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闭嘴!”
被师尊呵斥,苏归连忙后退,不敢再多言。
待他后退,姱才稍稍平复了下怒火,转而看着苏泽,还是没好脾气道:“轮到你了。”
苏泽皱了皱眉,并未急着上前。
姱道:“怎么,你心虚了?不敢被测谎石测上一测——”
苏泽看着赵茗筠,眼神有些复杂,但在片刻之后还是毅然上前,将手放在白石之上,但眼睛一直看着赵茗筠,缓缓道:“茗筠,有些事情我跟你说过,在你之前我还有一个妻子,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却有夫妻之名。我……我不能一心一意,也不能只对你一个人好,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我相信。”赵茗筠眼中噙泪,连连点头。
苏泽不是个喜欢谎言的人,在赵茗筠面前,对宁诗雨和李云溪的事情,他也是直言不讳。好在赵茗筠没其他想法,她喜欢苏泽,是不顾一切的喜欢。她也是有着自信信念的修行者,身为道侣,她在乎的是在修行之路上,苏泽能不能一直陪伴着她,是不能始能终,便足矣。
“大胆!”
姱满脸阴沉,指着大门,怒吼道:“给我滚!!”
大能者一怒,威势何等可怕,苏泽连连后退,眼看就要退出大厅,被这一声怒吼轰出去,炽公随意地挥了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苏泽卷回,回到炽公身边。炽公冲姱笑道:“你何须动怒至此,不过是后辈间的感情纠葛,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呵呵。”
炽公出面,姱脸色稍稍和缓些,但还是怒气冲天,看了苏归和苏泽一眼,冷冷道:“炽公,韩兄,你们两个倒是调教出两个好徒弟。一个苏归,满嘴谎言,品性恶劣,完全是个欺师灭祖的豺狼。韩兄啊韩兄,这等豺狼留在身边,你早晚自食苦果。至于这个苏泽,都有了妻室,还敢上我澄情峰求亲,就更可气了!炽公,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刚才我就不是驱逐他,而是一招解决了他,哼!”
这也是刚才她大怒的原因。
本来苏泽为赵茗筠闯阵,姱有些触动,对他有了些好感,可当苏泽的回答一出来,便再没任何成全他和赵茗筠的心思,只想让他尽快消失在自己面前。否则她真怕自己一怒之下,杀了他!
她的话让韩英眼中隐隐有些杀机,几经变换。加上苏泽之前的话,和苏归在测谎石上的表现,无行中师徒间的间隙还是产生了。他确实对苏归这个弟子十分爱护,苏归的天赋是罕见的,尤其是血脉力量被进一步挖掘出来,日后成就难以想象。可不管他在修行上的天赋多好,若是真的是‘豺狼心性’,日后做出欺师灭祖之事,就后悔莫及了。
“姱啊姱,你的脾性还是如此火爆,这又是何必呢。”炽公则和韩英不同,他对苏泽如师如父,叹息一声,劝慰道:“我看你啊,不如听我一言,小儿女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
“不可能!”姱断然摆手,“炽公,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毕竟是我澄情峰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干涉。”
她的态度十分坚决。
“师尊!”
赵茗筠突然走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泪眼欲滴,满脸恳求之色,“师尊,弟子与苏……泽哥两情相悦,还请师尊您成全。”
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俯首在地。
姱顿时皱着眉头,亲手将她扶起,看着雨带梨花的赵茗筠,脸上的怒火总算是消失了,劝说道:“痴儿,你这是何苦,苏泽他都有了妻室,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赵茗筠连摇头道:“弟子不在乎,泽哥他也从来没欺骗过我。至于妻室,弟子和泽哥在华夏世界的时候,也有母命,也早已是他的妻室了!”
她言辞恳切,句句真心,连姱这个老古董都不禁动容,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了。不过,她虽然是老古董,但对弟子的关爱却真真切切。赵茗筠在她门下已近八年之久,名为师徒,其情不逊母女,见她如此执着,仍小声劝道:“就算她真的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你去死,可他是阵法师!你看看他现在如此年轻,便成了阵法匠师,显然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阵法的钻研里。别看他现在也到了金丹后期,如果我没猜错,肯定是靠资源堆上去的,日后前途甚微,晋升元婴的机会微乎其微,寿命不过几百年。可你就不同了,有师尊在你突破元婴毫无困难,甚至日后成长为师尊这样的化境强者,寿命悠长!为师就是担心你,你对他用情越深,日后越忍受不了离别之苦,会大大影响的修炼心境的,甚至毁了你的修炼之路!”
