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一剑，烈日坠！
莫凡击败黄金狮子，凝神跟着光华指引，向着试炼塔第五层走去。
与此同时。
试炼塔外。
石碑上也缓缓亮起了青色光华。
看着这一幕，邹旭吓得跳了起来。
“卧槽！莫凡师弟居然连第四层都通过了？！”
“这怎么可能？！”
邹旭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第三层的时候，莫凡就表现得很吃力了，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闯过去。
那时候，不管是邹旭还是李维，都觉得莫凡已经到极限了。
却没有想到，莫凡居然通过了第四层！
虽然第四层莫凡花费的时间比第三层还要长很多。
但确确实实是通过了！
“太牛逼了！莫凡师弟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程度的？”
邹旭整个人都是懵了。
“他一定是凭借着不屈的意志闯过了第四层……”
“第三层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难以想象第四层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一定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上的……”
“太厉害了……”
邹旭喃喃自语。
他这么多年来，只闯到了第三层，并不知道第三层是什么情况。
但是仅仅是第三层，便是能够让意志薄弱的人直接崩溃。
那是一群能够释放精神攻击的凶禽……
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中了招以后，你便会成为行尸走肉，任由它们宰割。
并且，通过这么多年的闯塔经验，邹旭发现，试炼塔其实是在试探你的极限。
你弱小的时候进去，和强大了之后再进去，闯关的难度是不一样的。
换句话说。
它设置的关卡便是你能力的上限。
你不能够突破你的极限，你就不能够闯过试炼塔。
并且，闯塔越到后面，你所需要突破的极限幅度便要越高。
这也是试炼塔很难通关的原因。
一个人在极端的环境下确实能够突破自己的界限。
但这是循序渐进的。
在短时间内，你不可能一直突破极限。
只有那种真正的天才，万中无一的天才，才能够在短时间内，不断地突破极限，超越自我。
从莫凡第三层的表现来看，邹旭便断定他已经到了极限。
按照经验，这个状态下的莫凡，几乎一进入到了第四层，就要被淘汰了。
邹旭也一直在等待着莫凡走出来。
然而这一等，却是等了一个时辰，最终石碑更是亮起了青色的光华。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莫凡居然通过第四层！
“天才！这是真正的天才！连续两次突破自己的极限！”
“太厉害了！”
邹旭语无伦次，激动得整个人都变形了。
一旁的李维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的他，已经差不多要被震惊得石化掉了。
对于试炼塔他要比邹旭了解更多。
实际上极限什么的，是有漏洞了。
也不能说是漏洞。
而是场域本身的设定。
李维猜测，这样的设定，为的就是给那些真正的天才行方便之门。
不然一上来就是极限。
有几个人能闯到高层？
天赋再好的人也闯不到高层！
试炼塔是有一套运行规则的。
这么多年下来，也累积了不少人曾闯到了很高的层数。
当然，那些人基本都是一往无前的，前面几层停留的时间都很短，一下就冲过去了。
这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天赋就高，能够发挥出远远超越自身的战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趁着试炼塔调整上限的空隙，一口气冲到很高的层数去。
等试炼塔调整过来后，他们才会被压制住，开始超越自身的极限。
这也是越天才的人，闯塔的时候，速度越快的原因。
一般来说，达到了莫凡第三层那种状态，很难会再有新的突破了。
即便还能够突破极限，也需要时间的沉淀，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感悟和修炼。
但是莫凡，却是硬生生扛过了第四层……
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李维甚至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当然，李维其实并不知道，他自己对试炼塔的认知也是错误的。
目前莫凡的挑战方式。
才是试炼塔建立的初衷。
试炼塔建立的初衷，其实并不是为了筛选天才弟子。
而是帮助弟子们突破自己的极限。
试炼塔每一层都有特殊的用意，认真闯关，不追求速度，发现其用意，才能够获得好处，才能够提升自己。
否则，就算你一口气闯过了试炼塔九层，收获也有限。
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来挑战试炼塔。
