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珠说着,再次晃荡了番手中血色珍珠,朝呼延乌维挑眉。
“而胡人与我朝邦交多年,互通有无下,眼光自然也今非昔比,不可能将如此劣质的珠子当宝贝送人,毕竟——”
顾宝珠挑唇,眼底尽是冷意和不屑,目光像是腊月的寒冰,没有半丝暖意,就那样当着呼延乌维的面,轻抿着唇,一字一句道。
“我朝女子,向来挑剔!”说着,顾宝珠便勾起小指,随手将那血色珍珠再次扔掉,珍珠坠着长绳子,在地面咕噜噜滚了三圈,在街道埋好的水道中彻底消失不见。
这话说完,顾宝珠未曾理会呼延乌维压抑的盛怒,半分不在乎他的情绪,清淡的目光只随意扫了扫来回巡巡逻的衙差,语气冷冷道。
“我虽不知你究竟出自哪个部族,但既进的了我雁门关,来到我燕国王土之上,没有正式的通关玉碟,你便就是你所说的那个部族的可汗,也得给我乖乖蹲着旁人看不到的角落——”
“毕竟——”
顾宝珠扬起下颌,眸光终于舍得分出缕,落到男子肿胀鼓起的腮帮,他那份隐忍的怒气,却只让她好笑般挑挑唇,难得主动凑近却神态散漫摆弄着手上指甲,语气不轻不重却只他二人可闻。
“你既知道我唤顾宝珠,那么,也该知道,我同样是这燕国的南平郡主。”说道这里,顾宝珠神态不在漫不经心,扬起下颌与呼延乌维目光对上,气势未减半分,红唇轻启未曾收敛话中羞辱。
“而南平郡主,可不是尔等小国寡民,便可以随意冒犯的——”
西市上吆喝声不断,头顶的光阳温暖,而顾宝珠的脊背却感觉刺骨寒凉,直到顾宝珠再也察觉不到,身后那人晦暗阴鸷的目光时,挺直僵硬的脊背,此时才松懈下来。
然而还没等顾宝珠喘口气,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帧画面,正是当初大兴善寺,她发现府上那位“恭亲王”在寺庙中,与位名唤作七公子的男人谈论火铳买卖的生意,当初她藏在草筐中,隐约透着草木的缝隙,瞧见那位七公子的轮廓,如今才突然间发现,那人和呼延乌维竟然有八成相似,或者说,那人根本就是呼延乌维。
顾宝珠扶着胸口,突然间急促呼吸了瞬,也就是说,当初“恭亲王”贩卖火铳的对象,竟然是突厥!
瞧了外面天色,宋延索性撩开车帘,踩在青石路上等着顾宝珠。
刚站定不就,便瞧见西市门口走来,有些失魂落魄的顾宝珠,宋延挑挑眉,不在犹豫直接起身迎上去,护着她上了马车。
小心翼翼拿过顾宝珠身上的包袱,宋延将那灵牌位妥善放到桌角,顺势摸了摸顾宝珠的手,却发现冰凉一片。
“怎么了——”
宋延帮着她暖手,语气中含着关切。
少年的体温像是冬日的炉火,顾宝珠绷紧的情绪松懈下来,朝他(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