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附近的购物广场,选了一家寿司店。
云卿诺喜欢凉的,叫了不少生鱼片,还叫了一份冰淇淋。
沈心乐选了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能看向楼下宽阔的广场,视线好,食欲也好。
服务员正在上菜,沈心乐突然怕着桌子让云卿诺看她指的方向。
“是她,就是她,找季总的那个女人。”
随着一脸白色轿车的离去,温心媛往这边餐厅区走来。
购物广场的餐厅区有许多门店,尽管云卿诺不认为她会选择吃寿司,但心里还是小小紧张了一下。
后来,温心媛走了进了一家米其林餐厅。
“一定是季总不见她,所以她一个人来吃饭。”沈心乐断言。
云卿诺没有说话,继续吃生鱼片。
一片肥厚的三文鱼刺身,沾了不少芥末,吃到嘴里,涌出不少眼泪。
云卿诺赶忙用纸巾擦掉眼泪。
“诺诺,你看……”沈心乐拍怕她的手臂。
云卿诺往玻璃窗外看去。
季之珩无论什么时候,步态总是透着意气风发。
“他们一前一后的,这是想干什么?”沈心乐脱口而出。
云卿诺没有出声。
和见到温心媛不同,云卿诺心中没有半点害怕被他看到的紧张。
她一口一口吃着冰淇淋,沈心乐阻止她这种自虐式的吃法,“嘴冻没了就不好看了。”
云卿诺回神,呛咳了几声。
季之珩已经进到米其林餐厅内,没了影。
沈心乐看了看眼前冰冰凉凉的寿司拼盘,感觉云卿诺现在的心可能比这盘冰沙还冷。
“可能季总是在这里见客户呢?”沈心乐提出假设。
云卿诺没有说话,吃了两口生鱼片后,看向她,“你也清楚,中午是休息时间,什么客户会在休息时间受到和他在外用午餐的待遇?”
沈心乐不说话了。
云卿诺的目光中看不出难过,反而在努力打量沈心乐,“乐乐,你比我敏感,这一路你都提醒我。为什么对着我这好?季之珩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沈心乐咬着筷子想了想,“好朋友不应该就是这样吗?我在莘市意外认识你。以为大家也就是泛泛之交,没想到你也来了暮港市,而且还……有幸见了你的父母。我相信缘分,我的好朋友都要好好的,我才放心。”
云卿诺笑了,“听起来好虚伪。”(听起来好感动)
沈心乐撇下唇角,“我也难得这么抒发一次,你配合我,给点积极反应也行啊。居然说我虚伪,这顿饭,你请了。”
云卿诺点头,“好啊,我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开始大快朵颐。
两人吃到半饱,血糖上来了,心情好多了,沈心乐包着嘴里的食物,对云卿诺说道:“你也别往坏处想,季总又帅又多金,有女孩子主动靠近很正常。”
云卿诺眨了眨眼睛,笑了:温心媛连孩子都有了,应该算少妇了吧。
沈心乐见她笑了,以为她看开了,“再说,这种事业型男人,公事上和女人有交集,很正常。你要是疑心重,会忙不过来的。”
云卿诺放下筷子,不理打算吃到撑的沈心乐,拿起手机给季之珩发去信息:【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人?】
季之珩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他看了一眼联系人,把手机拿了起来,点了点,然后又放下。
云卿诺还没放下手机就收到回复。
她愣了愣。
秒回?
果然做了亏心事,怕她来敲门。
点开手机,只看到他简短又扎心的回应:【我】
臭美,知道你长得天下无双,但不能低调点吗?
云卿诺撇撇嘴,又笑了。
沈心乐见她这回真的开心了,也笑道:“你们走到今天不容易,都不会轻易放弃对方的。”
云卿诺看着手机屏幕,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季之珩的手机在再次响了两声,他又拿了起来:【在忙吗?】
季之珩专注的回复道:【在吃饭。】
【一个人吗?】
【和一个朋友。】
【吃的什么?】
【海胆。】
他回复得很快,可见是专门放下事情回她信息。
云卿诺不再打扰他了。
但是没有半分钟,季之珩就主动发来信息:【要来一起吃吗?】
云卿诺看着信息,摸不准他什么想法。
难道是被他看见了?
还是说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她想了想回复道:【我吃好了。】
季之珩看到内容,放下手机,看向温心媛,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你继续。”
温心媛刚才说的话,被他按下暂停键,现在那里还有感觉,她转而笑道:“是女朋友查岗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季之珩截断她想旁敲侧击的念头。
温心媛没有因他的决绝而心灰意冷,“看你眼里有了光,所以我……随便问问。以前我的样子出现在你眼里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
季之珩看了看时间,温心媛知道他烦了,“诗颖的事情我们差点都不抱希望了,这次真的要感谢你。”
“是季之彦运气不好。”季之珩淡然回应她。
“之前家父对你有诸多误会,现在都已得到澄清,老人家要面子,不好意思来致歉,所以才让我来。没有预约,真是冒昧了。”
她意在告诉季之珩,自己知道和他的距离。
“温氏和盛昱存在项目竞争,你是为私事而来,来公司找我不合适。”所以他没有允许她去他办公室谈。
“抱歉,”这回温心媛有些失落了,“下次我会提前……”
“不用了,”季之珩再次看看时间,“温家的致谢我心领了。事情是季之彦犯下的,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会干涉。话说到这里,回去转告你父亲吧。”
季之珩招呼服务员买单。
温心媛马上准备付款,季之珩看向她,“我没有让女人付钱的道理。”
他站了起来,冷漠离开。
尽管不愿见她,但还是那么绅士。
曾经一度以为,季之珩眉间的霜永远不会对她而挂起,现在才知道少时轻言永远,是多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