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穗愣怔,耳边是他残留温柔的嗓音。
小哭包……
她也就是哭了这一回好不好!
顷刻间,仿佛有热气从心口往上蔓延至耳尖。南穗也不知道是羞赧还是觉得丢脸。
她害怕他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没多想,她悄悄地直起腰来与他相隔一拳的距离。
抬头却发现周围来往的人好奇的目光尽数放在他们身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南穗整个人又成了煮熟的虾米,“砰”地又缩回男人的背上,埋在他的颈窝,以至于胸狠狠地撞了上去。
“嘶一一”好痛啊。
“你的背好……”硬字在南穗发现前,被她拐了个弯吞进肚子里。
她说话时离他很近,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里,有些痒。
她的脸颊细腻温凉,乖巧趴在他背上的身体也软软小小的。
傅景珩绷紧身体,脚步微顿:“嗯?怎么了?”
他说话时,带一点鼻音,声音有些哑,显得磁沉。
南穗也不好说因为他背太硬的缘故会不会把她的胸撞小。
她慢吞吞地道:“没有,就是想夸你的背,宽阔有力,比爸爸的脊背还要像山,安稳的不得了。”
傅景珩敛下眼角:“我好心背你回家,你怎么凭空给我涨了几个辈分?”
南穗低头,余光瞄了瞄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硬.挺,薄唇紧紧抿着,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开心。
完了。
她好像说错话了。
南穗无意识地勾着他脖子,对他解释:“其实你一点都不像二十六的,完全看不出来我们两个之间隔了六岁。”
“还特别的帅。”说完,南穗懵愣,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察觉到男人身体僵硬,南穗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于暧昧。
当下,她加了两句真诚的话:“尤其是递给我手帕,背我回家时的英姿,就更帅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背回家。”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善良的人。”
傅景珩藏起眼底的沉郁,慢条斯理地道:“那你还挺大。”
他的语气和平日里的不同,褪去温和,多了几分揶揄不正经。
南穗的脑袋忍不住发散思维,这个大......好像有很多种解释。
可以说她年纪大,也可以说她的那个大。
于是她默默地弓着腰,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被迫分开,眼神四处飘零:“还行吧,也不算太大。”
“……”
到了单元门,这一幕恰巧被正在等电梯的情侣收尽眼底。
女生使劲拧了一把她旁边的男生,嘀咕道:“你都没背过我,你看看人家男朋友!”
在看到傅景珩那张脸后,她忍不住用力捅了捅他的腰窝:“你赶紧给我看!比你高也比你帅,还这么宠女朋友,你简直气死我了!”
男生不甘落后:“长得帅有什么用,他能每个月给你上缴工资啊?再说了,人家女朋友看着就比你轻…….”
南穗见他们两个马上就要开始“家暴现场”,她尴尬地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男女朋友?”
南穗余光扫过傅景珩的侧脸,发现他侧脸轮廓立体冷峻,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下了脸。
难不成是因为这对情侣误会了他们两个之间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个念头席卷而来,南穗在“陌生人””邻居”两者间徘徊不定,可是两者都不太好。
说陌生人,他们并不是陌生人,可要是说邻居,又好像超过了普通的邻居关系。
最终她硬着头皮说:“不是......他是我哥哥,我脚崴了走不成路,哥哥背我回家。”
“我也好想要这种又帅又宠妹妹的哥哥啊!”
听到女生的话后,南穗心虚地挤出一丢丢笑容,余光忍不住朝傅景珩的方向望去。
男人猝不及防地偏头,二人四目相对。
他的脸近在眼前,双眸漆沉,嘴角轻轻扬了少许弧度:“哥哥?”
距离拉近,他呼吸温热地蹭在她的耳畔,只差一点他的唇就擦过她的脸颊。
南穗下意识地后仰,后知后觉地那只耳朵在发烫,她窘迫地将他的侧脸推回去:“电梯到了,我们走吧。”
傅景珩背着她率先走进电梯,被她触碰过脸庞的那一侧仿佛在燃烧,她的指尖比他的温度略低,拂过来时带来一丝淡淡的甜香。
电梯前壁映着他们的身影,傅景珩直勾勾地盯着她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指。
指尖白皙细腻,只要他歪头,便能深深地含进嘴里。
他喉咙动了动,克制地移走视线。
一一
到了家,南穗被他安放至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几乎瞬间,奔波一天的劳累和委屈悄然消散。
她晃了晃发酸的胳膊,发现压着他双肩的胳膊内侧有两小块的红印子。
南穗忍不住抬头,发现傅景珩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
听说,双眼皮的人,眼神天生便很深情。
南穗被他这样深邃的目光看得莫名紧张,头皮发麻:“傅景珩,谢谢你啊。”
“我的胳膊都酸了,你背我会不会很累呀?”
