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厅里光线幽暗，除了倒酒的声音，几乎是寂静的可怕。
季夜尘啧啧摆头，“喝威士忌?大白天的搞那么大啊?”
季莫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缄默。
陆望祈摇晃着酒杯，形式地喝了一小口。
方连城在一旁稍显尴尬，本来和他们祈哥在一起，周围的气压都会降低几个度了，现在又添一个季莫言……
还在这喝着闷酒。
“帅哥，帮我调一杯蓝色妖姬!”
季夜尘对着远处的调酒师招手，还顺带抛了个媚眼。
吓得调酒师菊花一紧。
回过头，季夜尘攥着酒杯晃了起来，不解地问：“这大……呸，闫——悦和芙妹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原本他想要脱口而出“大嫂”，但由于闫悦今天对伊芙的所作所为，有些喊不出口了。
季莫言喝下一口酒，回答道：“我不知道。”
“哎——”季夜尘坐直了身子，“怎么就不知道了，别装傻啊!”
也许猜季莫言差不多是要醉了，他也就开始飘了，平时的那股玩笑劲竟然敢对他大哥使了。
季莫言狭长的瑞凤眼一扫，凌厉的光芒扫向他。
季夜尘一个激灵，尴尬了咳嗽了几声，不再发问。
“你真的要娶这个女人?”
这次发问不是季夜尘了，而是陆望祈。
他举着酒杯，幽深的眸子里暗藏情绪，却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季莫言望着玻璃酒杯，闭了闭眼道：“我会娶闫悦。”
在他闭眼的那一刻，脑中浮现了一张美魇的面孔。
陆望祈轻磕桌面，“我可以帮你取消婚约，你不用负任何责任。”
倾潇貌似对这个叫闫悦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等这个女人进了季家，倾潇以后回娘家，心里岂不是添堵?
季莫言灌了口酒，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婚姻她要，我就给她，只要她不后悔就行。”
既然闫悦宁愿守着一份没有爱情的婚姻，那么随便。
既然他这辈子不会再爱上谁，那么娶谁都是一样的。
季夜尘套着近乎，“祈哥，那个，我能不能问问你知不知道芙妹子和那个闫悦到底是有什么过节啊?”
既然从大哥那里套不到话，季夜尘立刻就转移了阵地，挨着陆望祈，小声地问道。
但是似乎陆望祈并不是很想理他，良久都没有回答。
季夜尘倒是急了，“怎么说你好歹也是我妹夫吧，其实我实在是不想用辈分压你的，我就是……”
“季莫言喜欢过伊芙的闺蜜。”
说着说着，他就被打断了。
季夜尘一脸惊恐地看了看季莫言，又看了看陆望祈。
震惊到他的声音都是抖的，还咽了咽口水，“芙妹子的闺蜜我知道的只有……”
话还未说完，季夜尘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转头看去差点没打起寒颤。
一双布满寒芒的眸子，正盯着他，季夜尘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毒舌盯上的猎物那般，死期将至。
陆望祈的整个脸都笼上一层冰霜，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点幽暗可怕。
季夜尘暗自唾弃自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