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诺就那么生生的被他给拽倒在床沿上。
季之珩腾出另一手,一把握住她的腰,把人往里带了带。
然后一脸慵懒又嬉味的笑容挂在脸上,“好姑娘,趁我醉了想干嘛?”
他的眼神轻飘又游离,但却始终焦距在她脸上。
云卿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醉,但是她很不喜欢在这个地方,用俯视的角度看着他。
“你没醉?”
季之珩还是那样的神情,看她入了神。
他不想说话,因为内心波涛汹涌难以平息,他怕自己抑制不住想吻她。
但云卿诺因他一动不动的反应,而生气了,“没醉你就起来,自己去洗澡,自己把自己捯饬干净,让人家伺候你算什么事!”
季之珩痞性一笑,双手抱住她,让她与自己毫无距离感。
“谁说没醉,你爸的酒是假的?”
“我真的醉了,刚才睡了一会儿,听到你的声音就醒了。”
“诺儿,我发现醉了以后,更加想你是怎么回事?”
季之珩说了一推话,还不忘在她脸上蹭了蹭。
云卿诺讨厌他的酒气,推着他,想炸毛,“你松开,让我起来。你好臭,滚远点。”
季之珩见她要哭的样子,笑着放开她。
云卿诺好不容易能离开床沿,艰难的站起来。
她理了理自己薄裙,终于感到一丝凉爽。
他不知道自己多热吗?
“桌上有解酒药,我爸给你的,吃了吧。”
她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季之珩想也没想,吃了小药丸,又把杯子里的水喝光,这才感到清醒了些。
他顺手脱掉外套,扔在一边。
云卿诺把刚才给他擦过脸的水,拿去洗手间掉到,然后擦了擦手,准备离开。
也不敢走正门,被云爸看见,会打断她的腿。
季之珩见她要翻窗,不咸不淡出声,“事情没做完,就想走?”
云卿诺停下脚步,一脸疑惑看向他:什么意思?
季之珩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又看向她。
云卿诺脸上一抹尬红,“我……我是为你着想,你那么睡,一定不舒服。我这个热心又善良的人,看见什么都想帮一把……你醉得不省人事……又远道而来……我……季之珩……”
云卿诺低头念叨中,完全没感觉有人靠近。
等到她反应过来,人已到了他怀中。
季之珩把人抱在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上。
云卿诺被他的霸道给折断了棘刺,推不开,挣脱不了。
他想用自己的心口捂死她,一定是这样!
“还臭吗?”
他的声音低沉酥耳,云卿诺违心的点点头。
云家的花雕,加了秘方,喝过之后连酒气也是清新的,而且季之珩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哪里会臭。
云卿诺刚才那么说,只是故意埋汰他而已。
季之珩淡笑着,抱紧她的手臂松开了些,低头对她说道:“知道吗?来这里之前,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会不会被你父母拒之门外,结果事情竟然严重到被发射筒瞄准的地步,是不是我做每一件事都很难?”
云卿诺抬眸看向他。
外人眼中的季之珩,在他脱下风流不务正业的伪装后,外界对他的一致评论是:季家二少英俊潇洒头脑灵光,是商界不可多得的精英王者。尤其是他卧薪尝胆,把岌岌可危的盛昱从顽固不化的季耀泽手里夺回来,拯救了大家的利益,这一举动更为他赢得不少美誉。
季之珩已经被打上了成功人士的标签,干什么也会被认为顺风顺水。
可自由他自己心中清楚,他面临的困境还有很多。
但他是季之珩,有乘风破浪的气势,不惧任何险阻。
只有在人后时,他才偶尔有一两句抱怨。
但,仅仅只是一点点抱怨而已。
“你已经比常人好太多,起码现在你要什么有什么,难不难的,看你自己用什么心态面对它。封浇说你这些天没睡好,我这里夜晚安静,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回吧。”
云卿诺简简单单的劝了他两句,还是要走。
季之珩抱住她,一直没有放开,“还是不肯原谅我?”
云卿诺沉默了会儿,觉得应该和他说清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也不爱纠结往事。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就算以后遇上对的人,我不会像曾经那么傻了。”
季之珩的神情有些凝重,半响没有出声。
云卿诺继续道:“其实我挺佩服你当初放手放得那么潇洒,反观我自己,是有些拖泥带水了。”
季之珩苦笑一声,“我理解为你在嘲笑我。”
云卿诺睁得澄澈的眸子看向他,“不,我不是那种人。我们之间有遗憾不假,但是你也曾冒着危险救过我。虽然时隔太久,但你也终于为我澄清,我没有抢洛小姐的男朋友,我挺高兴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你已经有今天的局面,好多适合你的女孩子在等待和你的缘分,我们都忘记过去,不好吗?”
季之珩抱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云卿诺得到自由,怕他心绪出现波动,赶忙主动往窗台那边走了两步,让两人之间有了安全距离。
她打开窗户,没马上跳上去,而是回头对他说道:“如果那时知道我将要进去的房间,里面的人是你,我会选择风险更大的爬墙下楼。今晚之后,再也不翻窗了。以后走正门,更容易遇上好人。”
季之珩淡淡一笑,眸中没有一丝恼意,却也叫人琢磨不都他在想什么。
见她已经跳上了窗,他平静的嘱咐道:“小心一点。”
云卿诺慢慢翻过窗户,季之珩想了想,在窗台上还剩个脑袋尖的时候,对外面说道:“以后再翻窗,就是小狗。”
他也不想她再干这种危险的事。
连自己家的窗户也要翻,他挺……佩服她忤逆父母的勇气。
再说,以后翻窗,房间里的男人万一不是他,那不就……
季之珩不愿这种惨案发生。
等云卿诺走后,他也走到窗台边,想关窗,但只是合上了窗户,没有锁。
他心里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