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漆黑色遮蔽了冰蓝色的天空,覆盖了土黄色的大地,让黑暗代替光明来统治整个世界,沉积在木屋上方的阴霾化成一大团黑漆漆的烟霭,飞扬的尘埃由于好奇冲了进去就再也无法从容地飘出来,森林里不知从何处刮来了一阵狂风,暖暖的芳馨还没永久地停留在余晕中,便被吹散开弥漫在了宇宙的飘渺里。猎人红梦阳骑着马匹正往木屋的方向赶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家里充满了不祥的预兆,但他并不知道黑暗之王黄宇昕已经扫光了残留在他头顶上的血红色,正要把黑暗的力量重新散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猎人红梦阳坐在颠簸的马背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拉着马缰,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不时还抽出马鞭甩在马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种声音与树枝、树叶摩擦马背的声音合成了一支沙沙作响的绝唱,猎人红梦阳的眼睛始终盯着远方的漆黑色,看着它们覆盖了木屋、吞噬了丛林,并向更为遥远的地方迅速蔓延,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心灵也被这片浓浓的黑暗所占据。此时,在花仙橙水瑶孤守的木屋那边,黑暗之王黄宇昕正与他的士兵翻箱倒柜地寻找着水晶球,他挥动着魔杖用黑暗的势力统治着整片丛林,黑压压的阴霾像无边无际的潮水涌了过来又退了回去,身穿漆黑色铠甲的士兵将木屋内的家什摔得乱七八糟,破败的犹如抛弃在荒野上的废墟。
浓浓的阴霾带着一丝颤抖向天空发出了一道漆黑色的闪电,暮霭迸溅着沉沉的星子将天空刷成了一片淡黑色,厚重的土地抹去了残留在肌肤里那块暗暗的屏障,朦胧的印迹敞开心扉想抓住遗落在黑暗中的光亮,丛林里飘过黑夜的影子,与白昼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不知是光明还是黑暗的世界。猎人红梦阳策马来到了丛林的边缘,他抬头望着越来越淡的阴霾,心中那片被黑暗侵占的白光又开始一点一点飞进了他的视线,马匹的脊背上爬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像风沙嵌进石缝里吞没了磐石的花纹,急促的喘息应和着嗒嗒的马蹄慢慢地走进痛苦的深渊里,喷出的热气带着无声的叹息游到了花仙橙水瑶悲痛欲绝的心迹,猎人红梦阳拂去额头上的汗滴,用手指着轻飘飘的淡黑色,仿佛挽留着一个正在破裂的碎梦。此时,在花仙橙水瑶独守的木屋那边,黑暗之王黄宇昕找到了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他正召集着士兵准备返回魔山,强烈的欲望让他那颗贪婪的心永远得不到满足,他只要看准了一丝复仇的希望便像一只凶恶的猎犬扑倒在盛誉的脚下,那些鲁莽的士兵像被黑夜蛊惑的影子剔除了坚硬的骨头,柔弱的如同细微的沙尘,在黑暗的簇拥下失去了心灵深处的那一份纯真。
天空脱去暗暗的素装漾起了一片玫瑰色,血红的光亮如同流动的熔浆涂在了微微泛黄的暖霞里,苏醒的大地将全身的曲线都消融在了迷雾似的掌心里,直到身中央才浓成一段纯白,薄薄的云翳可爱的像星宿那忽明忽暗的双眼,洁净的像银河一般美而且白的月亮浮在半空划成了一叶扁舟。猎人红梦阳骑着白马驰骋在离家不远的小径上,浅红色的霞光照亮了马背,顿时白马身上那些肉红色的伤痕化成了乳白色的银锭,如同堆积在高山上的雪花似的白皑皑一片,和煦的清风擦过猎人红梦阳的脸颊,吻着他的双唇,挽起他的臂膀,领着他走向了幸福的港湾,他举目望着越来越红的天空,心头好像有一轮暖暖的旭日升了起来。此时,在花仙橙水瑶孤守的木屋那边,忠实大臣红皓月冲破阴霾的阻碍来到了黑暗之源的地点,他用心抚慰着花仙橙水瑶和她父母的心灵,恐惧的阴影在他们的心底已经结成了一个永远的伤,但是他相信炽热的火焰终会把阴影融化成荧光似的温暖,难愈的创伤凝固在灰色的地带里冻结成一块暗黑色的疤痕,但是光明始终要来拯救这颗破碎的心灵,那一闪一闪的光亮正像被召唤的天使给苦难送去了解药。
天空闪动着五彩缤纷的色泽将大地装点成了一个美丽的殿堂,那绚烂的光亮映着彩虹的梦给大地披上了一件华美的衣裳,温暖的大地沐浴着金黄色的光芒犹如触摸在了希望的田野上,那简单的碎影为血红色的天空撑起了一个迷幻般的暇想。猎人红梦阳来到了木屋的旁边,他望着破败不堪的家什心中燃起了怒不可遏的火苗,他没想到自己的暂时离开竟会给家庭带来如此巨大的灾难,他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眼泪在心底横飞,可是一切的伤痛都已经太晚,摇摇欲坠的木屋正在向大地诉说着自己的苦难,此时,忠实大臣红皓月怀着沉重的心情早已踏上了返回的路途,只留下一片哀婉的凄凉飘荡在越来越红的天空里。猎人红梦阳望着那片血红色的天空,他知道红透了的光明里又开始泛起了暗暗的漆黑色,一束极亮的血红色堵住了他的眼眸,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厚厚的阴霾一层连接着一层堆积成了波浪似的叠痕,但是在薄弱的地方依然透出了淡淡的猩红色,大地痴痴地望着天空,像是等待着黎明的召唤,一粒浅黄色的尘埃飘过来又荡过去,像是沐浴在金黄色的夕阳里,森林中充斥着死一般的压抑,压抑的让飞鸟屏住了呼吸,让昆虫停止了鸣啼,沉闷的空气依附在孤独者的肉体里搅动了灰暗的气息,接着又滑入了心底。猎人红梦阳昏迷在不知道是黄昏还是黎明的记忆里,他的心脏染上了一抹血红色冲到了眼眸的边缘,他感觉到有一股光明的力量在他的眼前晃动,这种神奇的力量将他带回到了这片可怖的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