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蔡智在一起，她可以做到心底无波无澜。
不会心动，就不会伤害自己，这样找一个人生中的伴侣，或许也很好。
季之彦看了运营中心的工作报告后，问江聿，“你相信季之珩对盛昱一点野心也没有？”
江聿认真把这个问题想了想，应道：“换做我，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以他目前的情况，能进盛昱工作是季董对他巨大的恩赐，季董随时一个决定就能把他开除，他就算有心，也没这个条件。”
季之彦认同江聿的话，但是以他心胸的宽广程度，有那心也不行。
“踢他出去，永远离开盛昱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季之彦沉默了一会儿，“你说云卿诺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父亲虽然敢大胆任用云卿诺，但他是他，就算是父子，处事观点也未必一致。
“那天在威子岭的饭局，云秘书对季之珩的靠近好像也不抵触，但是神情上却是淡淡的，还真叫人拿不准，两人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
季之彦也认同江聿的说法。
“如果她心里有季之珩，就是我们的对手，以后很多事得防着她，但是……”
云卿诺在他身边工作也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她助他打赢了好几场战。
他爱惜她的睿智，如果一旦被对手所用……他宁愿毁掉。
江聿不出声，显然也默认主子说的是对的。
“岳美的事先放一放，你把云卿诺叫来。”季之彦心中有了计划，事情分轻重缓急，云卿诺的事于他而言更棘手。
江聿立刻退出办公室，找来云卿诺。
季之彦看了一眼她眉间熟悉的疏淡，冷笑一声：如果她肯屈身于他多好，他也不会像父亲那样委屈她，可她到底介意他什么？
云卿诺不知季之彦为何如此郑重的把她叫进办公室，她正在忙，手里还拿着电话。
季之彦正要开口，她手机里来了短信。
云卿诺低头一看，是蔡智发来的：【今天发现我们班上那几个玩游戏的猛男，起的名字都好有趣，其中一个叫喵喵宠猫猫，你说娘不娘？】
云卿诺看完短信，勉强忍住脸上的笑容，放下手机看向季之彦……咦，他也正好一直盯的她。
“对不起三少，是一个朋友的短信，有点搞笑。”
季之彦皱着眉头问道：“朋友？”
季之珩？男朋友？
云卿诺也没想把自己的事藏着，“是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朋友’，大家刚认识，他可能比较兴奋，偶尔发现信息逗我开心。可是我保证，不会影响工作的。”
“哦。”那就不是季之珩。
季之彦眉心舒展开来，眼里有了光，“是男朋友吧。诺诺，恭喜呀。”
“谢谢三少”云卿诺虽不知喜从何来，但还是客气回应。
“我的下属有了男朋友，是件可喜的事，证明我不是一个工作狂老板，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和他吃饭。”
“这怎么可以？”
“一定要的。你看江聿，在我身边多年也还单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占用他太多时间，耽误了他的幸福。而你恰好可以为我正名，他单身不是我的问题，是他自己有毛病，今晚上就不要推辞了，下班前我给你餐厅地址。”
站在门口江聿木讷的看向远方。
他怎么就成了主子最好的借口？
而且这借口，听得他好心塞。
我没病！
云卿诺出了季之彦的办公室也没想明白，他刚才郑重其事的叫自己进去，还让江聿在门口守着，是为什么？
云卿诺在下班时候收到季之彦发给她的餐厅地址。
她对蔡智说明了缘由，把地址转给了他。
原以为像蔡智这种搞学术的，不喜欢应酬，但他知道后很乐意赴约。
季之彦也不吝啬，把晚餐定在五星级餐厅。
他选的是大堂里最好的位置。
云卿诺和蔡智在餐厅外碰头。
蔡智今天特意穿了一身西装还打了个领结。
见到云卿诺一身寻常装束，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时习惯休闲一点，今天来这种地方，才穿得这么正式。”
云卿诺灿然一笑，“挺……可爱的。”
云卿诺挽住蔡智的手臂，一起走进餐厅。
蔡智心里乐开了花。
“诺诺，以后我们结婚，我打黑领结好，还是红领结好。”
云卿诺低头，讪讪一笑。
谈这个会不会早了点？
尽管只是礼仪性的挽住蔡智的手臂，但云卿诺平时少有和男士这么亲近，现在又因蔡智遥远的话流露出娇羞，看上去两人更像热恋中的情侣。而且女方似乎对男方很满意。
季之彦见他们走来，在位置上招呼他们。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惋惜之色，那种娇羞的笑竟然不属于他，好可惜。
“你好，我是诺诺的上级，平时占用她太多时间，不知道有没有影响你们约会，今天替特意请你们在这里吃个饭，表示我的歉意。”季之彦说话温文尔雅。
“季三少太客气了，谢谢你平时对诺诺的照顾。”蔡智书生气息浓厚，季之彦这么热情，他对他很有好感。
服务员端上一道鹅肝刺身，云卿诺一直不是很喜欢鹅肝这道菜，但是已经放在跟前，又不得不吃。
她看了一眼蔡智希望他帮自己解围。
但蔡智除了笑着回望她，与季之彦聊得熟络，别的毫无表示。
云卿诺硬着头皮吃下一块，虽然不似火炙或者油煎那样腻味，但云卿诺还是受不了它本身的气味，忍不住差点反胃。
直到她做出不适，蔡智才停下谈话，给她拍拍背，“鹅肝也不会吃吗？这种东西很贵的，特别是刺身的做法，在外面不容易吃到。”
整个过程，蔡智没有关心她的不适感有没有过去。
云卿诺用纸巾擦了擦鼻子，以及机械涌出的眼泪，小声回应道：“是吗？吃不来，那是我没这个福气了。”
蔡智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突然生气，正要说两句，季之彦突然站了起来，压低嗓子对不远处路过的人招呼道：“二哥，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