男人伫立在原地,阳光斜射打来,将他周身的剪影镀上了不真实感。
忽地,他俯身,紧盯她看了几秒,抬了抬眉稍:“怎么不叫哥哥了?”
空气凝滞下来。
南穗意识到他在质问方才在电梯门口的事情,她支支吾吾:“那是因为......”
“刚才那是特殊情况,万一你有女朋友的话,那岂不是会被一一”
“没有。”
傅景珩站直,单手抄兜,衬衣摆因一路的奔波微敞,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健硕慵懒。
南穗看得有点呆,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没有听清他上一句话,“什么?”
傅景珩沉沉地看着她,轻声道:“没有女朋友。”
天气热,身上黏黏的,南穗浑身燥热,她双手揪着沙发球:“那你未来的女朋友应该挺幸福的。”
话音刚落,傅景珩目光未动,一错不错地落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静静地注视着。
须臾,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家里有医药箱吗?”
南穗抬头,看到傅景珩的眼神划过她肿得像小馒头的脚踝。
她默默地移走那只脚,将它藏进沙发帘内:“没有。”
“没事的,只是崴了一下,我休息两天就好啦。”她说。
傅景珩“嗯”了声,淡淡道:“一个小时后,我过来给你样东西。”
南穗微怔:“什么东西啊?”
“到时候给你看。”傅景珩朝着门口走去,而后偏头,“记得开门。”
南穗点点头:“好。”
“嘭一一”
关门声也带走了男人那抹身影。
她坐了会儿便撑起双手站起来,慢吞吞地挪到玄关换了双凉拖,又拐到衣帽间拿了件睡裙,去浴室洗澡。
洗澡水滚烫舒服,浇地她浑身疲倦被水冲走,眼皮子也开始打起架来。
她匆匆洗过吹了头发回到卧室里,想到傅景珩的话,南穗拿出来内衣换上,外面套了件宽松的短袖长裙。
刚换好,客厅传来门铃的声音。
南穗一听,连忙跑过去开门,右脚无意识地用力,她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她只好一抽一拐地挪去开门。
门打开,男人被头顶的灯光笼着,他头发半湿,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是她曾在他身上闻过的那股上瘾的松木香。
他换了身黑色衬衫,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子。
傅景珩另一条手臂伸在半空,低头看她:“要帮忙吗?”
南穗恍惚明白他是在问她,需不需要搀扶。
呜呜怎么办。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样绅士温柔善良的人啊!
南穗眼睫颤了颤:“没关系,我能行。”
傅景珩不再开口,将门关上,跟在她身后:“坐下,我帮你上药。”
南穗反应慢半拍,等她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已经被他强势地按在沙发上,南穗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单膝跪地,脱掉她右脚上的拖鞋。
“不,不用了。”南穗被他的动作一惊,想要抽回右脚,却被傅景珩更强势地,将她的脚心贴在了他的月匈.月堂。
隔着薄薄的衬衫,她的脚心仿佛被火燃烧,脚趾当即蜷缩成团。
南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坚石更的月复月几。
......好奇怪。
明明很暧昧很亲昵的事情,他为什么做的这样自然。
察觉到她的反抗,傅景珩抬头,眉梢轻扬:“疼?”
男人修长冷白的指尖摁在她的脚踝,触电般的感觉沿着四肢百骸蔓延。
南穗一下子被激地往后缩,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右脚依旧如扎了根的树,在他的胸膛野蛮生长。
“没......不疼。”
但是好痒啊。
男人没再说话,将买来的药膏打开,认真地覆在掌心,而后轻柔地在她红肿的脚踝按.摩。
他的掌心滚烫,比她刚洗过澡的体温还要高上几度,抹上去时,南穗浑身颤抖,心跳加速,喉咙干涸收紧,手心紧紧攥着薄汗。
有薄薄的一层茧合着他手心一道类似伤疤的痕迹,粗粝地滑过,绕着顺时针方向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脚踝揉擦。
一下一下,很舒服。
窗户外开,有午后慵懒的阳光洒进来,温热舒适的风送来,南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最后眼皮缓缓胶在一起。
周围静谧,像是察觉到什么,傅景珩抬眸,原本在沙发上拘谨的少女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歪着脑袋熟睡。
她的长发乌黑,遮盖了半张面颊,露出红润饱满的唇瓣,裸露在外的肌肤瓷白透亮,到处弥漫着勾人诱惑。
他的目光直白地在她身上逡巡,从头到脚,里里外外。
她纤细白皙的腿,光滑柔.嫩的足尖,上面挂着一根泛旧的红绳,红绳上挂着一颗无声铃铛,随着岁月的冲刷,刻上去的字迹依然消失。
傅景珩低头凝视她的脚,黑眸中野兽撞破牢笼,碎发遮挡不住阴郁狂热,在她的脚尖虔诚地覆上一吻。
“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