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聂海堂不再说话,叶常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把此时瞒着你吗?”
慢慢抬起头来,经过刚才的反复思考,聂海棠已经稍微冷静了不少,他已经无力再追问事情的真相,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到了真相。只不过,这个真相过于残忍,他不愿接受,现在的他,只希望叶常尽快好起来,同时专心完成叶常托付给他的使命。
尤其是看到叶常平安无事之后,聂海堂对馨儿和马滇其实已经没那么警惕了。
真相,对于他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摇了摇头,聂海堂道:“不用了,只要叶大人您没事就好。”
叶常先是一愣,随即拍了拍聂海堂的肩膀道:“老聂,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信任,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聂海堂反手抓住叶常的手,把他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当年的事,就别再提了,你是我的上司,我相信你是应该的。”
“老聂……”
渐渐的,叶常的眼眶变得有些湿润,他和聂海堂共同守护了这面围墙数十年,虽然表面上两人是上下级之分,但是叶常早已把聂海堂当做亲兄弟看待,两人对彼此早已再熟悉不过,有些事,不用说,两人心中都十分的清楚。
慢慢站起身子,聂海堂对着叶常道:“好了,叶大人,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去见见那两位。”
“你找他们要做什么?”叶常忍不住问道。
“道歉。”聂海堂淡淡道。
叶常微微一笑,“去吧,随便把那丫头叫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聂海堂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笑容,跺了跺脚,对着叶常行了个礼道:“是!叶大人!”
……
回到半个时辰之前,馨儿和马滇刚离开叶常的房间,见周围连一个看守的士兵都没有,馨儿忍不住道:“滇哥,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马滇想了想又,还是要了摇头道:“算了,我们目前正在被聂海堂记恨着,还是暂时不要去找他的好,还是先回我们的住所去把。”
“也好!”馨儿答应一声,两人便快步走回住所。
迅速的把门关上,两人在房间内仔细排查了好一阵子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用来监视他们的设备或者阵法,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默默的坐到床上,馨儿道:“滇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聂海堂现在明显对我们有意见,我们要不要趁现在逃离此地?”
马滇摇了摇头道:“暂时不用,虽然他对我们有意见,但是叶常对我们的态度却很好,而且,他们现在还有求于我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在没有治好叶常之前,我们都不需要担心。”
“先不说这个了,那个郁如雪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这场暴动的原因究竟是何?”马滇接着问道。
馨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她跟我说……”
马滇听完之后,沉声道:“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那两个吹笛子的淫艳宗的人所为吗?”
馨儿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据我推测,那两个人应该淫艳宗的弟子!否则,也不可能影响到这么多的人,也不可能给叶常下毒!”
“那跟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马滇问道。
“没有,不过,她跟我说她的真实身份是帝国的间谍,皇帝从很早之前就怀疑叶常的身份了,特派她来监视叶常,并且还给了我这个。”
说着馨儿从怀中掏出一面没有镜片的镜子。
“这是什么?”马滇打量着这面没有镜片的镜子,有些疑惑道。
“这是帝国专门用来交换情报的情报镜,每两面镜子为一主,彼此之间可以互相交换情报,郁如雪身上拿的是主镜,给我的是副镜,我可以把我所知的情报输入到镜子上,她就能查看到我所输入的情报,同时,我也可以查看她输入的情报。”
馨儿一边解释,一边在镜子上面虚点一下,顿时出现了光滑的镜面,里面却无法印出两人的身影,而是有几条文字在里面。
馨儿随便点了一天,只见镜中写道:叶常,男,65级暗魔法师(疑),曾任天合驿站站长,现任卡明墙五号区域总指挥,将士头衔,从军三十年,共计参与作战指挥两千零二场,胜一千九百场,败一百零二场。
曾于公俊良、徐光亮为挚友,后因某种原因,三人决裂,不相往来(具体原因不详,目前正在调查。)
马滇看着镜子上的文字,心中万分惊讶,“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是明大帝国的间谍,还给了你这么个宝物,有了这面镜子,那岂不是所有关于明大帝国的消息我们都能知晓了?”
