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刚二少爷身边的明启托人来报,说二少爷如今正在花园里散步呢,那个商家女也在!”琉璎院里,采荷脚步匆匆的进了宴袖瑛的卧室,看着正准备卸妆的大小姐,语气急切的道。
“你说什么?我二哥和那个狐狸精在花园里散步?”宴袖瑛一听这话,气的挥了挥手,阻止采真继续卸妆的动作。
采荷赶紧点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嫉恨:“可不就是,刚那个小厮说的真真的,奴婢绝对没有听错!”
宴袖瑛气的眼睛瞪大,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个狐狸精果然有些道行,哼,走,咱们一起去看看!”说着就从圆木凳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抬脚往门外走去。
采荷心里一喜,哼,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商家女了,竟然新婚第二天就耐不住寂寞,勾的二少爷晚上陪她散步,一会大小姐去定让她好看!
采真一听采荷提到二少奶奶,心里就一突,还来不及说什么安抚的话,大小姐就怒气冲冲的快步走了出去。
遭了,就知道这个小贱蹄子不安好心,这下挑拨的大小姐只怕又要事后挨训了!
采真如此一想,着急的跟着跑了出去,想半道拦截下来,却不想刚出门,就听到奶娘王氏哎吆一声。
采真赶紧看过去,奶娘端着水盆在走廊拐角处被突然出现的大小姐一把推开,跌落在地,手里给大小姐准备的洗漱用水,反而洒了她一身,铜盆落在地上,发出哐堂哐堂的响声,在地上转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
“哎吆,哎吆!”奶娘揉着腰疼的呻吟出声,正想开口呵斥是哪个走路风风火火的,莫不是赶着去投胎,可是话还没出口,在看清远远走过去的人是大小姐以后,奶娘默默咽下到嗓子里的话。
采真赶紧跑过去,用力扶起奶娘王氏,这一动,王氏疼的又闷哼一声,眉头紧皱了起来!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王氏顾不得腰上的疼痛,赶紧出声询问道。她这腰痛其实一大半都是老毛病,当初生了孩子没有做好月子,如今年纪大了点,病就出现了,腰疼一直不见好,请了大夫也是治标不治本,今儿被大小姐猛地推开,撞在柱子上,往常三分疼,这下就疼了九分。
采真也不隐瞒,赶紧开口道:“二少爷身边的那个明启托人来报,说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此时正在花园散步,采荷那个贱蹄子对着大小姐一番挑唆,大小姐本来就对二少奶奶有偏见,这下被挑起火,怒气冲冲往花园去了,奴婢阻止都来不及!”
“哎呀,不好,怕是又要惹出祸事,快快快,扶我,我们赶紧去看看!”奶娘着急的不得了,要知道今儿早上太夫人才松口不让大小姐去荣庆堂学规矩,大小姐要是在惹出祸事,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只怕讨不得好!
要知道昨儿大夫人才罚了院里两个丫鬟,今儿更是连老爷身边伺候的小厮也罚了,谁也不想明天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罚的对象!
奶娘暗暗叫苦,却又不得不忍着腰上的疼痛,在采真的搀扶下,疾步向花园走去。
而此时春娇趴在小桥上,手里拿着灯笼,听着哗哗流动的水声,借着烛光,望着水里准备逆流而上的彩色金鱼,心情格外的平静,颇有一种时光静好的美妙之感!
宴毅昌扫了春娇一眼,这个时候的春娇,脸上的表情格外温婉,柔顺,反而让人忽略了春娇明艳的长相。
这一刻宴毅昌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破土而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性格多变的女人,新婚第一天她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他本该是厌恶的,谁知到了晚上她又变得热情似火,性感迷人起来,就像一个小妖精,有那么一刻他也是沉醉其中!
她还是很贤惠的,也很有孝心,但凡有个什么好吃食,总会给家里人每人送去一份,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份心意难得!
也很善解人意,在自己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会非常体贴的安慰自己!
有时也会狡猾多变,背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听一些艳俗的话本,被他亲自抓到,却又装出一脸的无辜,让人当时好气,现在想来又觉得好笑!
这一刻的春娇却又变得安静起来,温柔、淡雅,就像那池塘里的荷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如此的春娇,身上就像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你始终猜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却又让人忍不住的想掀开她脸上的面纱,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宴毅昌轻轻抬起手,落在春娇一头秀发上,眼神在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变得有多温柔。
宴袖瑛大步走进来,远远就看到这一幕,自己的二哥竟然一脸柔情的看着那个狐狸精,难道二哥这么快就忘了静如表姐吗?还是二哥中了这狐狸精的毒,所以才行动不由自主?
“二哥!”宴袖瑛大喝一声,脸上怒气更盛,脚步匆匆的向宴毅昌走了过来。
宴毅昌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待看清是袖瑛,放在春娇头发上的手轻轻落了下来。
春娇一直低垂着脑袋,并没有看到宴毅昌的动作,听见宴袖瑛的声音,倒是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个小姑子啧啧,怎么说,总觉得有些脑残,大概被家里人惯坏了,喜欢凭着自己喜好来事,也不去计较后果,横冲直闯的,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样的性格,怕是很难和他人相处,太自以为是又自视清高,以为自己侯府嫡长女身份有多高贵一样。
不过谁让她命好,投胎到了侯府!
“你怎么过来了?也不多穿件衣服,这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宴毅昌对于自己的妹妹,还是一无既往的关爱,倒是直接忽略过宴袖瑛气鼓鼓的表情,在宴毅昌看来,不过是小女孩闹脾气而已,自己的妹妹性格天真,到底还小呢!
却忘了,十四岁的女孩了,在古代来说,已经不小了,十三岁就定亲的女孩子多的事,宴袖瑛性格如此,当真是被宠坏了!
“二哥!”宴袖瑛气鼓鼓的快步走过来,直接拉开宴毅昌,自己站在他们夫妻二人中间,重重哼了一声,戒备的看了春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