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请安。”赵秋容的态度不冷不热,屈了屈膝就敷衍掉了。
神宗悄悄看了她一眼:“好些日子不曾过来了,皇后的身子越发沉重了,六个月了,可会闹腾了?”
“臣妾半个月前新作的衣裳,宽松了。”赵秋容不想搭理他,身子重了,她吃不好睡不好,也没先前那份耐心了,特别是被神宗变脸狗一样呲了一顿后。
神宗稍稍尴尬:“今日早朝,陆相举证,段家的确是被冤枉的,王震公报私仇,已经问罪,原因是她女儿迷恋段玉柏多年,也曾让媒人上门提过,结果被段家拒绝,于是,他女儿伤心过度病故了。”
他看看赵秋容,见赵秋容没什么反应。
“高维私自派人过去,未经朝廷商议,所以也被问罪,由丞相贬为副相,着陆相改任丞相之位,领三省六部尽数归拢陆相节制。”神宗走过来,抬手摸摸她的肚子:“你说得对,高维的嫌疑不小。”
赵秋容垂眼:“皇上既然处罚了高大人,那该去华仪阁,与舒妃说一声才是,臣妾听闻舒妃被孩子折腾的很厉害,所以让唐嬷嬷去传了姐姐府上的曾大夫,请他与太医院正一块入宫替舒妃诊治。”
“你有心了。”神宗带她过去坐下:“既然都入宫了,便给你也仔细瞧瞧。”
他殷勤的有些离奇,赵秋容有点不适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如今,宫里有孕的妃嫔共计三位,不防请曾大夫和太医院正都看看,毕竟夏侯婕妤的孩子,也有四个月了。”
提起夏侯华琼,神宗就有些不大爽快:“让她在芷兰轩自生自灭就是了。”
“她腹中到底是皇上的子嗣。”赵秋容说话还是轻轻的:“若是对她不管不问,岂不是更加给了夏侯家插手后宫的理由吗?”
神宗瞧了她一眼:“你做主就是了。”
赵秋容放心了,她记得明仪的安排,盯着夏侯华琼,她在兽场受了惊,尔后还只让夏侯家的神医照料,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的。
让曾大夫和太医院正同时诊治,也好看看她的孩子还在不在了。
神宗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去华仪阁看舒妃。
赵秋容请曾大夫和太医院正会诊的事情也在后宫传开了,知道消息,芷兰轩的人都慌了。
夏侯华琼躺在床上,赵秋容免了所有妃嫔请安,给了她很大的机会,她胎象不稳,才四个月就已经在熏艾保胎了,这些日子,她能躺着就觉得不会起来走动。
夏侯夫人留下的金嬷嬷还算是镇定,眼珠子一转就有了法子:“娘娘的胎象不稳,若是真让他们把了脉,那必然是会暴露的,称病又有刻意的嫌疑,该当着皇上的面假意出事才好。”
“怎么假意出事?”夏侯华琼蔫蔫的没精神:“后宫诸人避我如蛇蝎,谁都不来搭理我,先前去给皇后请安,凤来殿的人也打理的处处周到,根本抓不到纰漏。”
金嬷嬷面相威严,听她说完就一句:“娘娘放心就是,这件事奴婢有安排。”
“随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