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霍靳琛和秦沅冬？”
陆烧沉默了一会，摇头：“霍靳琛没有问过，秦沅冬给了我一份文件，问我，是我说还是他读给我听。”
沈微雨：……
这确实是秦沅冬能做出来的事，但霍靳琛没问这一点，她是没想到。
这时顾彻下楼，陆烧看到陌生人，本来是想把口罩戴上的，但顾彻并没有看向他，是直接来到沈微雨身边：“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走走？我在上面快发霉了。”
弟弟？陆烧来之前也做过功课，他知道沈微雨有一个妹妹，但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弟弟。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和沈微雨的年纪差不多，到底是亲姐弟，还只是这么叫而已？
沈微雨将顾彻拉到身边，介绍道：“这是我认的弟弟，是个很厉害的游戏玩家，你可以叫他顾彻。”
“你好，我是陆烧。”陆烧伸出手。
顾彻和陆烧握手，扬起一抹笑：“陆烧先生久仰大名，在意大利的时候，我看到过你的作品，叫燃烧后的清晨化为灰烬，我当时就在想，这么有东方艺术感的名字，一定是位国人艺术家赋予的，调查后果不其然。”
陆烧看到顾彻的手腕上有一行很小的‘lemon’字样。
沈微雨说他是厉害的‘游戏玩家’，再加上lemon的意思是柠檬，陆烧很快就猜到了顾彻的身份。
“你也是一样，我听人提起你的时候，都说你年少有为，真是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能在圈里呼风唤雨。”
“你还有这本事？”沈微雨挑眉。
“哈哈哈，没有的事，只是玩游戏久了，认识的人比较多。”顾彻打了个哈哈。
陆烧将两人反应收入眼底，确定沈微雨并不知道顾彻实际上就是柠檬，但就那句‘游戏玩家’而言，沈微雨又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疑问在嘴边转了两圈，最终陆烧没说出口。
三人去往湖边没多久，花花带着午餐篮来了，她与三人并肩，一脸崇拜地夸了陆烧还有。
甚至连他的长相都夸了。
“我好看也没用。”陆烧对自己的样貌很没有自信。
“你可别这么说呀，你长得很好看的，后天给予你的灾难，并不能阻挡上帝对你先天的喜爱呀。”
这话听着可真让人舒服。
陆烧笑了笑：“谢谢你啊，华小姐。”
花花嘿嘿一笑摇头。
沈微雨也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看自画像，我看你的画作第一眼就在想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直到知道你的事，看到你的脸，我终于确定，我想看到的就是你，我想看到一个天使进入人间变成恶魔，然后把最美好的东西藏在残骸里。”
陆烧听着心里泛起感动：“空谷足音，沈小姐，你真像我的知音。”
“我只是根据现有的资料，做了一些分析。”
“那就是你真聪明。”
“对啊，夫人超级聪明的。”花花接话，“她什么都会。”
什么都会吗？
陆烧突然停住脚步：“你会跑步吗？”
顾彻和花花的脚步顿住。
只有沈微雨自顾自地往前走，她的声音轻飘飘从前方往后传。
“可能吧。”
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就像那天，花花在问她问题时，她给花花的答案一样，飘忽不定像是迷雾。
……
与此同时。
市内。
秦沅冬的宅子里一直只有他自己，今天却多了三个人。
一个是老朋友唐易轩，一个是新朋友辛释。
第三个是如今站在靶前顶着一个苹果的宋意，她看起来并不紧张，垂在身侧的手也没有握拳，还笑着看不远处的三人。
“你们不是要玩吗？快一点，别让我等太久了。”她出言挑衅。
“这么不要命的女人，还真是不多见。”辛释最先抬弓。
唐易轩还没等他拿箭，就伸手抽走弓，他瞄准宋意头顶的苹果，随手抽了一根箭，拉满弦朝中心点射去。
砰——
宋意头上的苹果一分为二。
箭也狠狠准准地没入靶中。
宋意跑到唐易轩面前，伸出白白嫩嫩的手：“干得漂亮！”
唐易轩静静看着她，半响伸手搂住了她。
满手的汗。
在她帽子上蹭了蹭才少了些。
“喂，姓秦的。”宋意并没有贪恋唐易轩的怀抱，她将他推开望向秦沅冬，“你让我们做的都做了，可以答应救沈微雨了吧！”
“我从来就没说我不答应，是你们非要逼我出题考验你们的决心。”
秦沅冬坐在三人不远处的高台上，他的腿荡在半空中，每过一会就会晃一晃，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宋意听着翻了个白眼：“这又婊又立牌坊的话，也就是从你嘴里出来，会让人有一种想膜拜的感觉，你好‘绿茶’啊秦沅冬。”
绿茶？
秦沅冬挑眉：“什么叫绿茶？”
“就是婊……就是看起来特别清纯，但实际上很心机，会算计其他人，或是抢走好姐妹男人的那种。”宋意解释。
她之前还被人说过是绿茶。
但她绿的光明正大。
她如果到小说里的话，一定是恶毒反派，顶多到最后良心发现——就像现在这样，从前和人交恶，现在觉得他们人还不错，然后主动认错冰释前嫌。
秦沅冬听着恍然大悟地颔首：“嗯，我就是绿茶。”
“你可真不要脸。”
“你见过几个商人有脸和良心？”秦沅冬双手一撑，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医生过去，三天后出现一个火灾，你们要救人的话，就在那个时候。”
“你已经有人打到内部去了？”唐易轩惊讶。
秦沅冬耸肩：“威胁和金钱，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人是这两件事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威胁还不够，金钱还不够多。”
唐易轩不喜欢这句话。
但辛释十分认同地这个理论：“那确实，但我比较好奇得是，你用什么手段威胁了又给了多少钱。”
“没有你们我也要进行我的计划，威胁和金钱的计划都用了一年多。”
唐易轩皱眉。
宋意伸手拉了他一下，在他耳侧压低声音道：“秦沅冬的做事风格和我们不一样，你别跟他起冲突。只要是其他地方可以有默契的，思想价值观上稍微有点不同，大不了我们以后不顾念他在这方面有来往就是了。”
“他是我的朋友。”唐易轩叹气。
他和秦沅冬。
算是朋友。
也是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当然希望，大家思维可以更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