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霆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语气疏离：“我对你很失望。”
慕子柒眼睛又睁大了些，眉头紧皱，绷带拆开的那个指头，原本结痂的伤口，不自觉的被扣开了，流出鲜红的血，感受到了粘稠，有了痛感，才停下手。
“然后呢？”慕子柒调整好情绪，看着那个男人的表情，她心渐渐凉了下去。
身上的防备也再一次立了起来。
“听说你喜欢男人？”顾寒霆盯着少年的脸，不错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呵。”慕子柒笑了笑，不过是嘲讽的笑，既然她都嫌她脏了，对她失望了，她也没必要装模作样，她本来就是个女人，喜欢男人，很正常。
邪肆的勾起嘴角，像是挑衅：“嗯，对，我喜欢男人。”
那语气，就如同初见时，少年的样子，像个刺猬，顾寒霆知道，他再次疏远他了，把自己保护起来，什么情绪都不愿外露。
这，应该是他希望的，毕竟他最讨厌脏的东西，远一点对彼此都好，但心里似乎更不舒服了。
“慕子柒！你知不知道你家里就你一个男孩。”顾寒霆这句话异常严肃，听起来就是长辈教训晚辈的话。
慕子柒凤眸半睁，慵懒的掀了下眼皮，语气不急不缓：“顾寒霆，你是我谁啊，要管我？”
“你家人把你交给我，我有权利管你。”少年跟刚刚进来完全就是两个态度，而且似乎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情绪就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这样的他让顾寒霆不太适应。
“奥，那我告诉你，我家人让你负责我的生活起居，学习情况，不需要你手那么长，连我的私生活都要管，我私生活乱不乱，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是我自己的事，我爸都不管我，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慕子柒没有什么顾虑，说出来的话也不留情面。
顾寒霆起身，冷峻的面庞黑的彻底，目光如炬，似乎能把人切开，迈步走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外人？呵。”
“很好，瞬间划清了界限，慕子柒，以后我会给你生活费，给你找的老师，其余的，我什么都不会管，只负责你的生活和学习，如你所愿。”顾寒霆眼神犀利，望着少年，胸前总觉得有股闷痛感，应该是被气的。
养了这么长时间，不仅发现是自己最讨厌的类型，还是会随时反咬一口的定时炸弹……
慕子柒毫不畏惧的回望回去，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好。”
不就是互相伤害么，来啊，看看谁能赢到最后？
“说实话，原来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讨厌你，以后离我远点，我太脏。”说完后，慕子柒直接夺门而出。
顾寒霆眼睛眯了起来，少年赤着双脚跑出去的样子特别刺眼，而且刚刚那句话，像是把刀子狠狠地在他胸前剜了一块肉，顿时觉得心里似乎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刚刚是不是过分了？
踱步走到窗口，正好看到少年往大门跑的身影，有些单薄，有些凄凉，还有些可怜，望了望表，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跑出去，太危险，周围还是山区，他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