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让贵千金把画像送去,反倒偷偷摸摸的?难不成,是想帮自己的亲家一把?”
他要把这事往徇私舞弊上扯。
然,陆相完全不吃这套,老头儿火气上来了,文人的谦和儒雅早忘了,抱着符节,拉长了脸:“夏侯大人,并非本官自吹,在座的诸位,能提出一个比六驸马优秀的,算本官输,本官若是光明正大的把画像送去,只怕公主这辈子都看不见画像了,大魏公主,要嫁只能嫁最好的。”
“噗~”明仪忍不住捂脸:“陆老头儿,多谢夸奖。”
这老头儿很看好穆珏,不对,是看好他们兄弟俩,所以站队站的明目张胆,讽刺高维玩弄权势扣下画像也这么明目张胆。
跪着没说话都能被戳,高维的脸色更难看了。
夏侯权气笑了:“本官很怀疑,陆大人早就知道穆珏是定北侯府私军的统帅,自成了驸马,穆珏不但随意出入皇宫王府,更是由你引荐,认识了不少大臣,其心可疑。”
“我朝三位驸马爷,与公主大婚之后,四处拜访是惯例。”陆相要和他死磕了:“且,穆珏才十八岁,监礼司都不晓得他是私军统帅,本官如何知晓?本官不是夏侯大人,隔壁一顿饭放几勺盐都能打听清楚。”
这老头儿的胜负欲已经彻底被激起来了,不把夏侯权和夏侯敬怼的哑口无言,他停不下来。
“皇上。”霍大人满头黑线的再次站出来:“私军之事,得从长计议。”
诸位,话题吵偏了,公主和驸马过得挺好的,为这事吵,是嘴巴闲的长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