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休斜睨了他一眼，“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查明了吗？”
“查了，那个女人出现在这里的确是来寻找她的亲生女儿，被我撞到也不是出于意外。”
“但。”顾衢拧了下眉头，“但在那之前，她还在出现在XX音乐厅的洗手间里，小暖也和她见过面。只不过她什么都没说罢了，小暖也只是以为是清洁阿姨。”
顾休撇向他：“所以，你也是这么认为？”
顾衢：“如果说她是为了寻找女儿，想要在京城寻一份工作以求谋生倒是无可厚非。但是能在那个音乐厅工作的人员无不是要经过层层筛选，就凭她那污污糟糟的一家子是绝不可能会过得了筛查。”
“那么，她到那里的目的就有待商榷了。”顾休补充道。
“还有呢？”
“李兰在A市的女儿顾斐，从小被养在李兰膝下，外界也没有听说过顾斐是她收养的孩子。”
说到这，顾衢微阖双眼，马上就要说出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掩饰性地低下了头，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瘦瘦小小的女孩儿睁着一双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镜头。
如小鹿般纯洁的眸子里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好像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女孩儿眼中的警惕和恐惧忽然让顾休心中刺痛了一下。
不止如此，过于宽大和陈旧的衣服，裸露在衣服外面的好像一捏就断的手腕和脚腕。
无不是在无声诉说着李兰所撒的谎。
在顾衢面前，李兰是爱女如命的好母亲，为了让女儿上学，生活，她作为一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柔弱妇女，最后只能改嫁，以求谋生。
谁知道竟然嫁给了张大强，这个天天酗酒打她，并且长时间不着家在外鬼混的男人。
她可真是太苦了。
顾衢就只能：“……”保持沉默。
谁也不能说作为一位单身女性重新组建家庭有错。
但是，拿他当傻子就不对了。
按照李兰所说的，她为了自己的女儿忍辱负重。
那照片里，站在顾斐旁边白白胖胖，比她这个姐姐还要大上一圈的小胖子是谁？
反而这个她一直爱着的女儿是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
“从李兰生活过的两个地方的邻居口中打听到，她那个名叫顾斐的女儿，是她和她的前夫顾怀所生，在他们离婚之时，顾怀想要顾斐的抚养权，但是由于那个时候还处于哺乳期，并且李兰也在争夺顾斐的抚养权，所以法院把她的抚养权判给了李兰。”
“但是之后，李兰却把顾斐送到了乡下的她的独居老母亲那里。”
顾衢现在情绪平静下来了，只是顾休头上的青筋开始跳跃。
“把一个尚在哺乳期的婴儿送给她的老母亲？她是想弄死谁？”
顾休猛拍桌子。
顾衢递给他一杯茶，示意稍安勿躁。
“在这期间，顾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差点死去。李兰则不管不顾，很快又成立了新的家庭，并且生了一个男孩儿，张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