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三人移开视线,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天边流淌着一条星河,就像谁在深蓝幕布上随手撒了把细沙。
薄晔和唐止坐在机舱门口,额头对着额头抵在一起,低头在唐止那条受伤的手臂上写写画画。
唐止手腕上缠着几圈白色绷带。
“不……不行!薄晔!不可以画这个!”看明白薄晔在画什么后,唐止的小脸腾得升温,夺过对方手中的笔,在绷带上草草划了两道杠,羞得憋出奶音,“你怎么能这样?真是太邪恶了……”
薄晔被抢了签字笔,还差一笔就画完了,可惜地轻“啧”一声,道:“那可是被你一摸就会敬礼,被你一绞就能吐宝贝的东西,不喜欢么?”
“鬼才会喜欢!”唐止羞愤交加,抬高左手小臂,在绷带上画画泄愤,“你真是够了,那个东西画在手上像什么话。”
“伤心,那个东西可是很专心地在喜欢着你。”薄晔注视绷带,因为唐止画画的方向跟他反了,歪过头去看,“宝贝,画什么呢?”
黑色线条在绷带上勾勒出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
一人趴在地上,小拳头捶着地面,脸上两行宽面条,正在痛哭流涕;另一人黑着脸,架着两条小胳膊,在底下那人的身上又蹦又踩。
光看发型,就能知道谁是谁。
“……就这么想谋杀亲夫?”薄晔掀眸看他一眼,轻轻拿过他手中的笔,在空白处继续画画,道,“小心成为唐寡妇。”
唐止不服气地拿额头撞他,“咚”得一声,力道不轻,惹得薄晔无奈轻笑。
“有时候,我也会感到惊讶。”薄晔一边画,一边漫不经心道,“五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外貌也是,性格也是,就连一些动作和小习惯,都跟十九岁的你一模一样。”
唐止眨了眨眼,抬头看向薄晔。
男人低垂视线,因此看不清那双时常含笑的眼睛,仅见月亮的清辉洒落在鸦羽一般的眼睫上,脸部轮廓被明暗光影描绘得愈发立体,那样俊朗的长相,短时间内难以让人移开视线。
唐止还是个未成年时就见过他一面,光是一眼就深深记住,并且迷恋了很多年,一直到此刻。
“我的小王子从没长大过,还是一样的羞涩、娇气、爱哭,但坚韧的时候又总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雪原上落满星辉,微风吹拂,薄晔停顿了两秒,心情莫名鼓噪,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两个字,“真好。”
薄晔恰好画完最后一笔,在旁边龙飞凤舞地写了两行字,道:“大功告成,这样喜欢么?”
经他提醒,唐止从思绪中抽离,低头看向绷带,首先被那两串字符吸引。
“薄晔じ☆ve唐止ゞ”。
“一生一世,卟離卟弃”。
唐止:“……你一定要这么非主流么?”
薄晔挑挑眉梢:“你对火星文有什么偏见?”
唐止没再跟他贫,看向他的画,抿了抿唇,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放弃”二字。
薄晔是照着唐止先前设计的两个q版小人画的,只是现在两人衣衫不整,面对面搂作一团,一个坐在另一个腿上,尤其是上方的小人,裤子褪了一半,露出两瓣光溜溜的屁股蛋子,薄晔还细心地在上面添了光泽,看起来像水润多汁的蜜桃。
唐止将袖子拉下来遮住绷带,嘀嘀咕咕:“画黄图,举报了。”
薄晔一手撑在飞机地板上,身体向前倾去,戏谑地盯着唐止看,压低声音:“我不仅画黄图,我还要做很黄的事。”
唐止被压得背靠在机舱门上,绯色浸染面庞,随着男人靠近,心脏跳动得厉害,一贯清亮的眼眸浮现迷蒙水雾,控制不住地要躲闪。
支吾道:“我……我不要。”
“宝贝,我真是太喜欢你的口是心非……”薄晔轻轻一笑,跟他鼻尖对着鼻尖,目光霸道地撞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过来,别让我等太久。”
唐止垂眸别扭数秒,撒娇般扭了下唇,红着脸靠上前,偏头贴上了男人色泽鲜润的嘴唇。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月色清朗,星河流淌,一切光亮都成了这对亲吻中的恋人的映衬。
唐止水嫩的唇被舔湿了,轻启唇瓣放任薄晔进来,两人舌尖触着舌尖,互相推搡,缠绕摆动,或是含进彼此嘴中吸吮,闭着眼睛体会那种由身体深处升起的颤栗。
不是多激烈的吻,与情|欲无关,不过是想跟喜欢的人多靠近一点点,传达那些羞于表达的恋慕和爱意。
两人的手渐渐牵到了一起,铂金戒指折射了一束月光。
顾萌掀了一半的布帘,在原地看了半晌,又悄悄将帘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