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知道了真相,但这件事林初柔也是受害者,所以她说的保密,依旧保密,包括对裴绍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上次我杀了你,你却没死。”楚媚再次问道。
这是子桑穆的秘密,他自然不会说,“你不妨再杀我一次试试。”
“现在不杀你。”楚媚走上前,打算将子桑穆点穴,绑走带回去。
子桑穆哈哈一笑,“怎么?你要把我带回去,带到你男人面前邀功?带我的尸体也一样能够邀功,你留我活口,是想问出更多白莲教的事情吗?别忘了,我也学过幻术,我是比不过你,但是最简单的怎么摧毁自己的意志,我还是能做到的。”
就是将自己变成白痴,楚媚就是会幻术也问不出白莲教的事情。
楚媚不语,见她越走越近,子桑穆猛地后退道,“你别过来,我知道了,你是想要我的证词,帮你指证柯晴枝对吧?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告诉拓跋谌对付你的人就是柯晴枝,我是不会看着你幸福的。得不到你,毁不掉你,我会在底下看着你受尽折磨!”
这确实就是楚媚的打算。公事是询问白莲教的机密,私事是指证柯晴枝买点欢,也让拓跋谌见识见识他这位好妹妹的真面目。
但是子桑穆也不蠢,看得出楚媚的打算,而且他还很变态,就算自己要死,也不想看见楚媚幸福。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楚媚,你恨我吧,恨我啊,一辈子都对我恨之入骨才好!”子桑穆盯着这个自己从第一眼看见就想得到,但是一直没得到也无法毁掉的女人,突然笑了,“我不会祝福你的。楚媚,我在下面看着你。”
下一刻,鲜血从他嘴角溢出,自断心脉。
楚媚,我不会祝福你,死都不会。
还有哥哥,对不起了,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活到看见你君临天下的那天啊。真抱歉。
楚媚把脉确认他已经死透,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这家伙,真是坏到死了。
宁死都不愿意让别人过的好。
他要是能活着对拓跋谌说出柯晴枝的真面目,那么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可是现在,他一死,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柯晴枝对她下毒之事。
这个王八蛋。
楚媚冷冷踢了他的尸体一脚,“你做梦,谁恨你一辈子,像你这么讨厌的人,本姑娘转身就忘。王八蛋,害的我又要重新找柯晴枝的证据。”
“楚媚!”
拓跋谌收到消息以后就匆匆赶来,但是这边战斗已经结束。
楚媚回转头望着他道,“子桑穆害怕我的幻术,不想泄露白莲教的消息,自杀了。”
“有没有逼问出,到底是谁找他买点欢?”拓跋谌没有问白莲教机密,没有问国家大事,第一句问的就是那个在背后害她的人。
楚媚的眼眶微微泛红,一把抱住拓跋谌,将他抱的紧紧地。
我想告诉你,是柯晴枝!可是我没有证据!
我不想让你在相信我还是相信她之间为难,我不想让你在一句没有证据的结果和多年熟识的朋友之间做选择。
我知道你对柯瑜深沉的愧疚,所以给柯晴枝最大的宽容。
我知道她是你信任的人,想要保护的人。
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是也信任她。
我知道你是这世上,最想要为我报仇,最想要好好保护我的人。
我知道,北宸王,真的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
“没有。他还没来得及说,就死了。”楚媚闷闷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等到真的有证据的那一刻。
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那一天,一定会早点到来的。
拓跋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一如既往的宠溺,“嗯,别怕,本王保护你。”
“有王爷,我不怕。”楚媚唇边勾起一抹暖暖的笑,将头往他的怀中埋的更深了。
拓跋谌扫了子桑穆的尸体一眼,“上次他死而复活,应该是一种内功秘法。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说着,拓跋谌往子桑穆的尸体上扔了一个火折子。
熊熊烈火顿时燃烧起来。
“这样,就好了。”狭长的眼眸中,满是狠戾。
敢对他的女人下手,就是死了,也让你灰飞烟灭。
……
子桑穆在白莲教子桑部一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一次南阳郡城的收获大的超乎想象,得到了无数白莲教内部的消息,活捉了很多白莲教徒。
楚媚负责审问,拓跋谌和裴绍南继续围剿,而拓跋临也在完成连州那边的收尾之后追了上来。
这一次的围剿,是新晋王朝对白莲教作战取得的最大的胜利。
一时之间,长安内外,皆在传唱北宸王围剿白莲教的故事。
白莲教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子桑部和亲近子桑部的皇族。
“首领,消息传来,公子已死,尸体都被北宸王烧了。”一个黑衣人禀报道。
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笠中的人,眼神如刀,“再说一遍。”
“公子……公子的尸体被烧了……”
“砰!”下一刻,那黑衣人被一掌打飞,撞在墙上。
这个浑身笼罩在斗笠中,看不出身形容貌的人,就是如今子桑部的王,子桑榆。也是子桑穆唯一的亲哥哥。
“首领息怒。”那黑衣人被打的吐血也不敢多说,跪在地上道,“北宸王在端掉南阳分舵以后,得到了我们很多的信息,只怕整个白莲教都会有倾覆之祸。梁王那一部还好一些,我们子桑部,已经损失惨重。”
“请首领决断!”
