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像被烫到了似的缩回手。
他差点亲手毁了另一个自己所深深珍爱着的人。
那个被血色浸透了白衣的少女看上去已经意识模煳了,她抚摸幼虎的双手慢慢地垂下来,连头颅也无力的侧到一旁,他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馀力去做任何下咒的事情。
「怎、怎麽办……」五虎退茫然的看着声息弱下去的人类。
她快要死去了。
这本该是他们期待着的事情,但如果她死在这裡,他们势必会被追究,一期一振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牵涉到弟弟们的安危的话,他并不是真的想冒着那麽大的风险杀一个审神者,叛出时之政府。
石切丸皱着眉头说,「总之,先送去医院吧。」
「不,不能送去医院。」乱藤四郎反对的说,他知道一期哥在想什麽,如果不是为了他们,他不会想这个本丸迎来清理的危机,「她的伤势太明显了,我们做的事情会被其他人类发现的。」
「——那交给我怎样?」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烛台切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在一旁似乎看了很久了,金色的眼眸交织着複杂的情绪,「……坐以待毙终究不是办法,我来把她送到医院,一旦时之政府那边有什麽异动,你们就逃走吧,不用管我。」
「烛台切,你……」一期一振有些举旗不定。
这意味着万一出了什麽意外,他们就要牺牲烛台切了,而这却是因为他的冲动,他们本来大可等着审神者自己死去,不需要背负这种风险。
「我出发了,本丸就拜託你们看守了。」
烛台切对着一期一振露出安抚的微笑,然后弯腰抱起了一身血污的审神者。他看着一期一振抚过她的后颈的手,脸色几不可见的沉了沉,又在别的刀剑看见前恢復正常。
审神者安静的昏过去了,她怀中的幼虎在烛台切靠近时,就从她身上跳回五虎退身边。
烛台切看着怀中的少女。
他抱得很轻鬆,对力量远超人类的付丧神来说,抱起一个女孩就像人类抱起一个布偶玩具一样,轻易至极,但哪怕是对人类来说,她的体重也未免太轻了,彷彿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躯殻。
他忽然想起,除了被囚禁的两星期间吃了几罐压缩乾粮,他再也没有见过她进食。
他们付丧神只要有灵力就不需要吃饭,所以自从田园被瘴气污染后,他们就没有再种植农作物,也不再煮食用餐。但他知道人类是需要定期进食的她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他一刻也没有拖延,直接进了通往商店街的传送阵,向着医院奔跑。
好轻……
轻得像快要消逝了。
医院就在传送阵后方的一条街,大约是两分钟左右的步程,这个时间出现在商店街的人不多,只是,一振烛台切光忠抱着浑身是血的审神者向医院奔驰怎麽看都很引人注目(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