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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听见没,你们娘娘让你开门。”细娘一把就推开了犹豫着的半秋,得意的带着人闯进了槿风宫。
“我听娘娘身体不适,特意来瞧瞧您,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半夏在一旁嘀咕一声。
“我很好,劳你费心了。”白令晚淡淡说着,眼里透着无尽的寒意,只可惜细娘没看出来,兀自在槿风宫里自如走动。
“是我多虑了,娘娘医术了得,连之前太医院的医官都要尊称您一声师父呢。今日正巧来了,我素来有头疾,稍一忧思,便头痛难忍。我听说娘娘后院里有一株药,只要每次犯病时,闻上一闻,就可消灾减痛。”头痛是假,想去她后院是真。
她的后院向来神秘,就是以前在旁边服侍的荃妈妈都不曾进去看过,必然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今天突袭来,一定要去瞧个究竟。若是真的藏了什么秘密,或许可以在皇上面前置她与死地。
白令晚站在那,一声的素白,连脸色都是白的,几近衣衫的颜色,到真是像一只汉白玉立在那里。
“我的后院不许外人进入的。细娘要什么药,我替你去取便是。”她眼底的寒意已涌上来。细娘看她动怒,更是决心要自己去后院。
“不必劳烦娘娘。娘娘身体不舒服,您就在这等着,我亲自去取。”
白令晚负手站在那里,细娘身边的两个宫女也挡着她的路,颇有点要禁锢着她的意思。旁边的半秋半夏气的脸都黑了
“你们什么东西,也敢拦着娘娘的路?娘娘的后院岂是你们能随便进出的?”半秋半夏来槿风宫的第一时间,白令晚就严令禁止她们到后院去,她们也遵守,从不敢靠近半分。但眼下,这细娘竟想闯进去,她们急忙想去把人拉回来。
“随她去吧。”白令晚制止了她们,不知是不是她们的错觉,那一刹那,娘娘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
随着细娘消失的背影,她们看到娘娘唇角有一丝冷笑,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
“可惜了我的花。”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凄惨的喊叫声,是细娘,那声音渗人,仿佛是被猛兽撕咬面目,是被万蛇缠身,听得人毛骨悚然,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看到细娘如疯了一般捂着脸从后院跑了出来,倒在了她们的面前,奄奄一息。这时,她们才看清了她的脸,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般,只刚才那一会儿的时间,细娘的脸已经血肉模糊,腐烂得只剩下骨头了,她的眼球秃了出来,看向白令晚,然后四肢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几下,再无任何动静。
“她.她...”跟她一起来的宫女吓得脸色发青,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摊到在地。
半秋与半夏也是目瞪口呆,脸色晦暗,只有白令晚,像是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样,连声音都平静无波
“还愣着干嘛,快去禀报你们青黛娘娘。”
“还有半秋半夏,你们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好好的死在我宫里,晦气。”
她冷静的吩咐下去,横竖今日是细娘自己要硬闯进槿风宫,硬闯到后院去,与她不相干,况且还有两个青黛的宫女以及半秋半夏替她作证,细娘死于非命,跟她无关。
青黛听闻消息后匆忙赶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近百人,大楷是把整个清华宫能带的人都带上了。她算是细娘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风里雨里,无论是她落魄还是得势,细娘都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犹如她相依为命的母亲。
最初听到两个宫女来报,她只以为是受了点轻伤,笃定白令晚没有这个胆子杀害细娘,可她忘了,白令晚是敢对皇上下毒的人,何况一个地位卑贱的细娘。直到两名宫女惊恐的说,细娘在槿风宫已经断了气,绝无存活的可能了,青黛整个人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接着踉跄的带人来到槿风宫。
当看到细娘面目全非,整张脸已烂得只剩骨头时,她险些晕倒,靠着两边的宫女扶持着才强撑着。细娘的样子太吓人,纵然是她,也不忍多看一眼,奔腾的怒火冒了上来,冲着白令晚就是一巴掌,掌印落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你这个贱人,对细娘做了什么?”她怒吼。
白令晚刚才一时不察,被她打的眼冒金星,怒看着青黛呵斥道
“细娘硬闯我槿风宫,你这会儿又带着百来号人闯进来,这就是你们清华宫的为人做派?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说时迟那时快,她两手伸过去,在青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手固定在她后脑勺上,一手捏着她的下颚,咯噔一声响,青黛的下巴脱臼了。
青黛痛得惊叫出声,却又因为惊叫,脱臼的下巴剧痛不已,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她身后的人都团团围了上了,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娘娘下巴掉了。”
往日宁静的槿风宫,此时乱作一团。半秋半夏目瞪口呆,对她们家娘娘简直是刮目相看。
而白令晚在一团麻乱之中,尤其的镇定,只轻轻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刚才太过用力了,现在有点疼。她也没想到,第一次尝试脱人下巴,竟然一次成功。想起以前在医学院时,同寝室住了一个骨科专业的南方妹子,长得软萌软萌的,但茶余饭后唯一的娱乐就是抱着人体模型,拆骨头,然后接上,拆了接上,白令晚耳濡目染也学了几手。后来工作后,她分配到急诊室,偶尔骨科的同事忙不过来,一些简单的手臂脱臼的患者,她就顺手帮忙归位。只是这个下巴这个位置,她还真是第一次处理,手感还挺准确,她颇为满意。
她气定神闲的坐在那,与周边嘈杂的环境行成了鲜明的对比,半秋半夏站在她的身侧守着,深怕青黛那边人多势众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