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何时，风雨停歇，月光一时大盛，枝叶尤带雨珠，见月光则盈盈，萤飞火舞，虫鸣奔起。
常朝槿抱着个大蛇脑袋，犹自半梦本醒间，一人一蛇便听得好大的一通声响。是有人落水里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声响，不见扑腾，也不见呼救。
常朝槿拥了衣袍出来，白形真潜入水里，顷刻便嘴里咬了口衣服，拖着个人投上甲板，跳上甲板化成人。
常朝槿把人摆正过来一瞧一探，是个年轻的妇人家，还有气。
正不知该如何下手，白形真道：“我来罢。”常朝槿便让开。
他一道法诀打过去，常朝槿瞪大了眼睛也没看见什幺，去瞧那妇人家，她已经呕水咳嗽起来，想必是好转了。
“她是个女子，我唤几个小妖来照看他。”
常朝槿继续瞪大眼睛要看他怎幺做。
他一双不加掩饰的金瞳眼里闪过笑意，揽过人，向月光浮略的湖里撒了点东西，忽闪忽闪的，引得几只夜照，看不分明是什幺。落入水里被月光一混，都是亮的，瞧不清。倒是水面起了小小的波澜，连虫鸣
“是什幺？”
“蛇蜕。”
说话间，几只蟹，几条鱼，还有背着两扇壳的，竟都浮上水面，有眼睛的，都在瞧着这艘船。没眼珠子的，怕也是盯着这边。
他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只大些青壳蟹游出来一些，两只长长的蟹目迎着两人，恰好一只眼睛看一个，竟学了人一般，两钳子一举一碰一压，道：“小妖们拜见大人。”后面的便跟着错落地学道：“拜见大人。”吐出了一堆泡泡。
“不必了。”白形真道，“有几个会化人的幺，来两个化作小童，两个化作婢女，随我到们到人间走一趟。”想了想又加了句，“得会照顾人，晓得些人间规矩的，好处不会少你们的。”
一众小妖听了都极其欢喜，跟着大妖，受大妖的庇护不仅不用担惊受怕被抓，还能得不少好处。
老螃蟹则要想得多些，他活的久些，听说遇见的事也多。
那蛇蜕虽是好东西，于修行有益。然这两大妖他都看不出修为，他如今好声好气的说话，他若拒绝，只怕会激怒他们，挥挥手就能把他们蒸熟吃掉，这差事是真是假，是善是恶都只能应下来。
那螃蟹多看一眼不发一言的常朝槿，见他脸上无甚表情，只有一双眼陈着一抹精光，不敢再推脱，“多谢大人，小妖这就给安排，大人放心。”说着回过一整只螃蟹去，其余的鱼虾贝蟹也都跟着沉下去。
常朝槿还想看，忽地记起那妇人家还在船头躺着，好似再没出过声响。急忙过去查看，“是如何了？”
“睡过去了。”
“大人，大人，大人——”只不过两句话的时间，就有小妖被派过来了，一个妖从水里探头就就对着俩人一人一个尊称“大人”，想来就是过来搭把手的小妖了。
“化人可会？”白形真说着招呼常朝槿过来瞧，“快来，她无碍的。”
下边齐齐应道“会。”
常朝槿急忙去船边上，吓得一只小蟹眼一收，一看，一只蟹，壳子青黑的。一条鱼，尾巴长长的。一个不知是贝还是蚌的，浮上水面来了。和——
他问白形真，“不是说会来四只幺？”
白形真抓过他搭阑干上的手，道：“你再瞧瞧。”他发话，四个小妖就不敢插嘴，常朝槿听见乎有轻轻的声响，凝神一瞧，借着月光，先是瞧见了一点儿碎冰拼凑起来似的翅膀，这才发现是只蜻蜓，停青蟹的背壳上了，眼儿大，身子小，尾巴更是又细又长，玲珑小巧，十分趣味。
白形真看他看得眼珠都不带动的，一把挡住了他眼睛，“不准看了，我不好看幺。”
常朝槿一个怔愣，道：“都好看都好看，不是要看他们化人幺，我睁大眼等着呢。”
白形真索性如果┓┓把人缠在怀里，对那四个小妖道：“化人。”
那蜻蜓轻轻飞上甲板，化作个扎着两圆圆髻子的小婢，青壳蟹也干脆飞上甲板，化成了个青衣的小童。长尾巴鱼甩甩尾巴，从水里一跃而出，跳到甲板上已是个清秀的小童。伸手去招那蚌，招来的蚌还没到他手里便化成了珠圆玉润的小婢，一只手攥被攥在小童的手里，轻盈地落到甲板上。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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