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从旁边的座位上掏出望远镜,这才看清前面那辆车的车牌,车轮上赤色的标志是北岸那一群人专用的。
北岸的人向来失忆凶残和暴戾出名,手段及其惨烈,但这也紧紧停留在前很多年,最近几年倒是没有听说北岸在平城出现过。
谢溪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持着望远镜,神色严肃,“陆哥,那尾巴不大好对付,估计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来找顾墨深算账的!”
当年顾墨深为了快速壮大,在被他们重创之后,隐匿了一段时间。
只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顾墨深就重新回到事业,带着程诀等人将他们赶出了平城,也是这些年他们才陆陆续续重回平城的。
能让顾墨深在当年迅速壮大的,只有抢占了北岸的资源。
因为在同一时间,北岸那群人也随着顾墨深的重新出现而消失踪迹。
陆熤泽起身,一把拿上沙发背后的西装,边走边套在身上,霎那间冷意翩飞,“北岸的找上门来了?”
北岸找上顾墨深那是他们之间的仇,坐收渔翁之利这等好事。
他好像并不觉得开心......
“啧啧,陆哥你是不是在我这里装了监控?”谢溪略微迟疑,半带轻笑道:“怎么样,我要不要跟上去?”
半响,电话那头的陆熤泽才出声提醒,“北岸那群人很危险,离远点!”
下手狠厉,不留后路是北岸的代名词。
其中一个年轻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不简单!
“嗯,我知道!”谢溪敛了敛眸子,坐直了身体,身上少见了平日的慵
懒,“不过这顾墨深的仇还要把叶...安暖牵扯进来,真是孬种!”
以前还觉得顾墨深是个什么大人物,今天倒是让人大跌眼镜。
陆熤泽弯腰上了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机扔一旁,开了扩音“位置实时给我!”
谢溪招呼着前面的人开车谨慎点,听到陆熤泽的话,啧了一声,“陆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陆熤泽一向不愿意参与这样的场合,这次竟然也要去凑热闹。
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不会是想要把安暖给抓回去吧?
不过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有必要记仇记到现在吧。
陆熤泽抬手发动殷勤,漆黑的双眸冷冷地看着前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少废话,我这是过来替你收尸的!”
“咳咳咳......”谢溪被口水呛得猛咳,抬头的时候一脸绯红。
这特么好好的一张脸,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还没出去都已经给他做好收尸的准备了,啧,真是够狠的。
车上,开车的人是程诀,安暖和顾墨深坐在后座。
气氛异常诡异!
“等下你和程诀在门口等我!”顾墨深的声音不急不缓,脸上的表情严肃,整个车厢里静得能听到此次的心跳。
安暖抿了下唇,抬眸看向顾墨深的侧脸,精致的侧颜线条流畅。
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无线的阴影。
这个泰山崩于其依旧面不改色的人,此刻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像是堵上了一切!
安暖犹豫了片刻,漆黑的双眸氤氲着冷雾,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吐了出来,“好,我知道了!”
顾墨深闻眼,偏首看着她,目光略显诧异。
刚刚怎么也要跟着过来的,现在居然这么听话?
“嗯?怎么了?”安暖神色诚挚,半点不像是说假话,或有别的心思。
“没什么,只是难得你这么听话,有点不习惯!”顾墨深习惯性地抬手抚摸她的秀发。
不知道为什么,安暖的头发总是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抚平她发丝的同时也抚平了他心里的毛躁,就连心底的不安也散了不少。
安暖看着他笑,一双澄澈的眼眸宛如星河般灿烂,“那顾先生以后多习惯一下就好了,我以后一直都会这么听话的。”
顾墨深也看着她笑,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沉沉的,好听,“嗯,好!”
一阵对话过后,车厢里半天没有声音。
程诀余光扫过后视镜,面不改色,分了一抹神,“顾总,后面有尾巴!”
刚刚已经跟了一路的,估计是北岸那边的人,心思倒是缜密。
生怕他们多带几个人过去把他们老宅给端了。
安暖转身往后面看过去,背后果然跟着一辆黑色的车,改装过的。
生怕别人不认得,嚣张得很!
“北岸的人,等下把他们甩掉!”顾墨深冷冷地开口,底下握着安暖的手紧了紧,又开口嘱咐,“等下你把夫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嗯,是!”程诀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框,对顾墨深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这么多年来,他对顾墨深向来是听命行事,不曾违抗。
车内再次恢复安静,后面那一辆黑色的车依旧紧跟着。
前面是柏油路的尽头,几条岔路。
其中一条路的桥在几天前断裂,至今还没有修好,底下是平江。
程诀抬手将鼻梁上的眼镜框摘了下来,左手直接挂到五档,脚下的油门一踩,速度跟上。
顾墨深抬手将安暖搂紧怀里,一手抓着把手,声音温柔,“暖暖,抱紧我了!别松手!”
“嗯,我知道!”安暖点点头,双手紧紧搂着顾墨深精壮的腰身,心里不觉得有多害怕,脑海里只有顾墨深温柔的声音在回响。
车子的速度骤然加快,地上丝毫的不平稳都会给方向造成极大的变动,程诀一脚油门踩到底,仪表盘上的指针直接到顶。
后面的这里也跟上速度,紧追着不放。
一路上的障碍物,都是为了防止有车辆不慎开入这条断桥。
一百米——五十米——!!!
程诀目光冷冽,攥紧了方向盘,安暖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心跳暂停。
车子在断桥上一跃而起,这一刻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顾墨深紧紧地将安暖搂在怀里,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凌厉。
“砰”一声巨响,车子稳稳地落在另一端的桥面上。
世界的一切又恢复了原状,顾墨深垂首到安暖的头顶,低声道:“暖,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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