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夏管家的声音尖细又刺耳,腊梅被扼住了脖子,呼吸困难。
疼痛、屈辱夹杂而来,夏管家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地蹂躏着她,发出变态的笑声。
腊梅就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瘫软在地上,眼底划过深沉的恨意和绝望。
她不要在这里屈辱的死去,她要活下去!!!
脑袋转过,看到不远处躺着一块木头,她努力地伸手,咬紧了牙关,终于拿在了手里。
收回目光,注意到夏管家还在她上方享受,她握紧那一块木头,拼尽全力,往他的脑袋拍去。
啪的一声,时间好像停驻。
夏管家的脑袋被拍得昏昏的,手一松,人往旁边倒去。
腊梅强忍着痛,从地上挣扎起来,手里的木头又在夏管家的脑袋上补了两下,眼看他没知觉,才拿过匕首割开脚上的绳子,悄悄跑了出去。
陈府的西院偏僻,夜深人静,没什么看守,腊梅便从后门窜了出去。
一跑出去,就被寒七给看见了,见她浑身是血,捂着伤口,一瘸一拐,鬼鬼祟祟的从府里出来,时不时地回头确认是否有人追上来。
透着夜色,寒七看清了那张脸,就是他白日看到的那位姑娘,便立刻跟了上去。
他从天而降,在一个小巷里拦住了腊梅的去路。
“你是腊梅?”
腊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底被恐惧占满,她步步后退,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嘴里念叨着,她惊吓过度,昏了过去,
……
寒七将昏迷的腊梅就近送到了秦汉府上,立刻回去复命。
寒旭尧冷着脸走到门口,身后的燕洛璃已经穿戴完毕,跟了上来,。
秦汉一直在前厅等候,他们一到就将他们带去了客房。
屋子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躺在床上的姑娘面色惨白,盖在身上的被子下隐隐地渗出血迹。
燕洛璃到了床边,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是极其微弱。
拿出护心丹,强行给她喂进去,又取出了强力的止血药,掀开被子,抹在她的伤口。
细致的检查了一下,她多是外伤,因为伤及了大血管,才会造成失血过多。
不仅如此,她还长期慢性中毒,燕洛璃给她吃下了百毒丹,并快速给她止血没清理伤口,立刻开方,让秦汉去抓药。
秦汉快速的抓来了药,熬好送了过来,燕洛璃给那姑娘喂下,
药的作用很快,姑娘的脉搏稍微有了一点力量。
燕洛璃又写了一个药方,交给秦汉。
连续喂了三次药,才基本稳住了那姑娘的心脉,燕洛璃累得一头靠在了床边,闭上眼睛睡着了。
寒旭尧进屋,看她缩在角落,冰冷的眸子里划过不舍。
轻轻走到她身后,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俯身在她的耳边,亲了一口。
她一顿,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地一抬头,脑袋就重重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他吃痛,还未来得及揉揉,她便转过了惺忪地睡眼,毫无防备的看着他。
“怎么了?”
他本浸透了关切的眼神,一下顿在了那里,随即目光落到了躺在那里的女子身上,逐渐冷了下去。
“不出意外,早上能醒过来。”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浅浅一笑,话里带着几分自信。
寒旭尧了解了的转身,走了两步,停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燕洛璃披上后,快步离开。
夜,寂静,又漫长。
等待,是最让人难熬的事情。
天已经蒙蒙亮了,陈府的家丁已经将整个通州城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逃走的婢女,只能无功而返。
夏管家看着那些跑得气喘吁吁的家丁们,那张老脸都快拧到一块儿了。
一个受了重伤的婢女,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她要是死在了路边还好,要是被靖王的人给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着派出去的家丁一个个的回来,夏管家脑袋上绑着绷带,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转悠,那张瘦削的老脸上,五官都要挤到一块儿了。
“找到了吗?!”
身后,陈温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夏管家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
完了,这下完了……
膝盖一软,夏管家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面色吓得惨白,低着头,不敢看陈温气黑了的脸。
“老爷恕罪,奴才派人将这通州城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腊梅姑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事儿容不得他狡辩,只能实话实说。
“废物!一群废物!!!”
陈温怒喝一声,抬脚,就把夏管家给踹在了地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叫你解决一个婢女,你都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
陈温的脚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踢在夏管家身上。他不是不知道夏管家的那些龌龊事,以前没出这档子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想到,这个老东西,今天把人给弄丢了!陈温恨不得将他给废了,可是他又不能,毕竟那是萧将军介绍来的。
夏管家那把老骨头,感觉都要散架了。他疼得额角青筋暴起,可他都不敢吭一声,就那么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默默地承受。
这次真是被腊梅那丫头给害惨了,夏管家心底欲哭无泪。
要不是他见色起意,垂涎腊梅的美色,也不会让那丫头趁机逃走。
陈温许是踹累了,停了下来,俯身将地上的夏管家给拎了起来。
夏管家脑袋上的绷带掉了,鼻青脸肿,嘴角还渗着血。
他费力的抬眸,看了陈温一眼,心底松了一口气。
“多谢老爷手下留情,奴才一定将人给找回来……”
陈温那小眼睛里的目光满是阴霾,像看垃圾一样的看着夏管家,手一松,夏管家就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王贤的夫人呢?”
“回老爷,昨日在牢里已经过了。”
夏管家捂着自己的肚子,声音虚弱的回话,痛得咳嗽了两声。
屋子里的家丁看着夏管家的惨状,各个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陈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转而又落在了夏管家的身上,一脚将他翻了过来,踩在他的胸膛。
看在还算是办成了一件事的份上,陈温的怒意稍微收敛了一些。
“要是腊梅落入了靖王手里,本老爷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奴才一定把那丫头给带回来!”
夏管家感觉胸膛都要被压扁了,艰难的说着,憋红了的脸上,满是哀求。
“滚!——”
夏管家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起来,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院子里。
陈温看着望着管家离开的身影,双手慢慢背过身,那贼眉鼠眼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腊梅经过燕洛璃的救治,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朴素的帷幔,本能地警惕了起来。
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低声哀嚎了一声。
燕洛璃身体一颤,从床边探出脑袋。
“你醒了?”
腊梅紧张的撇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紧绷着的心才稍微落了地。
“咳咳咳……你是谁?”
她咳嗽了一阵,虚弱的开口。
燕洛璃倒了一杯温水给她,重新给她诊脉,脉相比之前平和了许多。
“你是腊梅吧,被派往王贤府上的眼线,陈温要你借机杀了王贤,你照做以后回去,却没有得到解药,反而是杀身之祸,对吗?”
腊梅的瞳孔蓦地收紧,不可置信的看着燕洛璃,恐惧一点一点地占据整张脸孔。
“你,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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