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籍也许是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也或许是房间的主人躺在床上看书看累了然后把这本书随手塞到了枕头下面。
但是两人都是知道,这不会是一本简单的书籍。
洛宁急忙凑了过来,然后秦薄衣轻轻的翻开了这本封面已经有些模糊的书籍,一股同样悠然古老的气息扑鼻而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凛冽的剑意。
是和那外面青石之上那些道剑痕一样的剑意。
然后两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本书籍上的字句,都是一个人极为认真的写的。
他的笔迹极为潦草,看上去很潇洒,但是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像是一条奔流的河流,又像是一条充满战意的长剑。
但是也恰恰如此,他的笔迹正是如同剑一般锋利。
这是一本关于自己的自传。
上面写的一句话便是:
吾四岁修行,同年辟丹,同年初微,同年识灵,同年亦观庭……
“四岁的观庭境?”
洛宁的脸上流露了一种极为难以言表的情绪,就算是从小到大都被称为天才的秦薄衣看了这句话都不仅有些惭愧。
这样的人,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怪物。
“次年入阴阳,七岁入生死,十岁至半步纵横……”
“十岁?”
洛宁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心说这是什么鬼怪,自己四岁的时候还跟着自己的娘亲去要糖果吃,自己十岁的时候才刚到剑渊进行修行。
这样说来,易水寒在自己的这个年纪,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整个天朝大陆的纵横境都是屈指可数,易水寒竟然十岁就到了纵横?
秦薄衣脸上的肉也不禁跳了几下,可以看的出来,仅仅是这两句话,对于她的影响震惊也是非常的大的。
书上的第三句话,“同年跟随阳鼎天学剑,半年内学尽剑渊所有剑诀……”
“后觉无聊,去北海云山和枪林挑战学习,除了老刀客和枪林宗主未曾比试。其余人没有敌手……”
“再后五年,魔宗猖狂,乱杀无辜,天下三大宗合力讨伐,耗时五年,终于攻打到东方光明城中,与魔君一较高下。”
“吾和枪林青树,北海云山铁心然,阳鼎天,老刀客,和枪林宗主六人之力奈何不得魔宗宗主。最后一刻吾顿悟易水剑道,突破纵横,半步入圣,在那魔宗宗主的兵器上留下了一道剑痕,大败魔宗。”
“此后三大宗立下规定,不许自己宗门弟子伤害百姓,合力保卫天朝,无论谁人登基,只要是好皇帝,能使得其国泰民安,便不再干预朝政……”
……
洛宁的眼中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羡慕之色,“当年的易水寒不过像你我这般大小,却是可以和天下的五大高手比肩一起战魔宗,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力量,我们今天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秦薄衣轻声说道,“你要是如他这般厉害,想来去这次去天朝,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洛宁大笑说着,“那我便直接进入天朝的天心塔之中,去把那大司命揪出来,然后问他星陨阁的下落,这样就能救洛雾雾的病。”
秦薄衣的脸上也有了些笑意,如果洛宁真的到了那一步,岂不是就成了自己的老师。
这般想来,果然还是有些有趣。
于是她很开心的笑了。
两个人继续往下看去,却发现这本书的后面没有了任何内容。
直到两人翻到了最后的几页,上面了了的又写着几行字。
“明日便要去争夺玄天神铁,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特此著此书留念。”
洛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为不屑的笑容,心说这几句话写着自己的生平吹着牛便算是著书,那那些写下剑诀的人岂不是个个都成了神仙。
不知道怎地,洛宁竟然对那十几年前的那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产生了些许好感。
他继续往下翻着,然后后面便是一些看不清的字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是他本来就写的潦草,那纷乱的字迹明显比之前更深刻,但是却看不清了。
洛宁无奈的苦笑着,把这本书重新的扔到了床上。
看来终究是没有任何收获。
少年看着秦薄衣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吃的。”
秦薄衣轻轻的点了点头。
洛宁刚要离去,秦薄衣却忽然叫住了他,然后把秋水剑放到了洛宁的手中轻声叮咛,“注意安全。”
洛宁接过了秋水剑,然后表情之上有些迟疑,他走出了房子,在门口驻足良久。
秦薄衣从床上捡起来了那本书籍,翻到了洛宁最后没有认真看的那几页,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她忽然觉得这些文字有些眼熟,但是又看不出哪里眼熟,只是这些文字的年代似乎很新,和之前的那些文字明显不是一个时期所写的。
少女极为认真的看着,皱起了眉头,像极了青山上因风而乱的树木。
她看着看着,眼睛之中忽然有了些光芒。
那上面似乎是几个人名。
是几个她极为熟悉的人名。
“十年之后,我们各自救下来的预言之子进行比试,来决定这玄天神铁的最终归属。”
“…云山,顾长生……”
“枪…叶青……”
“剑渊,洛……”
后面的字迹她完全看不清楚了,少女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她静静地注视这最后的几页书籍,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天下三大宗的高手尽皆失踪?
她突然发现,这些凌乱的线条组合到了一起,便似乎是一张地图。
这便是玄天神铁所在地方的地图。
秦薄衣的额头有着些许的冷汗涌出,因为她的伤势实在是太重吗,此时又这般耗费心神,自然有些承受不住。
一道无比淡薄的秋水剑意被她注入到了这本书籍之中,似乎企图解开这地图的秘密。
然后她便发现,这本书籍之中,除了淡淡的剑意,还涌现出了两道无比强悍的枪意和刀意。
秦薄衣急忙收手,那些凌乱的线条嗡嗡作响,竟然似乎是要跳出这页白纸!
随着这道剑意的撤出,那两道刀意和枪意,这才慢慢的消退下去。
秦薄衣坐直了身子,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