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人生中第一次被别人握住了命根。
虽然是夏天,原殷之的手掌却仍旧带着一丝凉意,这就让程冬有些搞不清,他到底是因为凉而缩了肩膀,还是因为原殷之附上来的手指……实在是有种让人无措又推拒不了的魔力。
“原总……”他张开口,自己发出的声音已经根本不能听,连忙又闭上了。
原殷之轻轻用嘴唇熨着他的肩头,程冬的浴袍已经被折腾得凌乱不堪,露出大片肌肤好像任君品尝,原殷之一边亲他,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他垂眼观察那小东西的模样,竟然第一次觉得男人的海绵体可爱,不管是颜色还是一点点膨胀的速度,好像跟它的主人一样羞涩。
“舒服吗?”原殷之低声问,程冬没有答,但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好像刮擦着原殷之的耳膜,让金主浑身舒坦,也不禁越发情动,“乖,咱们的小程冬是不是从没给人摸过?”
程冬咬了下嘴唇,原殷之的食指指尖往他的孔眼极快地一扫,他立刻把持不住了,伸手握住原殷之的臂膀,哼了一声。
原殷之低笑出声,那气音藏在他的喉咙里,听上去竟然可怕地性感,程冬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怎么能觉得男人性感呢,他使劲摇了摇头。
“嫩成这样,夏因那小子白净是白净,没你嫩。”原殷之说,要放在往常,他根本不会在床笫间为了讨情人欢心,说出比较的话来。他从来不洁身自好,什么类型的都玩过,反正不是确立恋爱关系,也没有忠贞意识,情人们在他眼皮子底下争宠的事儿也看过,跟后宫剧似的,他没兴趣参与,但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样的话。
“嗯?”程冬正在纠结自己以为坚如磐石的性向被原殷之几根手指就撼动了,突然听到原殷之提起夏因,有点摸不着头脑,而且是这样比较性|爱细节的话。
程冬情绪低下来。
原殷之敏锐地发现了,不过他想错了方向:“你之前写的歌归了他,今天又被他撞伤了头,未免嚣张,所以伯诚以后不会让他接新戏了。”
他以为程冬听了该觉得爽快,但程冬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又来这套?原殷之挑了挑眉。
程冬缓和了呼吸,不咸不淡地说:“我的歌是伯诚买的,他也根本不会知道原作者是我,今天撞伤我也不是有意……原总,也许我该谢谢你的好意,但这好意实在让人别扭。”
程冬有些尴尬,憋红着脸把浴袍拉紧,一直都不敢抬头看原殷之。
他也知道人家箭在弦上,而自己又一次把那箭摁回去了。再怎么说这也是得大着胆子做的事儿。而程冬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原殷之这种身居高位者随意夺人所求的姿态而生气;还是因为原殷之把他看得太低,以为拿这种话来哄他就会开心而生气。
总之他觉着跟这位原总没有好话可聊,方才亲密的气氛也因此疏远了。
这个时候的程冬并没有去想他跟原殷之的关系不过是买卖,他本能排斥自己的初体验变得太糟糕。
而这在原殷之的眼中,简直就像个扭捏又作死的小姑娘。
“程冬,事不过三,下次我希望你识趣点儿。”
他这话已经说得相当重,程冬低着头绑浴袍腰带,没答话。原殷之看着他脖颈处自己留下的吻痕正慢慢浮现出来,新鲜得很,突然有种要气吐血的感觉。
他放着已经拆封的小鲜肉不吃,回来啃块硬骨头,牙都要被崩掉了。
这个晚上原殷之睡二楼,程冬被赶到一楼去。原殷之三十好几的人,竟然幼稚到连同一楼层都不分给人家。
第二天一早,原殷之起床后程冬正在往餐桌上摆早餐,两碗拌面和一锅刚磨好的豆浆,香味倒是浓郁,但原殷之并不习惯这样的早餐。
他自己开冰箱想找点吃的出来,却惊讶地发现,程冬的冰箱里全是食物原材料,除了几罐可乐啤酒,连一个三明治都没有。
“原总,你要先刷牙吗?”程冬在身后问,手里举着沾了点葱花的筷子。
原殷之看了嫌弃:“我早上一般吃西餐。”
“噢。”程冬低头看看两碗面,神情有些为难,他眨了两下眼睛,那睫毛一上一下的,立刻给原殷之挠痒了。
