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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1)

“这样说来,你倒是为我着想。”沈子房问,心里竟然好受了一些。

“自然是的了,何况咱们还要在这村子里待下去,这姜家村大半都是他们的同族,哪里好下狠手?”她是打定主意了,银子花了出去,不能白花,肯定要得个好结果才是。

又悄悄问他:“你哪里晓得的?”

沈先生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怕她担惊受怕:“你不必管我如何晓得的,你放心,旁人不知道,我就是第三个人。”

“哦。”孟茯半信半疑。

但仍旧担心怕被别人发现,不敢跟孙买办见面,只借着给他家二媳妇看病的时候,说了几句话。

原来这孙买办竟然找了赖皮带着姜德生去县里进了赌场。

新人初入赌场,少不得要送新人大礼包,给个五连胜,好叫你觉得自个儿就是天选之子,舍得下血本。

争取一夜暴富。

又有那赖皮在旁边煽风点火,他越发入迷。

也就是三五日,就输了个倾家荡产,被打出了赌坊。

还外欠了一百多两银子,心里慌慌的,不敢回家,往着外县去了。

一下没了音讯,也不晓得是死是活。

又还没下雨,村民们都在到处求神拜佛,那帮跳大神的道士先生被人骂,后来还叫人跑去砸了道观。

惠德和尚晓得了,忙关了自己的庙门:“吓死个人了,我也快些关了门,若是你们整日来烧香还不下雨,改日不得也揍我一顿么?”

孟茯没敢笑他,只忙请了沈先生一起,去镇子上买粮食。

她怕继续旱下去,明年庄稼完了,粮食贵了起来,她这点银子哪里够敷嘴?

因此买了两车回来,放到地窖里存着。

秋翠眼见着地里的菜一天天枯萎下去,也都齐齐收了回来,分了孟茯不少。

两人正在院子里坐着用竹筐装茄子黄瓜,就听着有人喊,出大事了。

秋翠是八卦的,忙扔下手里的活儿跑去瞧热闹。

不多会儿回来喊孟茯,“出大事了,姜德生在外行骗被抓了,刚押回本县来,这会儿来通知他家里人,喊去交银子。”

姜癞子已经没有米下锅了,早几天就有县里赌坊的人来追债,他们拿不出钱,人家把粮食都扛了去。

如今吃的还是族里施舍的。

孟茯听罢,忙和秋翠将蔬菜抬到屋子里去,锁了门忙过去瞧。

姜癞子家这房前屋后站满了男男女女,城里因缺水,男人们也都回来了,如今人挤人的。

原来是姜德生赌输了银子,又欠了外债,不敢回家,便跑到外县去,又担心赌坊的人找到自己,把自己另外一只手也砍掉,于是就假扮成了道士,跑到街上给人算命。

可他子丑寅卯都说不上来,哪个信他?他一着急,便说人家当晚会失火。

那人不信,还将他骂了一顿,于是当晚这家人还真失火了。

天干物燥的,连带隔壁邻舍也遭了秧,万幸是没出人命。

那人家方才信了,急匆匆去找他解救,哪里晓得这火竟然是他放的,当即就叫衙门里拿了去。

“真是作孽了,姜家怎么就出了这个败类?”族长大爷在那里瞧着拐杖,捶胸顿足,好不愤怒。

秋翠听罢,只觉得这姜德生着实太坏了:“他怎么这样歹毒?倘若出了人命,拿他的命去也抵不得。”

如今遭了火灾的人家都要等着姜家拿银子去赔。

虽然都是乡下人家,但好歹材米油盐酱醋凑来,也有那么点家当,又遭了四五家,算起来上白两银子了。

这可算得上是大案。

隔壁县抓了,发现他不是本县人,就使了两个官差移交过来,如今不但打了板子锁大牢里去,还要喊他赔人家的银钱。

且不说姜癞子听说要赔一百多两银子,就已经气得呼吸不上来,又听说就算赔了银子,还要蹲大牢,一口气没喘过来,摔倒滚在地上,一下没了气儿。

族里的人忙七脚八手将他到床上去,掐着人中,姜老太在旁边哭喊,屋子里乱作一团。

不晓得哪个给他泼了一头凉水,忽然睁开眼来,然后哭着骂姜德生。

那几个差人在他家房前屋后转,见着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了,可又不能空着手回去交代,于是便朝族长大爷道:“您老太公既然是当家人,那么当要做这个主了,且我们几个弟兄一年苦到头,不过得了几个茶水钱,家眷都养不活,便是有,也没道理给他填了这么大的缺口。”