天才确实是天才。
但是却浪费了在试炼塔内变强的机会。
对于能够一口气闯过试炼塔的人来说，这才是最大的损失。
李维自然不知道这些。
此刻，看到莫凡意外地闯过了第四层，他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师尊曾经跟他说过。
若是发现莫凡的天赋很好，属于顶尖之列，那便用传讯符联系他，他要亲自上门收徒。
这会儿，莫凡虽然没有表现出过高的天赋，但是那股子里的韧性，却是已经让李维动容了。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再次突破极限，通过第四层试炼，这样的毅力，比之绝大多数人要强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迟疑。
毅力终究是毅力，不是真正的天赋。
“这样的莫凡，值得师尊亲自前来么？”
犹豫半晌，李维最终摇了摇头。
他决定还是不通知师尊了。
有毅力的人多得去了。
但是真正有成就的又有几个？
在这个世界，还是得看天赋。
天赋好，修炼速度就快，领悟功法和武技的效率就高。
靠毅力？
别人两个时辰就能领悟的功法。
你天赋不行，靠毅力或许十个时辰也能领悟。
但那却白白浪费了大把的时光。
要知道。
修者便是要与天争命。
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毅力这种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经历的事情变多，随着心性的成长，终归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而天赋。
却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最终。
李维叹息了一声，摇头不再多想。
莫凡通过试炼塔第四层，看似很厉害了。
但是在长老真传弟子中，却依旧很是一般。
“算了，等莫师弟出来，我便带他入内门吧。”
“以后，大概也是由我教导他了吧？”
对于天赋一般的弟子，长老是不会亲自教导的。
…………
就在李维胡思乱想之时。
莫凡已经来到了第五层。
依旧是眼前一花。
再次清醒时，莫凡来到了一处特殊的空间。
这是一片纯白的空间，一眼望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在这种环境中，很容易让人产生焦虑，时间久了甚至会精神失常。
但这对莫凡来说，却是不算什么。
他直接盘坐了下来，眼眸微闭，开始消耗前面四层的收获。
若是让人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把下巴都惊到地上。
大哥，这是在闯试炼塔呢？
你以为在自己家里呢？
还盘坐下来修炼？
有毛病呢？
若是突然被守塔的生灵攻击，怕是瞬间就要没了。
怎么会有这么虎的闯塔人？
莫凡自然不知道这些。
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感知敏锐。
闭上眼睛，和不闭上眼睛，修炼和不修炼，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三心二意什么的，只是小菜一碟。
他一颗心分成几份用，自然不用担心突然出现变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便是两个时辰。
复盘了一下前面四层的经历，莫凡觉得自己收获良多，实力又增强了几分。
之前一些模糊的感悟，此刻也全部清晰了起来。
念头通达后，莫凡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原来如此，若我早想到这些，之前闯塔应该能更顺利一些，也不至于受伤了。”
莫凡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了的衣服，有些无语。
感慨一翻后，莫凡才微微凝神，抬头看向不远处。
原本没有任何杂物的纯白空间，此刻却是出现了一道黑色影子。
说是影子，因为那确实是影子。
看上去是人的形状。
但是近乎透明，也没有五官，跟太阳地下出现的人影差不多。
但是在这纯白空间内，并没有太阳这种东西。
自然也不会有影子的存在。
然而这道影子却是出现了。
并且影子还给了莫凡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
莫凡内心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那道影子，就是他自己的影子。
这个念头很荒谬。
但确实如此。
实际上，那道影子已经出现很久了。
莫凡刚刚盘坐下去没多久，对方就出现了。
莫凡自然也感知到了。
不过既然对方不上前攻击。
他也就懒得理会。
先提升自己再说。
直到这会，他忙完了，才想起来还有塔要闯，才想起来那道黑影还在。
定了定神，莫凡迈步向着黑影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黑影也向着莫凡走了过来，步调竟是与出奇的莫凡一致。
