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梅夏的话,程中允脸一下便黑沉了下来。昨日在他府中吃完以后,夜深已经深重,就留下了两姐妹在程府歇下。惦记一大早要去夏郧夫妇俩的墓前祭拜,姐妹俩起的很早,等到他上完早朝回府,姐妹俩早就离开了,听母亲说,早膳都还没有用。
不知道这马夫和侍女是不是从程府离开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姐妹俩,路上这才出了意外。选的还是一个死胡同,若不是碰巧与梅夏他们的马车冲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发现这姐妹俩。
程中允一直在脑海回想最晚姐妹俩到程府的场景,他记得两人是直接从宫里到程府的,根本就没有回过卫国公府。途中就因为祁沛琇的缘故,耽搁了一段时间,这才晚到了许多。
自从“夏景淳”姐妹回到雍城以后,基本上走到哪里,身边必定会跟着麒麟军,独独就昨晚进宫,麒麟军没有跟在一起,两人也就只带了两个侍女和一个马夫。
卫国公府的马夫他是见亲自见过的,是个驾马技术很好的老实人,为何今日除了姐妹俩,其余的三个人都消失不见了。而且,两人一大早就去祭拜了父母,马车去的方向却是与卫国公府相反的方向,可见这群人心思到底有多歹毒。
“她们多久能够醒过来?”不知道程中允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不知道,大概要还需要一段时间。”梅夏语气中有些无奈,她也知道,要是姐妹两人能够早些醒过来,会解决掉许多的疑惑。只是,两人伤在头部,这个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头是身体上最神秘的地方,凭着不多的研究,实在是很难做出很精准的诊断。
“她们便先托付与你,我先出去一趟。”程中允郑重其事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能够在程府掉包人,到有几分厉害。
“表哥,你放心去,她们在这里,是不会有问题的。”梅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给程中允做保证。即使床上躺着的人不是真正的淳儿,夏锦佩确实淳儿曾经一直护在身后的妹妹,就算是为了此,梅夏也会竭尽全力的。
陆谦虽然是个病弱的体制,常年不在王府之中,府中连扫地的小厮都是不容忽视的高手。这也是梅夏嫁进王府以后才知道的,这些里面的人都是永咸帝背地里亲卫军里的一部分。永咸帝的亲卫军是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除了永咸帝没有人会知道这群人在何处,永咸帝去世以后,这些亲卫军便会自我解散,不会效力下一任的君主。
之前就是因为永咸帝的疏忽,致使陆谦被人下了药,好好的孩子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这是永咸帝无法抹去的伤痛。为了保护陆谦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将自己亲卫军中最为精锐的部分都给了陆谦,也就是陆谦府中的各种小厮。
陆谦王府瞧着侍奉的人不多,却全是精英,根本无法窥探到陆谦的分毫。
程中允跟来的时候一样,确保四处无人以后,悄悄从王府后门离开的。出来以后骑着马,去了军营找程定焱。
到的时候,程定焱正在和楚永瑞在营帐之中谈事情。
“不是准了你今日休息一天,你怎么来了?”程定焱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皮赖脸求了他几天,就是为了今日能够休息一天。
“楚永瑞,你先下去。”程定焱一下就懂了自己儿子的眼神示意。楚永瑞很识趣,行了一个礼,便规矩的退了下去。看着楚永瑞的身影越来越远,程中允这才缓缓开口,将事情都告诉给了程定焱。
“你是说,这是祁沛琇让人干的?”程定焱虽气愤,却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这般周密严整的事情会是祁沛琇那姑娘做的。虽然接触不多,祁沛琇的父亲,程定焱还是很了解的,交出的女儿不该是这般的歹毒心肠,他自己更做不出这些事情。
“不可能。”程定焱摇了摇头,觉得程中允到底是年轻,心气还是有些浮躁,遇到事情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既然两个丫头还没有醒,你到不如先去卫国公府询问一番,今日两个丫头有没有回府过。”程定焱冷静的分析着。
“切记,莫要让楚管家忧心。”楚管家自年轻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夏郧身边,这般年岁也是经不住惊吓,也得先瞒着。
程中允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冲动,听完程定焱所言,走出营帐,骑着马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为了不被楚管家知道,程中允省去了那些应付试探的话,直接翻墙而入,到了“夏景淳”所在的院子,问了“夏景淳”身边现在的大丫鬟梅姝,这才得知今早两姐妹根本就没有回过府,这才离开。想来也是奇怪,梅姝身体一直好好的,偏偏就是这两日感染了风寒,这才被留在府中,让其他的侍女陪着“夏景淳”进了宫。
按照梅姝所言,昨日离开以后,便未曾见过两位小姐,所以这人一定是在程府被掉包的。再三嘱咐梅姝不要说漏嘴以后,程中允翻墙而出,骑着马回了程府。
带着接个人,在程府进行了一个大搜索,查无所获,根本没有留下半分的痕迹。
程中允没了法子,带着人照着今早两姐妹乘车离去的路线继续沿路追查。因为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不能公布于众。这次的事情与上次姚太史的事情不一样,上次的只能说是小打小闹,这次却是差点要了人的性命。
对方将事情做的如此周密,他们只能暗里调查,所有的人四散分开,扮做寻常百姓,寻找线索。程中允则是一个人带着祭拜的东西,骑着马去夏郧夫妇的墓前,看能否得到什么线索。
果不其然,程中允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这一路上都有马车轱辘经过的痕迹,独独在一处树林的地方,车轱辘的痕迹最为的明显,显然是在这里停留过一段时间的。
随后这车轱辘便没有前行的痕迹,在这里转了弯,又行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