到底是真正的师尊,像母亲一样关怀着弟子。这一番话丝丝入扣,全都是为赵茗筠考虑,没任何的私心。
赵茗筠既感且喜,忙道:“师尊,泽哥可不仅仅是阵法师,他在修炼上的天赋绝不比阵法天赋弱,他的实力比我强多了——”
姱却不信,道:“你呀还想骗我,那刚才你为何不愿和他动手?”
她一直认为赵茗筠不跟苏泽动手,是有心偏向他。
赵茗筠见她不信,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急得不行。突然看到还未被姱收起的测谎石,她跑过去,直接将手放在白石之上,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白石——竟然毫无变化!
“这……难道你说的竟是真的?”
姱仍有疑惑地看着苏泽,虽然七八年前在芒砀山她见过苏泽出手,战力也是出奇的强大,倒也曾认为他是个好苗子,可自从苏泽成为阵法匠师后,她便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从来没一个人既是阵法天才,又是修炼天才。尤其是苏泽在阵法上已经不能用一般的天才去形容。
不仅她怀疑,除了炽公,丁古言等,其他人都很怀疑。
苏泽一下成了焦点,被所有人盯着。
“师尊,我真的没骗您。”赵茗筠又强调了一声。
姱沉吟片刻,看着苏泽道:“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再给他一个机会。苏归,你过来,跟苏泽比斗一场!苏泽,你若是能在他的手下不死,我便将赵茗筠许配给你,你——敢是不敢?”
苏归不仅是元婴修士,还不是一般的元婴修士。就算和他同等级的元婴初级战力,也少有是他对手的。苏泽毕竟才金丹后期,境界上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就连亲眼见识过苏泽实力的丁古言,也不相信他能和苏归抗衡。
姱说的也只是保命。
可苏归视他如敌,又岂会留手?
苏归看着苏泽,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当然,他不认为苏泽蠢得现在还敢跟自己动手!不过回想当初在芒砀山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苏泽挫骨扬灰。
“好!”苏泽突然开口,却没多看苏归一眼。
“嗯,你竟然敢?”姱好奇地打量着他,显然苏泽的回答让她意外。
“自然敢。不过我想既然比斗,便有比斗的规矩!”苏泽看着她。
“规矩嘛,很简单,就以百招为限!”姱想了想也没太为难他,毕竟双方差距太大,若是不限时不限招,苏泽必死无疑。她只要看到苏泽确实如赵茗筠所说,修炼上的天赋也了得,便足够了。
苏归眯了眯眼,暗忖:“一百招,杀你足够了,到时候我可不会留手的!”
但这次,苏泽却笑了起来。
“本来太上长老之命,晚辈不敢不从,不过晚辈有个小小的要求,还请诸位太上长老答允。”他给五位太上长老都行了一礼。
千林笑道:“以弱博强,有点小小的要求,倒也不为过。”
他如此说,姱也不好驳回,道:“先说说看,到底是什么要求?”
她怕苏泽提出过分的要求。
苏泽道:“很简单,我不想以百招为限。”
姱眉头皱得更深,不悦道:“那你想以多少招为限,一百招不行,难道五十招?十招?
“不,不!太上长老您误会的。”苏泽忙道。
“那……你到底何意?”姱有些不明白了。
苏泽看了苏归一眼,平静道:“在下想与苏归执事来一场生死斗,不计生死!”
不计生死!
他的声音在大厅回荡,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样的回答谁都没想到,就连炽公都有些意外。
所有人脸上都是惊诧之色。
“你……你说要,要进行生死斗?”姱眯着眼睛,看着苏泽,也是不可思议。
苏泽淡淡点头。
“你确定?”饶是姱这样的大能者,也不禁多问了一声。
苏泽依旧只是点头,并未多说一字。
也许其他的人忘了先前他说过什么,但苏泽不会忘,就算没有赵茗筠的事情,他也要收拾苏归。
之前他曾说过,苏归必死,且就在今日!
每个人眼中都有些异样的目光,姱看了炽公一眼,见他仍然不为所动,沉吟片刻道:“好,只要苏归和韩兄没意见,就进行生死斗!”
炽公和韩英摇头,他们没意见。
“好,这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苏归既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