不知为何。
莫凡心里生出了不爽的感觉。
他皱眉看向那道黑影。
缓缓将长剑拔了出来。
锵！
尖锐的声音响起，雪白长剑暴露在了空气中。
然而这时。
黑影也做了和莫凡一般无二的动作。
拇指扣在剑柄上，锵的一声将长剑拔了出来，握在手心。
莫凡：“？”
这家伙在学他？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影子？
可是为何有延时？
这一关的任务，就是战胜自己的影子？
莫凡日有所思。
深吸一口气，一运转罡气，嗤的一下便是一个剑花抖了出去。
与此同时。
影子也是哗啦一下，一个剑花甩了出来。
嗤！
两道剑芒撞击在一起，瞬间迸发出恐怖的能量波动，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莫凡凝神，再次出击，并且开始在剑芒中融入剑意。
剑意一融入剑芒，威力立即大了许多。
一剑之下，空间震荡，仿佛要崩溃一般。
莫凡本以为，剑意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悟，即便是场域复刻出来的影子，也不可能掌握了他的剑意。
然而莫凡想错了。
就在他使出剑意的瞬间。
影子也使了出来。
一模一样的剑意。
都是火属性剑意。
却都是有赤虹剑诀承载着的。
两道赤色剑芒狠狠撞击在一起，纯白空间剧烈摇晃，仿佛要坍塌一般。
见此，莫凡微微皱眉。
“这鬼空间，也太不稳固了吧？”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
莫凡便是一怔，而后眼眸亮了起来。
而后他又认真回忆了一下，影子方才释放的两招，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原来如此，这便是快速通过这一关的关键所在么？”
“不过，我为什么要快速过关？”
“这么好的练剑对象，白嫖不香么？”
莫凡笑了，笑得很灿烂。
随后，他神色一凝，向着影子杀了过去。
“看我赤虹剑诀！”
“吃我一击烈焰剑！”
“看招！”
“金刚拳！”
“嘶！你不会拳法？”
“行，那继续比剑！”
莫凡一剑连续一剑地出招，同时验证着自己的一些想法。
当然，影子也不是吃素的。
剑芒交错之下，莫凡身上再次添了几道新的伤口。
对此，莫凡却丝毫不在意。
他能够感觉到。
自己的剑法、剑意的领悟越来越深刻了。
尤其是灵溪剑意。
莫凡虽然没有施展，却也对其有了新的认知。
灵溪剑意是吞噬而来的剑意。
就如武侠小说中的灌顶一般，灌下来，你瞬间就会了，知道怎么使用了。
但实际上，你会用了，却仍然不是你自己的剑意，它不过是死物。
真正属于自己的剑意。
那是活物。
是有灵的。
你甚至能够感知到它的生命律动。
死物是没有成长空间的。
别说从剑意更进一步成长为剑势。
就算是以后莫凡更换了更强大的剑诀，灵溪剑意也没有办法进行转化。
要知道，当时莫凡用低阶剑诀（烈焰剑诀）领悟的火属性剑意，在修炼了赤虹剑诀后，都进行了转化。
若莫凡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灵溪剑则一直都是这个状态，不能够转化，也不能够晋升为剑意。
看似强大的圆满剑意，最后却是会成为鸡肋一般的存在。
以前，莫凡不懂这些。
现在他终于明悟。
在和影子交手的过程中，他悟到了这些。
以后若是再吞噬到新的剑意，或者其他意境什么的，他也有办法能够将其变为自己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又是两个时辰。
莫凡的超强领悟能力派上了用场，高强度的运转之下，两个时辰抵得过别人两年的时间。
慢慢的，他对灵溪剑意的领悟越来越深，最终将其转化成了自己的东西。
这时，他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痕，血流不止。
对此，莫凡却是毫不在乎的摇头，而后凝神看像依旧攻击着自己的影子。
这时候的影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再跟着莫凡的动作，而是开始了自主攻击，各种剑意组合起来，威力达到了恐怖的程度，似乎要比莫凡强了不少。
对此，莫凡却是笑了笑。
凝神间，他出手了。
指间兀地迸发出一道璀璨的赤红光芒，如同一轮烈日般照亮整个纯白空间。
“该结束了。”他轻声呢喃，同时轻轻向着前方一点。
嘶啦！
恐怖的剑意迸发而出，空间瞬间被割裂开来，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一剑斩成了两半。
看着如此恐怖的一剑袭来，影子浑身发颤，本能的往后退，想要躲避这一击。
然而，连空间都能撕裂的剑意，又岂是它能够躲避的呢？
嗤的一声。
赤红剑光斩在了影子身上。
剑光炸裂，如同烈日坠落，瞬间将一切化为虚无。
与此同时，莫凡耳畔响起了那道温和的声音。
“恭喜通过试炼塔第五层，请按照指引前往第六层。”
莫凡咧嘴一笑，没有急着前往下一层，而是拉开属性面板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