子桑榆沉默良久,声音几乎透着寒气,“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北宸王。北宸王不是要去四海茶会吗?其他不用管,将所有能调集的人全部调集到洛阳城。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可是这……”那黑衣人还要再说,又被子桑榆一掌拍在墙上。
黑衣人只得磕头道,“属下遵命。”
子桑榆眼中寒色渐渐被疯狂覆盖。
子桑穆你个蠢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复国是为你,在白莲教追名逐利是为你,你就不能稍微争点气。
也不要你有多大出息,你活着就好了。
等我收复故土,重建子桑国,你就是我们子桑国的皇者,天下都是你的。
但是你,竟然如此让我失望。你竟然死了,你怎么敢死?
身为子桑族最后的血脉,你怎么敢死!从此以后,子桑二字,何存?
我会杀了拓跋谌,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为你报仇。
……
隆冬,大雪严寒。围剿白莲教、核查赋税、巡查雪灾,这个冬天,对于楚媚他们来说,非常不平静。
而大家这么一路过去,也越来越靠近洛阳城。
除非是遇到非常强烈的抵抗才需要拓跋谌亲自出手,更多时候作为一军统帅,他只需居中调度。倒是裴绍南和拓跋临两人常常充当先锋,历练多了,也渐渐习惯战事。
林初柔自从上次打胎之后,心里一直很不痛快。她是因为楚媚才害的自己**怀孕,再想想自己在楚媚面前那么低声下气,更是痛恨自己。
必须想个办法对付楚媚才行!
现在流产之后,经过反复查证,确认御医只能确诊出曾经小产,查不出小产之前怀胎几月,她顿时有了一个倒打一耙的好计划。
“御医,你快给我大嫂瞧瞧,她老说这段时间,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你给看看是怎么回事。”裴绍南关切问道。
那御医给林初柔把脉,脸色顿时变了,“这……这……”
“这什么这,有话你就直说。”裴绍南说道。
御医拱手,“恕微臣直言,夫人在半月前曾经小产,虽然用药非常温和,现在也调养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副作用。但是小产之后,觉得不太舒服也是常事,只需要安心休息,就好。”
“什么?你是不是诊错了?小产?什么意思?”裴绍南懵了。
林初柔也故作一脸惊讶道,“不可能啊。我根本没怀孕,怎么会小产。”
“夫人确实怀孕过,而且也确实小产。”那御医说道,“夫人难道不知?那这半月前给夫人开打胎药的人,又是谁?”
林初柔立即说道,“怎么可能,我没开过打胎药。本月前,我也就让楚王妃帮我看了一下……等等,我小产了?”
林初柔一脸震惊。
裴绍南眉峰微皱,“大嫂,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让阿媚帮你看?”
“这个……就是我的月信,有好几个月没来了,我以为是月事不调,又不好意思找御医,就找了楚媚,都是女人嘛。楚媚也说我是身体不好月信才没来,就给我开了一个调理的方子,然后确实排出了一些那啥……接着就恢复了正常。我也觉得,身体轻松多了。”林初柔说着,低垂下脸,满是娇羞。
那御医说道,“可否把当时开的药方给微臣瞧瞧?”
“清荷,去把楚王妃给我调理月事的方子拿过来。”林初柔故意说道。
那清荷就拿来了当初楚媚开的方子。裴绍南第一眼就看出了是楚媚的字迹,而那御医看过之后,肯定说道:
“回夫人和小侯爷的话,这就是打胎的方子。不同于寻常烈性打胎,这方子极其温和,而且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林初柔一脸不敢置信,“你是说……我的孩子……没了?”
说完,林初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