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凌腰间伤口血流不止,如果用力,血流更甚,退了几步,看着南宫玉堂,惊慌道:“南宫玉堂,你伤害同门,你,我们还是到掌门师兄面前去说罢!”
南宫玉堂收起剑势,见误伤师兄,心中也是一片惊慌,淡淡道:“墟凌师兄,你还是先回苍宇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便可!”
墟凌捂着伤口,冷笑一声:“交给你来处理?那你岂不要放走秉风?”
南宫玉堂又好心劝解道:“苍宇自古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秉风秉风大奸大恶之人,上次冒犯苍宇,也是事出有因,今日该罚的也罚了,就这样算了吧!”
墟凌不屑,道:“算了?那我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众人眉头微微一皱,一直以来总感觉墟凌并不是为惩罚秉风而来的,众人这种感觉在得知秉风身怀神力后更甚。墟凌解释得越来越苍白,众人也越来越疑惑。济夬真人知道心神之力的吞噬之密,自然可他是受到女娲之力侵蚀最深的人,此刻他重伤之身坐在椅子上,只要稍微运转灵力,便会觉得气血翻腾,燥热欲死,所以无奈,只得把墟凌和秉风盯得死死的。锦瑶自然也知道心神之力的吞噬之密,本来她不愿出手与紫苏相抗的,可是见到紫苏携着秉风和菥蓂欲跑,意念飞速转动,心道:“只要我拿下了这个小姑娘,秉风便唾手可得!”这样才出手的。
济夬真人此刻又不能明向济衍,济观等真人说明情况,朝着济衍真人使了个眼神。济衍真人当即会意,知道掌门师尊是叫他打败南宫玉堂。可是正当济衍真人要出手时,承武看到两人的异常,意念一转,抢先站了出来,粗声粗气地道:“今天这件事可不单单是蓬莱和苍宇的,既然秉风对六界甚是威胁,那我御山也不能袖手旁观!”
南宫玉堂见来人气度不凡,又自称是御山的,想必比是御山的那位高人。加上往日对这些正道高人的听闻,再一思量,便已猜到这人多半便是御山承武。于是恭敬一礼,道:“晚辈听闻御山承武大侠修为卓绝,自愧不如,还请承武大侠做了顺水人情,放了秉风!”
承武出手制止道:“你与墟孚墟凌二位真人是同辈,在我面前不用自称晚辈。刚才我见你与墟凌真人斗法,修为不弱。这样吧,只要你留下秉风,你自可远去,御山今后绝不提今日你与魔教串通之事!”
南宫玉堂一怔,心中疑惑不解,为何众人都扭着秉风不放啊。沉吟片刻,道:“秉风是在下的朋友,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承武大侠又何必要在这些小事上面纠结不放呢!”
别人越是争夺秉风,承武越是觉得秉风诡异,心中念想绝对与他的心神之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便道:“如果你执意要与妖魔为伍,那就怪不得我不念及正道之谊了。”说罢,祭起神火流芒,就欲朝南宫玉堂攻去。南宫玉堂自然知道这神火流芒的威力,当即不敢小觑,摆剑防御。
锦瑶和紫苏这边斗得不亦乐乎,锦瑶凭着瑶池玉令将紫苏打得一愣一愣的,紫苏此刻累得气喘吁吁,心中暗自惊叹锦瑶不仅实力高强,高强她的令牌武器着实怪异非常,不是她能打得过的。若不是她也有紫芒刃在手,恐怕早已败退,而锦瑶打败她,其实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眼看锦瑶雍容自若,紫苏阵脚慌乱,而南宫玉堂与承武又要大打出手。其实此时这样的情况早已超出了南宫玉堂的预想。他不知道魔界这边会找秉风寻仇找到蓬莱来,自然就不知道蓬莱会想诸派求援,自然就不知道他们来救援秉风的现场还有御山华严寺和瑶池的高人。南宫玉堂皱了皱眉头,感觉情况不妙。可是正当他欲出手攻向承武之后,突然觉得心头一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气道一般,我发呼吸。南宫玉堂本以为这是承武的什么秘技,旋即朝着承武看去,可是他全身被不明事物定在,除了眼球能运动外,全身丝毫不能动弹。南宫玉堂看向承武,发现承武一脸惊异,好似也跟他的情况一样,心头骇然,看向承武身后的墟凌,净轮和蓬莱诸位,发现情况也都一样。
济夬真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珠轱辘看着四方,好不容易才从嘴里叽里咕噜地挤出些话来,道:“不知哪位高人驾临蔽派,不慎荣幸,还请相见!”
紫苏祭起紫芒刃一招向着锦瑶的颈项劈去,可是发现锦瑶纹丝不动,还眼神惊惧地看着自己。她以为有诈,立即停止了攻势。眼看紫苏利刃袭来,她突然既不能动,也不能呼吸,锦瑶额头上冷汗都吓出来了,眼看紫苏收回招式,这才微微一缓,暗道:“这小丫头到底给我施了什么妖术,我怎么被定住了!”
