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周纯又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各商铺老板说到“你们都给我听着,以后这条街上每个铺子每一个月的保护费全都翻一倍,第一次交不上的第二次加倍交,要是在交不上,那就把铺子抵给我们。”
“大哥,那他们要是不愿意怎么办?”周纯的一个小弟帮腔说到。
“直接打死,铺子照收不误。”
周纯凶神恶煞般的言语,让不少人纷纷变色,吵吵嚷嚷的要跟他讲理,可是周纯才不管那许多,留下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走。
“各位乡亲,不要怪我周纯不讲究,是你们太过分了,要怪的话,以后你们就怪老王和这个新来的老家伙吧。”
周纯走了,围观的人们也都散去了,只有各商铺的主人愁眉不展的想着对策。
回去的路上,李二突然一拍脑门叫嚷到“啊呀,差点忘记了,那个小丫头那么水灵,我怎么忘记了把她给抓来了。”
旁边的一干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听到他说的竟然是这种事情,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说到“你这混球,眼圈都黑了,竟然还在想这种事情,是不要命了还是怎的。”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李二笑着说到。
而周纯自从离开以后,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起码在他那一班手下看来是这样的。
李二看到他的表情,凑到边上谄媚地说道“大哥,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啊,咱们不是已经震慑住了那些王八蛋了吗?以后收保护费也会顺当很多的。”
“李二,你说咱们刚才揍的那个老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周纯没有回答李二的话,而是问的这个。
李二听了他的话,疑惑的挠了挠头,说到“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不就是懂点拳脚功夫的普通老头吗?”
“哈哈哈,李二,就是这么一个懂点功夫的普通老头都能把你给打趴下了,你说还能干嘛呢。”
身旁兄弟们的调笑让李二不满的跟他们打起了嘴仗。而周纯看着自己这班手下肆意打闹,摇了摇头,继续向着远处走去。
周纯已经没有家了,不过这是别人认为的,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家一直都在,此刻,周纯就是回到了他所谓的家,一个不能遮风避雨,却寄托着他全部心灵的地方。
从香案上拿起一柱没有用过的香,周纯将其点燃,然后插到了香炉中。紧接着周纯跪在面前的一个破旧蒲团上,看着香案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七八个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爹,娘,列祖列宗,不肖孩儿周纯给你们请安了。”磕完头的周纯,哽咽着说到“爹,娘,孩儿无能,不能给你们报仇,甚至为了保命不得不故意作恶,让那些人以为孩儿已经彻底堕落了。可是,娘啊,孩儿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您知道吗?孩儿每次伤害了别人,心里就好像被针扎似的,好难受啊。”
向亲人的英灵哭诉的周纯并没有发现,在他身后,那个破烂不堪的窗户外面,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这人正是辛如烈,他回到家中之后,想到这里以后就只有自己的孩儿辛剑和巧儿两个人了,若是自己就这么放任这些人为恶的话,那以后,他的孩子就很有可能会收到那些人的伤害。也正是因为这样,让辛如烈左思右想之后,决定还是先把周纯这伙人全都除掉好了。
可是当辛如烈来到这里之后,听到了周纯的心声,他发现,这个人并不是如同传言那样不可救药了,所以他手软了。
“噗通!”
失神的辛如烈不小心碰触到了脚边的一只破碗。
破碗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周纯还是听到了声音,多年作恶的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如今在自己这无人问津的地方竟然会突然发出这么一个响声,所以周纯想也不想,一把抓住身旁的一根木棍陡然回身,大喝到“谁!!!”
辛如烈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身形,所以回过身的周纯一眼就发现了他。
“是你?”看到之前自己揍过的那个老头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家里,周纯惊讶极了。
“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高的警惕性。”辛如烈说到。
“少废话,你来做什么?”周纯声色俱厉的说到。
“呵呵,我原本是想要来杀你的。”
“哼?原本是想杀我?那现在呢,被我发现了你的行踪,不敢动手了?”周纯冷哼一声。
“不是,是因为我发现你并不是不可救药。”辛如烈盯着周纯的眼睛,神色自若。
周纯这时候想起自己脸上还有泪痕,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然后毫不客气的说到“就凭你,也想杀我?”说到这里顿了顿,周纯才又接着说道“你最好趁着我现在没有心思动手赶紧离开,要不然的话,待会儿你可就没有这么容易离开了。”
听到周纯这话,辛如烈不退反进,走进了破败的屋子当中,随意的坐在一张板凳上,看着周纯说到“我刚才跟大家伙打听过你的为人,虽然说你到处对人说自己杀了多少人,欺负过多少无辜的好人,做过多少坏事,按时我却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杀过什么人,那些散尽天良的恶事也没有见你做过。”
“那又怎么样?”看到辛如烈竟然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凶狠气势所惧怕,周纯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他不想真的杀人,可是这个老头应该已经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了,要是被他传出去的话,那万一要是传到那人耳中,自己这么多年经营的形象可就全毁了,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好形象,好名声,毁了也就毁了,可是要是那人要是知道自己这些年都是装的的话,那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如此一来,自己就真的没有希望报仇了。
周纯心里的矛盾辛如烈虽然不知道,不过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心里也能猜出一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辛如烈看着周纯,说了一句让周纯感到可笑的话。
“年轻人,你拜我为师吧。虽然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但是能这样逼着你作恶的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哈哈哈!”周纯被逗笑了,他看着辛如烈如同发疯了似的,疯狂大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周纯突然发现,辛如烈神色淡定,好似一点都着急一样。
周纯以为辛如烈在说疯话,可是他的神色实在是不像。是以,笑着笑着,周纯不笑了。他盯着辛如烈一字一顿的说到“你让我拜你为师,你能教我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我所面对的仇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周纯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般的喊出来的。
“是修行者,对吗?”
