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博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哈哈大笑:“皇额娘既这样说,那儿子也就放心了。左相自缢于府中,还望皇额娘莫要像朕这般内疚才好!”
皇太后手中的佛珠一下子便掉到了地上,她一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许久她才手指颤抖的扶住桌子道:“你说什么?!”
南门博裕心中一阵痛快,他道:“这种问题皇额娘问朕,那让那帮影卫做什么呢?”说完他便拂袖出了寿康宫。
阳光映进室内,愈发显得皇太后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倦,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中却不自觉的流了泪,她起身欲往前走,一脚踩在了掉落的佛珠上,整个人实打实的坐到了地上,珠子滚落了一地。
张公公听得响动赶忙进来,瞧见这番情形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完又上前扶起她,她捂着膝盖坐在软榻上,许久才两眼呆滞无神的道:“召夜影来见哀家。”
张公公一愣,而后应声就退下了。
容王府。
玉容听容远和严均正二人说完事情经过,表示理解的diǎn了diǎn头,道:“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去问欧阳何静?这么打感情牌真是别扭。”
严均正听她这样说,面色严肃道:“还望玉容小姐能帮严某这个忙!若谢长安真是无辜的,严某便”
“如果谢长安不是无辜的,严大人又能怎么做呢?”玉容轻轻一笑。清秀的面容上灵气十足,道:“是是非非,她说是便是。非也是是,现在伤口已经结疤了,严大人又何必强行要揭开再让自己痛一回呢?”
“不,严某一人之力虽是甚微,然,孑然一身无需顾,严某自问仰不愧天俯不愧人。若是年已过不惑反而心中有愧,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严均正摇了摇头,表情极其认真。
这可以叫文人的臭清高。也可以叫一个人的气节!玉容心中对严均正多了几分赞赏,她如今人在南楚,在现代时得过且过的消极心态却是带过来了。
“好,我便去问她。”玉容浅浅一笑。
她话音刚落。术解便端茶进来了。她放下茶壶道:“世子,欧阳何静在门外求见玉容小姐。”
玉容跟容远对视一眼,道:“我跟她单独说会儿话吧。”
容远摸了摸她的头发:“嗯。”说完便带着严均正出了前厅。
欧阳何静一进来便冲玉容行了礼:“何静多谢昨日玉容小姐帮忙求情一事。”
玉容对她表现的生分很是惊讶,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小静,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太像你一贯的风格。”
“树倒猢狲散,事到如今,义父一入狱,我才知道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说来也是我从前嚣张太过,竟从没给旁人留过半分情面。”欧阳何静说着又有些哽咽。她勉强笑道:“以后大概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她这话虽是说的隐晦,玉容却还是听出了她这话在影射从前跟她交好的人都是为着攀附谢长安这个关系。玉容diǎn了diǎn她的额头:“你若是真的要靠自己,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
“容容姐姐,我”欧阳何静咬了咬唇,道:“你真的不是因为义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才与我交好的吗?”
玉容满脸黑线,她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欧阳何静:“喂,小静啊,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哭着喊着追在我屁股后面要跟我做朋友的?”
“啊!”欧阳何静一脸恍然大悟,而后两只手欢喜的拉着玉容道:“我就知道容容姐姐不是那种势利眼!”
玉容笑的酒窝闪闪,她拉了欧阳何静在椅子上坐下,道:“这才像你!好了,找我什么事?”
“我”欧阳何静面带纠结,最后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义父告诉我,人不是他杀的,他不过是求一死,让我不要再刨根问底,也不必为他喊冤求情,他说他不后悔。”
“我不知道义父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义父要我保守秘密,我心中不安,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义父。容容姐姐,我该怎么办?”
这孩子的心理还真是跟严均正有的一拼!
“没有谁生来便是谁的责任,”玉容一脸严肃:“你义父选择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原因在,他不告诉你,自有他不告诉你的原因在。”
“欧阳小姐就不好奇这个原因是什么吗?”严均正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边进门边说道。
欧阳何静拧眉看向他:“我想不想知道跟严大人有什么关系么?”
“且背后偷听非君子所为!”玉容一脸义正言辞无节操的跟欧阳何静站在了同一边,严大人简直是猪队友啊!
严均正看着一边倒的二人,瞠目结舌:“这这,严某严某”
“严大人只是好奇心比较重。”容远翩翩走到他身边,补刀道。
严均正再一次受到了伤害,颤抖道:“容世子,你这么跟她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是不对的啊!”
玉容一脸“严大人又调皮了”的表情,缓缓的冲欧阳何静道:“小静啊,严大人就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
欧阳何静重重的diǎn了diǎn头,一脸崇拜的看向了容远:“容世子,你每天带着他办案可真不容易!”
严均正愤愤的拂袖离去。
容远亦是忍俊不禁的跟了上去。
落日余晖,玉容和欧阳何静清脆的笑声在前院里飘了许久。
谢长安饮了一天的酒,已醉的不省人事。
严均正手握在牢房的大锁上,看着烂醉如泥的谢长安叹了口气:“明日他便要被斩首,难道连老天也在帮他?”
“严大人何出此言?”容远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道:“酒后吐真言。”
严均正摊了摊手:“他现在话都不能说更不用提真相了!”
容远diǎn了diǎn头:“那我们便猜一猜吧。”说完他吩咐侍卫搬了两张椅子在谢长安狱间的前面,撩了撩袍子翩翩的坐定了。
严均正猜出了他的几分意思,亦是笑着diǎn了diǎn头:“好,既如此,我们便来猜一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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