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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边旗在看到白令晚从容不迫的走进御和殿时,脸色更加的难看。所有人的目光束束看向她,都想听听她的解释。
但白令晚要让他们失望了,她完全没有任何解释,一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样的态度道
“我从进宫以来,你们一会儿把我捏成圆的,一会儿把我捏着扁的,我反抗得了吗?再说了,你们最擅长的便是把屎盆子往我脑门上扣,我逃得了吗?既然如此,你们请便。”
“这么说还冤枉你了不成?昨夜是不是你约的云先生去水榭亭?又是不是你约的我要跟我冰释前嫌?”青黛有了底气,音量也大了。
“我与云堂算是旧识,听说他要回南边,所以约他最后一聚。昨夜我因身体有些不适,早早便离开了。至于约你冰释前嫌?撒谎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白令晚那坦坦荡荡的态度与作风,若是不熟悉她的人,还真以为她是被冤枉的。
“晚娘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呢?”云堂最费解的便是这一点。其实他现在是一心求死的,即便没有昨晚,他与青黛也早冲破了底线,犯了该死之罪。他一向坦荡,可与青黛的事,如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上,叫他喘不过气,如今事情败露,他反而有一种解脱。
“我不知道你所指何事。”白令晚就是不承认,没有证据,谁也拿她无法。
一直沉默一言不发的仇边旗,忽然开口道
“把凤梓叫来。”声音奇冷。
凤梓低着头进来,未看白令晚一眼,径直走到仇边旗的身边。
“这是我在晚娘娘住的北苑墙角下找到的,刚才也请教了院使大人,这泥里确实还有迷幻.药。”她摊开手中的纸,里边包着泥。
白令晚认得,这是她昨夜制作完的药,把残羹倒进墙角的泥里,连半秋跟半夏都不知道,想不到凤梓竟是这样有心。她的唇角不经意的撇出一抹鄙夷的微笑,鄙夷凤梓的费尽心机,也鄙夷自己还是轻易对人交心。凤梓的背叛,她并不伤心,只是心又更寒了几分,这世间,竟真的无一人能相信,大家都如幽畜,在暗处埋伏着,等着上来随时咬你一口。
“青黛娘娘也确实是晚娘娘约去槿风宫的水榭亭的,这点她身边的婢女半秋半夏可以作证,是她们给青黛娘娘传的口信。”凤梓依然不急不缓的说话。她的眼睛清亮无暇,面容更是与世无争的纯净,可说出的话,却如一把尖刀瞬间刺向白令晚,白令晚一直坚挺的后背,顿时有了一丝的松垮。
凤梓太有心计,太有手段。她把半秋半夏搬出来,便是无形之中逼迫着白令晚认罪。
半秋与半夏不明就里被带到御和殿,对整件事一知半解的她们,第一反应便是实事求是的否认说从未给青黛娘娘传过什么口信。
两人还天真,根本不知道此事御和殿里的风起云涌。不肯承认是她们传的口信,那么便严刑拷打。两人都挨了几板子,痛得哭出声,却依然咬牙不肯松口,不肯认罪。她们此时都明白,若是自己挨不住打认罪了,会害死娘娘。
白令晚的心终究是肉做的,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半秋半夏因自己而遭受如此的责罚?那板子打在她们身上的每一下,都挑动着她的神经。
她昨夜给云堂下完药,安排好一切之后,本就该远走高飞了。但她又回了凤莱宫,一是想带着半秋半夏离开,否则把她两独自留在宫中,只有死路一条,她于心不忍。其二是想亲眼看着仇边旗被众叛亲离时的样子。
是的,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想让仇边旗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信任的兄弟背叛是何感受?
没有及时离宫,这一念之差,导致半秋半夏这飞来横祸,是她的错。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亦有这个担当,所以开口承认,这事是她干的。
话音一落,打半秋半夏的板子停了,仇边旗漆黑的双目看着她,仇边昊一脸不敢置信看着她,云堂一身虚汗,只有青黛笑出了声,笑声瘆人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青黛指着白令晚,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
“对,是我。你跟云堂该感谢我不是吗?你与他情投意合,从此再不必遮遮掩掩做着苟合之事。以皇上仁慈的心,一定会原谅你们,放你们远走天涯不是吗?”
仇边旗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这个生气不同于怒火。若是怒火,他发泄骂两声也就消了。而这生气,是如在胸口压着巨石,隐隐作痛。
他最生气的不是云堂与青黛的背叛,亦不是白令晚的设计陷害,而是生气,白令晚竟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知道他的要害在哪里,一刀既中。
他坐拥天下,拥有无上的权利,但这些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份事业而已。他心中最在意的依然是个情字。青黛与他青梅竹马长大,云堂是他一生的挚友,他在这世上,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而两人却以如此不堪的方式背叛了他,就如往他身上捅刀子。而一直疼爱着的妹妹也因此万念俱灰,偌大一个人人世间,他竟是孤立无援。
倘若白令晚设计的是他的天下,他的皇位,他并不会有一丝难受。可偏偏是设计得他众叛亲离,戳中他的要害,他便忍无可忍。
他铁青的脸色竟叫白令晚看得十分爽快。她在宫中这么久,已认清的事实是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他,更无法替爹娘报仇,甚至连洗清自己叛贼的污名都无法。唯有伤他最看重的东西,让他也感受一下她曾受的痛苦便够了。
这一击,看来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