不管自己要银子,族长大爷都是能平心气和的,可是说到要银子,他那气血一下就升高了:“几位差爷,今年一场冰雹,粮食生生砸去了大半,乡里人家,哪里还有余钱哦。”

“你们不是连学堂都能办么?既有那银子,快些拿出来,少要误我们回去交差。”一个差人见好言他不听,便恶声喊道。

族里的叔公忙解释,这先生是不要钱的,是族长干女儿的未婚夫婿。

村里人又忙作证,还拉了孟茯出来。

孟茯还能如何,只能做了这伪证。

只是这伪证一作,以后族里只怕真不给沈先生供奉了。

这时候,那姜德生的媳妇吴翠兰忽然指着孟茯道:“她有银子。”

孟茯听罢,好笑不已:“有银子的人多了去,凭什么要给他补上?他是叫我一声娘还是喊我一声奶奶了?”

她话音才落,忽然发现有人捶打撕咬自己,低头一看是姜德生的儿子姜小宝,跟疯狗一般,命令道;“你给银子,快点给银子!”

萱儿就在孟茯跟前,矮了姜小宝的她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姜小宝退滚开,“疯狗,疯狗!不许咬我阿娘!”

孟茯顾不得腿上被咬疼的地方,拉着萱儿躲到自己身后来,见姜小宝还要扑上来,便一脚踹去。

那吴翠兰看了,要扑过来厮打她,嘴里骂着竟是些难听的话,丧门星出现得最多。

族长大爷见不像话,喊人拉了这母子拉开。

几个差人看来,不知所以,以为孟茯是犯人姜德生的谁,忙问。

听了孟茯这曲折离奇的身份,又晓得她手里的银子是本县今年新上榜的李进士李大人给的,而且还是亲自来她家里给的,如何敢要?

便一把扯着吴翠兰的头发拉她到一旁去,“什么东西,那银子是李大人给的,那犯人敢用,不怕折了他的寿?”

族长大爷本有些意动,想让孟茯出了这银子,平息这场官司,没曾想人家差爷还不敢要,怕得罪了李大人。

一时是急得是满头大汗。

正当时,院子里挤来了不少孩童。

原来是下学了,沈先生也过来了,见大家一筹莫展,公中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给姜德生赔牛主人家,这些个族长叔公们也不想掏腰包凑钱。

差爷也催得紧,便走过去同族长大爷建议道:“你们怕是不晓得,这族里长辈犯了官司,以后同族的孩子若是想参加科举,若是无人提也就罢了,若是叫人提起,只怕会影响孩子们的将来。”

族长大爷的小孙子正在学堂里念书,他觉得小孙子聪明,将来指不定跟那红枫叶桥边的李进士一样出息。

所以听到这话,越发着急了,急忙朝沈先生看去,“果然如此?”

沈先生还没应他,方才大声说话的官差就道:“这位相公说的正是。”撇着这满院刚放学的孩童,“所以老太公快些做个决断,快些多拿银子赔人家,求人家销了案子,莫要留底,以免耽误了孩子们的将来。”

族长大爷问:“那总共要多少才能销案?”

差爷笑道:“这个我们哪里晓得,看那被遭火灾的主人家是如何想的,也不多,就几户人家而已,大不了多赔他们一些银子。”

族长大爷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个小辈忙伸手去扶着,拉了个板凳来给他坐着。

“孽障!孽障啊!”族长大爷浑身发抖,手险些握不住拐杖。

这时候一个姜家子弟忽然道:“公中的银子也是大家的血汗钱,那是拿去孝敬祖宗的,怎么能给他们这种败类用了?”