紫苏疑惑地看着锦瑶,见她半天也不动弹一下,有些茫然,扭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都与锦瑶一般,定在原地,疑惑更深。
不知从哪里,一道重力压下来,众人承受不了重力,纷纷跪倒在地,心头又惊又惧。济夬真人直接把坐的木椅压坏,然后屈腿跪在原地。墟凌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此时被这道不明重力一压,伤口又裂开了。
然后又是一道气浪自上而下,从太空压了下来,以大习武场某点为中心,朝四周席卷而去。气浪不知怎地,刚好避开紫苏,而那些被气浪波及的人,包括南宫玉堂,都觉得胸中气血翻滚,燥热越裂。
紫苏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随着气浪压下,一个身影也自由落体式地掉了下来,不过在他离地面只有一寸之时,速度突然减为零,然后再着地。只见此人身高八尺,体型适中,双手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从容自若。见他目光炯炯,十分凌厉,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人望之,不禁心生一种若是能称臣于此人,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值了!只不过,此人戴了一张黑金面具,自右向左,斜着只留了冷峻的半张脸在外面。
那人没有理会蓬莱的这些人,而是径直走向紫苏,冷峻地半张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宠溺道:“苏苏,在外面玩,就不想家了么?”
紫苏双手合抱,头偏向一侧,撅着小嘴,不去理会这人。可是这人丝毫不生气,反而更加宠溺,笑道:“好啦,好啦,爹爹事务太忙,没有时间陪你,爹爹这里给你配不适,好不好?”
紫苏轻哼了一声,道:“事务太忙,事务太忙,就是因为你那破琼教,娘亲才惨死的!”
男子面上一怒,心头一痛,道:“休得胡言!”可是看向紫苏,这是他的女儿这是他唯一的亲人,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情,与他过世的妻子都是一模一样。妻子已经为他而死,他又怎可忍心再去多加责备自己的女儿呢?旋即轻轻一叹,温和道:“娘亲去世,爹爹也很伤心。”这男子自然便是紫苏的生父,也就是琼教的圣尊苏灵了。秉风日前经常听到圣尊之名,可是一直无缘瞻望,今天圣尊好不容易出现了,他却昏迷在旁,不省人事。圣尊见女儿还是不理会自己,又柔声道:“苏苏,今天是九月初七!”
紫苏一怔,这才看向圣尊,惊道:“九月初七?那后天岂不是娘亲的忌日?”
圣尊笑了笑,道:“是啊,你难道忘记了么?”
紫苏心头暗自伤心,自己娘亲娘亲的忌日她都忘了,这时多么的不孝?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她本就大大咧咧,可是将自己母亲忌日记得最清楚,只是前段时间她与菥蓂在邑州时,记得母亲忌日将近,就她问菥蓂今日是几月几日了,菥蓂自幼生活在龙沉宫中,哪里知道人界的历法,当时又贪玩,没有细想,仿佛听到刚才街边有人说“七月十五鬼节”什么的,就断章取义,随便糊弄了紫苏几句。紫苏以为真如菥蓂讲的是七月十五,没有细想,就相信了。此刻圣尊道来,她才幡然醒悟,吞吞吐吐道:“我,我怎么会忘记,我只是想明日再赶回去罢了!”
圣尊知道女儿心思,也不戳破,便道:“明日回去,太过匆忙,你今日跟我回去吧!”
紫苏当然知道,只要爹爹说今日回去,那这些人是决计留不下他们的。圣尊是何许人也?或许只有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才会这般慈爱,纵使紫苏再怎么冒犯他,他也只有愈发地宠溺。可是在别人面前,他可能就是死神的存在,就算今天是这里所有人加起来,估计都不是圣尊的一合之将。琼教,敢于天作对,那圣尊的实力必定在仙神之上。
紫苏不语,后天就是她娘亲的忌日,她当日今天要回去了。可是蓬莱这么混乱,她这么一走,留下南宫玉堂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她又担心秉风得不得了,朝着秉风的方向看了看。圣尊留意女儿的一举一动,见她头不转,眼珠转地看着某个方向,自己也看过去,只见那里躺了一男一女两个昏迷的人,男的虽然遍体鳞伤,但是根基稳固,修为不凡,而且血脉之中还有着非常强盛的心神之力,皱了皱眉,微微惊讶,心中一下澄明,笑问道:“那个少年便是秉风?”
紫苏一怔,惊道:“你怎么知道?”
圣尊慈和道:“是你白虎叔叔告诉我的,他说跟一个叫秉风的少年一起把苍宇大闹了一番,我看这少年还不错,配得上我女儿!”
紫苏俏脸一红,自己喜欢的人被父亲赞赏心头当然高兴,羞道:“你,他,你们想多了!”
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女儿如此娇羞,心中更加明确,当即大笑了两声,道:“此子根骨极佳,根基稳固,将来是个可塑之才。苏苏,你劝他加入我们琼教怎样?”
听到父亲表扬秉风,紫苏当然开心,可是后来圣尊有说要她劝秉风加入琼教她则是一怔。秉风口口声声说要当一个斩妖除魔的大侠,虽然恩怨分明,不像其他正派弟子那然一见到妖魔就喊打喊杀的,但是要他加入琼教,想必是决计不可能的。于是便一口否认道:“不成,不成,他是不会加入琼教的!”
圣尊微微一叹,自认可惜,道:“如此一来,就太可惜了,这样的人才,被这些虚伪的正道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