“算了,随便吃点。”原殷之刷过牙后,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来尝了一口,面条的口味很清爽,比想象的要好很多,并且量不大,一小碗,原殷之很快就吃完了,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的程冬还在一边吃一边用手机看新闻。
他也不指望程冬有什么餐桌礼仪了,自己动手在锅里舀了豆浆喝,然后又被惊艳到了。
“这豆浆不错。”
程冬看过来,笑了一下:“这家的豆浆是用石磨磨的,买回来热过就能喝。”
原殷之的心情总算好了些,愉快地走了,入户私人电梯关上的时候,程冬才把刚刚匆忙锁屏的手机打开。
娱乐新闻的头条是某个明星吸毒被抓,往下的小图标题是“夏因赌场闹事,神秘男子解围”。
狗仔拍到了夏因跟一个男人上了同一辆车的照片,虽然那个男人只被拍到了背影,但程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殷之的身形很好辨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当着原殷之的面看人家被偷拍的照片,终归不好。
程冬平时不爱看八卦,这时候却有些忍不住,点进去看了,确实是前一天晚上刚刚跟到的新闻,夏因下了节目后就到赌场里玩,跟人争执得面红耳赤的照片被抓拍了好多张,看起来挺毁形象的,之后被一个神秘男解围,跟着对方上了车。
虽然没有透露地点,但时间巨细无遗,程冬默默比对了下,发现昨晚原殷之跟夏因一道离开赌场没多久,大约也就一个小时,就跑到自己这儿来了。
他想起原殷之说夏因白净归白净,没有自己嫩。突然有点恶心。
浪费粮食不好,程冬第一次没有把早餐吃完。
翟洁在汇报完工作后,还是提了一下自家老板跟夏因的那条新闻。
“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夏因早就不是你的人了,所以这新闻就没压。”翟洁顿了顿,“老板你看有必要压吗?”
原殷之看了看报纸上自己的背影,觉得拍得不错,便将报纸按下:“不用管了,我正想交待,夏因以后不用接戏了,这样也省了麻烦。”
翟洁心想,这种新闻可大可小,全看公关怎么做了,但现在原殷之不肯帮夏因,这次以后也拿不到补救形象的资源,夏因算是完蛋了。
哼,资本家真是无情无义。
小纪照着程冬给的地址来报道了,同行的自然还有唐真。
虽说是上岗报道,但其实三个人都把这看作朋友聚会。
程冬特地下厨炒了几个菜,把啤酒都摆出来,小纪进门来放下包就窜楼上参观去了,唐真帮着程冬开啤酒。
“程冬,你的整个阁楼都是衣橱啊,你怎么不用起来!”小纪突然从楼上探出半个身子,咋咋呼呼地嚷。
“啊,我好像还没看过阁楼。”
“你住这种房子真是浪费死了!”
程冬挠挠头:“那你搬点你家放不下的东西过来吧,我一个人住房子确实很空,我把钥匙给你,你拿东西方便。”
“程冬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帅?”
“嘿嘿,我知道我很帅。”
小纪继续去参观了,唐真笑着问程冬:“你最近有什么工作安排?”
“哦,苏瑾,我经纪人,她给我找了个声乐老师,说要专业地培训一段时间,然后接点儿节目通告,慢慢混脸熟。”
“看样子离你出专辑也不远了。”唐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祝贺你。”
“都说了好多遍了。”程冬笑着跟他碰杯,“我只要想到,在这里留下来就能离周昱更近些,就觉得很好,哪怕再耗三年也值,何况这一次,我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唐真垂下眼:“你熬出来了,但我没有,我走岔了路。”
“别这么说。”程冬伸手搭了他肩膀,凑近对他说:“条条大道通罗马,重要的是先站稳脚跟,你先靠团体出道,时机成熟了再单飞也不迟啊。”
他揉了揉唐真的头,唐真年纪比他小半岁,过去他这么揉唐真的脑袋唐真会很不爽,叫嚷着大半岁就真把自己当大哥了,现在却不别扭了,看着他,十分领情的样子,笑了笑。
程冬抬头喊小纪下楼吃饭,却换来小纪一声掀翻屋顶的咋呼。
“妈呀,程冬你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