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尧驯一睁眼就打开手机给宋怀文发了个早安过去。
今天一定要进宋怀文的家门,老母鸡和鸽子汤也铁定要喝到嘴里。
尧驯志气满满,刷牙洗脸过后,他顺便把刚冒出来的胡茬刮干净,这回得立志清清爽爽,帅煞旁人去见宋怀文。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尧驯狐疑的眨了下眼睛,大清早的沈乘风居然打电话过来。
他放下剃须刀,接通后对方相当阴阳怪气问了句,“喂,你和那个宋怀文怎么样了?”
“关你屁事。”
沈乘风死死咬住上回的人情不放,“别忘了上回是我帮了你大忙,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就你那出息怕是连手都没牵上吧。”
尧驯语气明显嘚瑟,“我没牵上,但我已经抱上了。”
“懒得听你这瞎得瑟,我找你是因为今天我又分手了,快陪我去趟寺庙上香除除霉气。”
“我有事去不了。你丫但凡少泡点妞,别说霉气,财气都更好。”
“……我就知道你见色忘友,狗尧驯。”
“知道你还问。”尧驯忽然想起来件正事,“对了,孙忠南那家伙的老婆孩子现在人呢。”
沈乘风回道,“孙家的财产充公,他名下的房子店铺公司全都没了,孤儿寡母能去哪里,估摸着回娘家去了吧……”
“孙忠南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老婆人不错,早年我当保安看停车场,她顺手帮过我。”尧驯深思熟虑过这事,他道,“我得还他老婆一个人情,正好上回那笔项目的尾款补齐了,我手里还剩个小几百万。”
沈乘风无奈表示,“你是积德行善还是给别人送钱?非亲非故没必要帮太深,你去帮一把我没意见。可现在人与人之间大部分都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前面那话我明白,但是关蛇和农夫什么事?”
沈乘风哽住,“尧驯,你没有童年。”
“……”
沈乘风乘胜追击,叫嚣道,“是个男人就快把宋怀文搞到手,让他连夜好好给你恶补一下成语故事。”
尧驯语气赞赏:“有道理。”
沈乘风:“……”
尧驯关了手机暗自嘟囔,谁说他没有童年,主要是当年光顾着去山里儿捉蛐蛐了。
把衣服穿好后,尧驯呼叫孙涛来接,顺便打电话给罗娜查一下孙忠南的老婆在哪。
最近和小宋提了几嘴过去的事,尧驯眨了眨眼睛,他有些守旧,很多事和习惯都在他血液里流淌,没有变过。
他这辈子只想老老实实做人,知恩图报,不祸害社会。
然后和喜欢的人过好日子。
孙涛来得贼快,十一点半到了地方,尧驯下车后头也没回往前走,背对着孙涛挥手,“回家陪老婆去吧,不用管我。”
孙涛沧桑喊道,“尧总——”
“什么事啊?”
孙涛大声提醒道:“您别光顾着笑,千万要看路,前面有个下水道没井盖,您别摔着——”
说时迟那时快,尧驯一转身脚就踩空了,卧槽两字还没嚎出声。幸亏他反应快,双手死死扒拉住周围,屁股微微发麻,但人没掉进去,已经是运气贼好了。
尧驯再次感慨老天爷保佑,拼凭借臂力站起身,皱着眉看了圈周围。
他招呼孙涛一起去不远的山包上搬了块贼大的石头,用来死死卡在那充当井盖,省得还有人踩空。
尧驯这下累得不轻,抬手擦了擦汗,嘴里还吃进去不少沙子,他皱着眉低头一看。黑色新衣服上也全是灰尘,裤子膝盖那好似是撕开了口子,形象更加离谱,像刚干完粗活的工地老伙计。宋怀文和宋瑶光正巧提着菜回来,张叔说要好好款待一下尧驯,就嘱托他俩去买。
宋瑶光特地没吃食堂一早回家,专门想和尧驯一块吃个饭,本以为尧大帅哥会比店里更加人模狗样。
结果看见了这一幕。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哥,咱们快过去吧。”
宋怀文声音低沉,“笑什么。”
“哪敢啊,我就觉得尧哥太有意思了。”
宋瑶光忍了一会还是憋不住,一溜烟就提着塑料袋过去和尧驯打招呼。
尧驯表情彻底裂开,他刚想叫孙涛带自己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
结果一扭头就看见宋怀文正在自己身后。
尧驯脑回路清奇,还有些异常的正义感作祟。
偷井盖的贼,全都该抓起来游街示众——
孙涛看这气氛老老实实溜走,绝对不能挡着上司的追人之路。
迫不得已充当背景板的宋瑶光很安分,她圆溜溜的眼珠子看透了一切真相。
宋怀文用手替尧驯拍干净衣服上的那些灰,就是破了的裤子有点不大好处理。他安抚性的扯着尧驯的衣袖,温声道,“跟我回去换一件吧。”
尧驯满脑子就剩回去两字循环,回去等于回家去,很好完全明白了。
他耳根子贼烫,低头支支吾吾半天,把真心话顺嘴说了。
“穿你的裤子,也不是不行……”
宋怀文头也不抬,淡定回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