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术一直到凌晨才结束,而过程中,我叫祁廷先回去休息,不用陪我的,谁知道人家冷着脸说:医院风景好,我不过是在这里看风景,哪是陪你,真是太自恋了。
我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也就随了他了。
而父亲就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我看他的样子,确实是很担心母亲的情况,但是每每我想到冯卢生的话,以及我自己看到的场面,我就会不自觉地怀疑,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问出来。
因为现下这种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母亲还等着照顾呢?我可不想父亲这里,再出点让我接受不了的事情。
直到医生脱下口罩一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父亲旋即上前,担心地询问。
医生简单地说了下母亲的病情后,便回去了,我跟着母亲去到病房,待到护士将母亲给安放好,带好氧气罩,我才在护士的允许下,进去看了一眼。
母亲的病,是心脏病,已经有很多年了,而现在年级大了额,身体也越来越差,稍有不慎,便会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甚至于经常胸闷头晕,更别说再去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了。
而这次晕倒,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绝对不是简单的自身原因,更多的,我想应该是外部原因。
难道母亲发现了什么?
还是在我不在的期间,母亲和父亲曾经争吵过?
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凌晨后,我叫父亲去休息,然后我来守夜。
而祁廷今天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居然一直留下来,搞得我父亲经常用那种眼光看着他。
我想父亲肯定是误会了,要不然的怎么会用那种看女婿的眼光,紧盯着人家不放呢?
好在祁廷一直都是一张面瘫脸,遇到什么事情,除了那不打眼底的笑,就连我也没见过他有过更多的情绪。
早上的时候,父亲请假来照看母亲,我就和祁廷一起去了祁家。
一夜未睡加上前两天的遭遇,使得我看起来极其憔悴。
所以我一上车,就直接打起了盹,那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像小鸡啄米,甚至到后来睡着睡着,我直接靠在了祁廷的肩上。
睡梦中,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觉地我靠的东西,很舒服,很温暖,我吧唧了一下嘴,睡得更香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大胆的事情,还是事后祁廷不经意提起,我才知道,我居然在睡梦中,将一个有洁癖,对女人有莫名的恐惧的祁廷,当成了枕头。
这如果让祁氏的员工或者其他人知道的话,那必定是吓到惊呆的事情。
我一路睡到祁家,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我好像被谁给扛了起来,然后一阵颠簸,紧接着被扔进了一张床里。
许是太过劳累,我刚刚沾上床,便很自觉地卷过棉被继续沉睡。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等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我吓得瞬间跳起,连头发都没有打理就直接跑了出去。
尔后小丽用着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才发现,自己现在这个邋遢模样。
我问小丽借一套她的衣服,因为我身上这套衣服,还是昨天她给我的白色连衣裙,我都还没来得及换,这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小丽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厕所:“里面有一套衣服,不过估计宋小姐穿的话,会有点儿大,但是你就将就一下吧!因为你实在是太瘦了,那已经是码了。”
我笑着摆摆手,说没事,然后进去厕所洗了个澡换上衣服。
那是一件浅蓝的无袖镂空蕾丝裙,我穿起来,确实是有一点儿宽,我拉了拉衣领,对着镜子将头发打理好,然后才出门。
我看了一眼大厅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摸了摸口袋,想要寻找我的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我又去找到小丽,问她借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母亲的情况,然后说我今晚会去医院等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我去了玩具房,今天是周五,按道理,我还是要陪着祁皓的,但是我却一直睡到现在,再加上前两天的事情,也就是说,我这周根本就没有好好给祁皓上过课,所以我有点儿心虚。
如果这个时候,祁廷提出扣工资的话,我想我没有任何异议。
当我推开玩具房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祁皓坐在书桌前,很认真地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而祁廷却是坐在书架下方,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地上,爬上他俊美的容颜,修长的睫毛倒映在白皙刚毅的脸上,竟有一番意外的美。
哦不,用美来形容男人,怕是有些不妥,可是我除了美之一字,好似也想不出其他的修饰词了。
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沉迷于看书的两人,祁廷直接起身向我走来,而祁皓则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走到我面前问道:“休息得怎么样?”
我有些尴尬,诺诺地说了句还好,然后问他我的手机在哪里。
他指了指钢琴的方向:“在充电呢?今早回来的时候,没电了。”
我拿着手机,给董煜打了个电弧,昨天和他约了今晚见面的,可是现在,我根本抽不出时间去见他,所以又只能抱歉了。
数次的爽约,又让我想起了莫君晓一直说的组织的聚会,这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是每一次,我不是在忙这个,就是忙那个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
我问祁廷为什么没去公司,他说公司没事,然后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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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我照常去了医院替换父亲,我看着一脸憔悴的父亲,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丝的伤感。
“爸,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着。”
父亲点点头。
我看着依旧带着氧气罩沉睡的母亲问道:“爸,医生有没有说妈什么时候醒?”
“手术很成功,但是你妈的身体太弱了,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了,每一次的手术,她的身体都会变得更加虚弱,估计今晚,就会醒了。”
父亲说这话时,满脸的憔悴与沧桑,我抿了抿嘴,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也许人都是这样,每每到了这种黄昏时段,都会对外界的一切,有着极大的感触......
我以为母亲突然的出事,已经是我对我这个有些脆弱的家,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了,但是我没想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在深夜十一点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信息。
那信息上,是一张图片,还有几句话。
话里说明:“我是小雅,我知道你跟踪过我,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人的信息的话,三天后下午两点来思慕咖啡厅,我等着你。”
我不明所以有些讽刺地笑了笑,然后点开那张图片,图片上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大概三岁左右,而她的脖子上,带着一个吊坠,我认得那个吊坠,是柳雏的。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旁边站着的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宁筱的父亲,而另一个......却是我的父亲。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发现照片的背景,真是康山福利院的大厅。
我的头很痛,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小雅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她要用这些来对我做什么。
而我的父亲,又为什么会对柳雏......格外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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