然后又小声嘀咕:“若给他赔钱,我是第一个不答应。”

随即有人附和。“我也不答应,我们辛辛苦苦顶着烈日在城里给人做工,稍微慢些便叫人家拿鞭子来捶打,他倒是好,吃肉喝酒,不做一份伙计,如今惹了事儿还要我们来擦屁股。”

一个二个开了口,那不满的便更多起来。

姜癞子躺在床上直挺挺的,动不得,就在那里破口大骂。

先是骂自己的不孝子,随后听到同族人们的话,不愿意管他家儿子的死活,也就骂起外面的同族人们。

这还了得,直接激起了群愤,乱哄哄的人群里,不晓得哪个喊将他们逐出姜家。

族长大爷一听,好主意啊!左右他们也不能给姜家一分好处,还要来攀连族人,但也不好一口答应,只看朝几个叔公。

孟茯听罢,也觉得老天助她,忽然也不觉得腿上被咬到的地方疼了。

几个叔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吱声,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族长大爷喊了儿子来扶着,“正好几位差爷也在,索性帮我们做个见证。”

这几个衙差莫名其妙就做了这见证,见证姜癞子一家被逐出去。

当即沈先生就主动帮忙执笔,写了交给这些个官差,族长大爷又喊了一个靠谱的人跟着去,确认这姜癞子一家的户头迁出他们村子。

至于那哪里要收留他们,那是他们自家的事儿。

官差见着姜癞子一家被逐出姜家,赶出村子,是要不到钱了,只接了那几个跑腿的辛苦费,回了县里去。

不过因为姜癞子现在病在床上,念着旧情,也没叫他们马上搬走,只容了半个月。

而第三日,孟茯就拿到了户头。

瞬间觉得浑身轻松,头顶上那一直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的乌云总算是没了。

“你想如何谢我?”沈先生见她高兴,便问着。

孟茯不解,就听若飞解释着:“那几位叔伯都是沈先生言语提点,所以事情才按照阿娘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真的?”孟茯看了看若飞,又看了看沈先生,觉得他应该不会掺和这种事情才是。

她的眼里,沈先生就是那枝头上的白梨花,夜空里的白月光,这种事情他怎么做得来呢?

“自然是真的。”若飞十分肯定到,因他一直跟在沈先生身后。

孟茯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接受过来,“这样说来,我是要好好谢一谢你。”

“其实也不必谢我,如今旱了,粮食已经开始涨价,各家都没有几个钱,谁会做这活菩萨救他这种人?赶走是迟早的,只是我见你每日因此事愁眉不展,索性便趁着那日的好机会给办了。”沈先生解释着。

可人总是有许多发愁的事儿。

比如户头的事情解决了,虽然若飞若光的名字排在自己前面,但他们肯定都听自己的。

但这不是不下雨么?她的粮食最多能吃到明年二三月份,那时候的粮食肯定贼贵。

于是又开始叹气。“不晓得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我听人说,别处比咱们这里艰难,咱们这里最起码河还没干,水也还能足够,可是别的地方,听说水井早就不出水了,菜苗一颗没剩下。”

这时候从外面玩耍来的若光听到她这后面的话,接过话茬:“哪里没有干?黄乡绅家的鱼塘都快干了,这两日把鱼全捞出来晒鱼干,弄得那一片全是腥臭味道。”

又扭头朝沈先生说道:“方才几个小伙伴说,家里已经不叫他们继续上学了,让去河边挖蚌壳,哪里有野菜也要去挖,免得到时候闹饥荒,树皮都没得吃。”

孟茯听罢,也紧张起来,“是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一面问着若光:“河里水深么?”

若光歪着嘴巴指了指她面前的池塘:“这里降了多少,河里就降了多少。”

这见天开门就看到池塘,这水位一天下去一点,她也没什么察觉,如今让若光提醒,她才猛然发现,池塘竟然已经干成了这样子。

沈先生叹了一声:“罢了,我去通知一趟,先停学吧。”说罢起身要去,忽又停住脚步,回头朝孟茯道:“给我也找一把锄头,我与你们一起挖野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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