辛如烈的这句话让周纯愣住了,吃惊的看着他说到“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猜的。”
“那你能杀了修行者?”周纯看着辛如烈淡定的神色,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盯着辛如烈急切的问到。
不过随机,周纯就想到对方的答案,这样一个老头,连刚才他们那样的群殴都扛不住,又怎么可能对付的廖修行者,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又一次熄灭了。
果然,辛如烈的答案跟他想到的差不多,只听辛如烈缓缓说到“修行者的实力划分很多,而且他们即便是最低层次的存在,都不是普通的凡人武者可以对付的,除非凡人武者可以突破先天大圆满这个层次。”
“呵呵,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告诉我,你也杀不了修行者罢了。”周纯苦笑着说到。
“我是杀不了,因为我不知道你所面对的仇人是什么层次的修行者。如果只是凝液期这样的存在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试。”
听到辛如烈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可以试着去面对凝液期的修行者,周纯笑了,指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他的自大。
“你不信?”
周纯点点头。
“嗖!!!”
“彭!!!”
辛如烈随手挥出,只见一道拇指粗细的灰色剑气陡然从他手指中飞出,击在了五丈开外的一株枯树上。
强劲的剑气将枯树洞穿了,而这一幕吓得周纯发了一个机灵,盯着辛如烈怔怔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周纯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枯树旁边,又是敲打,又是触摸,想要看看这株枯树是不是被做过什么手脚了。
以周纯的阅历,他自认为自己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只要这棵树真的被做过手脚的话,那是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可是任凭周纯怎么观察,得到的结果还是那样,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周纯突然转身盯着辛如烈说到。
“如你所见,就是这么做到的。”辛如烈答道。
“你是先天武者?”
“算是吧!”
“你大圆满了?”
“嗯,准确的说,我已经超出了大圆满的境界了,只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境界该叫什么!”
“不可思议,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听着辛如烈的话,周纯喃喃自语。突然他又问到“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刚才我们一群人揍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还手。”
听到周纯这么问,辛如烈自嘲的笑了笑,说到“因为我也有仇人,而且不比你的仇人弱,甚至可能还要强出许多。而咱们之间不同的是,我起码还有报仇的希望,而你,因为自己的自甘堕落,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原来你的仇人也在这里,要不然的话你不会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形迹而硬撑。”
“你错了,我的仇人并不在这里。只不过他们的势力很大,已经来到了这个黄石镇了,如果我动手的话,我虽然不一定会死,但是我却不敢保证我的孩子会不会出事。”
“不管怎么样,我周纯还是要代我那般兄弟向你致谢,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周纯说着弯下了他的腰。
辛如烈没有闪避,而是端端正正的坐直了身子,生生受了他这一礼,然后说到“如果你愿意拜师的话,我很乐意将你刚才这一拜当做是你的拜师礼。”
听到辛如烈这话,周纯纳闷了,不解释看着他,问到“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一大奸大恶的十恶不赦之徒?”
“我收你为徒,是要你帮着我保护我的儿子。而作为报酬,我会尽我所能的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让你今生有了报仇的希望。”
“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凡人武者吗?有什么资格说学了你的功夫,就可以让我报仇呢。”周纯说到这里才突然想起来,之前辛如烈可是说过了,他是个突破了先天大圆满这个限制的武者。于是周纯改口问道“你是怎么突破先天境界的?”
辛如烈看着他笑而不语。
周纯这时候恍然大悟,当即跪倒在地。向着辛如烈行起了跪拜礼。不过他只是磕了一个头,就着急忙慌的站起身来,嘴里连连说到“不行不行,不能这么草率!”
看到辛如烈投来不解疑惑的目光之后,周纯又说到“拜师不能这么草率的,我要请见证人,还要摆拜师宴,还要挑个好日子去给您道歉。”
听到周纯心心念念的竟然是这件事。辛如烈笑着说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只不过你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怕被你的仇人发现了?”
“没事的,师傅,我又不是要向所有人宣布,只要请一些信得过的人就可以了。”周纯笑着说到。
辛如烈没有拒绝周纯的这种做法,他知道这是周纯的一番心意,也知道周纯这么做其实也是在安他的心,让自己相信他的为人。
“你有这心我很欣慰,不过你又能请到什么人呢,这么多年下来人们对你除了憎恶,恐怕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怜悯之心了。”
“师傅放心,我周纯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是浑浑噩噩的活着,但是看人的眼力我自认还是有些的,而且我也不会请什么外人,除了一个我自己的族叔之外就是我的那般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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