馨儿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郁如雪他又不不是傻子,她只给了我副镜,相比于主镜,副镜有很多限制的,目前我能查看的,只有关于五号区域的一些情报,具体查看了什么情报,什么时候查看的,郁如雪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我无法通过这面镜子联系她,而她却能主动联系我。”
“原来如此。”马滇点了点头,在镜子上虚点两下,却发现这面镜子没有任何反应。
“咦?这镜子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我点了什么反应都没有?”马滇疑惑道。
“这面镜子,目前只有输入我的魔力,用我的手点它它才有反应,其他人点,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馨儿解释道。
“你还想看什么,我找给你就好。”
马滇摇了摇头,把镜子重新还给馨儿,“暂时不用了,他刚刚关于叶常的情报上面写着‘具体原因不详,目前还在调查’。也就是说,关于叶常的身份以及当年他们三个的事,她也不知道吗?”
馨儿点头道:“嗯,不过,我感觉叶常应该是淫艳宗的人错不了!”
马滇皱着眉头思索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不觉我们刚才在询问叶常的时候,他表现得实在是太过于平淡,而又从容了嘛?从他的反应来看,我实在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不是淫艳宗的人。”
“十有八九,但是,却又差那么一点……”
“关于那一点,我也有些不解,如果他真是淫艳宗的人,身份被我们拆穿,应该会表现得更紧张一点。但是让我不解的是,紧张的并不是他,而是聂海堂,尤其是在得知对叶常下手的是淫艳宗的人是,他的表现更是十分的反常。”馨儿分析道。
马滇点头表示赞同道:“不错,聂海堂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他才是淫艳宗的人,而叶常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是,这也不对,如果他是淫艳宗的人,应该不可能对为叶常说话才对。”
“叶常他好像对于他的身份以及当年的事并不怎么在意,哪怕我们认为他是淫艳宗的人,他也没有任何慌张,反而还十分的欣慰,就好像是希望被我们认为他是淫艳宗人的似的。”马滇淡淡道。
馨儿低头沉思着,良久才道:“滇哥,你说,我们对于淫艳宗的人,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误解?”
“什么误解?”马滇问道。
“一直以来,我们都下意识的认为淫艳宗的人全都是无恶不作,完全没有同情心,只知道破坏和制造混乱的坏人,但是,也许并不是所有淫艳宗的人都是坏人,这其中可能也有好人,就好像我们之前在驿站碰到的程仁,他虽然受淫艳宗的影响,本身性格有些阴沉,但是其本性并不坏,他并没有主动伤过人,唯一一次是因为不受控制才出手伤人。”
“而从那之后,他也一直在控制自己的阴暗面,避免与人接触,到最后,还不惜主动结束生命,也不愿影响他人,你说叶常他,会不会也和程仁一样,虽然成为了淫艳宗的人,但其实并不是坏人。”馨儿分析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聂海堂为何会表现得如此激动?那两个淫艳宗的弟子为何会给叶常下毒?以及叶常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平淡等一系列问题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马滇听着馨儿的分析,并没有马上认可,而是沉声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你要明白,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要想证实我们的猜测,还需要一些方法和手段,而且,之前叶常所说的话中,有一句话让我十分的费解。”
“什么?”
“我们是这场阴谋中的棋子,而他只是个弃子!这场阴谋,究竟是什么?”
正当马滇疑惑之际,突然间。
“叩叩叩!”
门外穿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馨儿和马滇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贴在墙边,看着房门。
“叩叩叩。”
又是几声敲门声,之后,便从门外传来了聂海堂的声音。
“马公子,馨儿姑娘,是我,我是来给你们送药材的,你们已经睡了吗?”
馨儿和马滇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馨儿迅速钻到浴室内,把浴室内的水开到最大,马滇则快步走到房门前。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