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能看到外面大多数的地方,但对于自己所处石壁下却不见得能看清,五哥跟孙威在石壁上假装忙活,仿佛下炸药的样子,我则在一边警戒,不时再说上几句。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石壁上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我精神一振,老东西沉不住气了!
随着‘沙沙’的声音扩大,石壁上渐渐的移开一个山洞,秦叔枯瘦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嗨!老同志好!”我单腿点地热情招手。我跟这老家伙只能算是第二次见面,开始的时候对他是既没好感也没恶感,但前面碰到五哥,听他简述被秦老头暗算困住的经过,才觉得遗传学实在是最玄妙的学科——妈的!王八家族就生不出耗子来!
秦叔面色阴沉,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我出来了,你们想怎么着吧!”
“嘿嘿!哈哈!嘎嘎!吼吼!”我跟孙威发出怪里怪气的笑声。“我们也不想怎么着!就是想老爷子你的身后东西,也分我们哥几个尝尝!反正你老自己也吞不下!”
“就这么点要求?”秦叔的脸上带了一丝讥笑:“行!能走到这里也是缘分,大家见者有份!”
老头还真是光棍,眼见反抗不得,答应的倒也痛快。不过这样一来,我心里反而起了疑惧,这老家伙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想要的,进来吧!”秦叔往石洞里就走。
对孙威和五哥使了个颜色,示意要小心,然后领着秀娣和罗根水一起跟在老头身后蹦。
秦叔看了我一眼:“想不到俞小哥还会驱尸术!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湘西人,俞某受人之托,送它们回乡的!”
秦叔瞥了一眼我的残疾腿,“看来小哥也是道中高人哪!”
这老头太损,明明是嘲笑我学艺不精折了条腿,嘴里还言不由衷说我是高人。
我也不跟他生气,拍拍右腿:“嘿嘿,这个啊。刚才在上面一个破屋子里,收拾了一堆黑衣僵尸,不小心把腿碰到了。小case,回头做个法术接上就成!”
“什么?你说你——收拾了一堆黑衣僵尸?”秦叔面带诧异之色。
我脸上做出得意之色,嘴里却轻描淡写的说:“那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些道行稍微高一些的僵尸罢了,已经全部被我一把火烧成灰了!”
哼!没错!老子就是收拾了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咋地吧!
秦叔听到我一把火将他祖先烧了,惊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走了没两步,转过一个弯子,终于到了地头。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石室。我们先前曾经见过的金银珠宝,全部凌乱的放在石室内。不过这次有外人在,我跟孙威可没跌份,表现出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清高模样。
“都在这里了,你们随便拿吧!”秦叔一指满室的东西说。
“您老不拿点儿?”我客气的问。
“这么多玩意,全给你你搬得走吗?我着什么急呀!”秦叔走到室角,随随便便的在一个一尺半见方的箱子坐了下来。“请,请请,请请请,千万别跟我客气!”
孙威二话不说,‘哗啦’一声,把背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视满室的财宝如无物,直奔老头坐的地方:“老爷子你移移架,我就相中您坐的这口箱子了!”
秦叔瞪了他半天,极不情愿的移开了屁股。
孙威一把将箱子拖过来,看来箱子不太重——要是重咱还就真不要了!越是贵重的珠宝越不会是傻大憨粗的!哈哈!我兄弟就是聪明!箱子上的锁只是虚扣着,他打开箱子盖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整个箱子用力塞进背包里。
我看得心痒搔,“五哥,您跟秦叔聊会儿天,我帮威子收拾收拾去,这些阿堵物,唉!留在这里真是亵渎了这块宝地,还是带出去污染寻常人间比较合适!”我言下之意是告诉五哥盯着点秦老头子。
五哥明白我的意思:“嗯!秦叔咱们爷俩亲近亲近!刚才您在上面那一招不错啊,是什么法术?真差点被困住......”
我和孙威视金砖元宝如垃圾,只是拼命往衣袋和背包里塞珠宝玉器什么的。要说秦氏土匪虽然家大业大,但除了金银财宝,也没别的什么值钱了——这世界上比珠宝还要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唉!土匪就是土匪,不管事业做的多大,也永远不会跟王侯大户那样,拥有很多举世无双的无价之宝。打个比方说吧,玉与和氏璧都是一样材质的,但其价值如天壤之别——这个地方名贵玉器不少,但却没有和氏璧这样的无上珍品。
不过,要饭吃不嫌馊,这些珠宝玉器的我们也凑合着拿了。我一边装腔作势一边往起装东西,直到身上被财宝塞得鼓起一个个大包,孙威的包里也被塞得满满的再也放不下哪怕一粒珍珠了,才恋恋不舍的停了手!眼看室内的东西一点都没见少,我和孙威对望一眼,心里那叫一个肉疼!
唉!算了吧!拿多少算多少啊!就这些,也足够我们哥几个可劲造的了!
“成了!我们就要这些了!告辞告辞!”我一拱手。
“慢走慢走!不送不送!”秦叔皮笑肉不笑的说。
“您老不走吗?搭个伴一起出去得了!”这老头子不对劲。
“我年纪大了,不急着出去!”秦叔不阴不阳的说着走向墙角。
“那好吧!大家有缘再见了!”我摇摇手,转身向后就走。
“不好!”五哥大叫一声,只见一团衣服‘嗖’的扑向秦叔。然而‘喀嚓’一声,顶上掉下一个铁栅,将室门封住。
铁栅粗如儿臂,间距不足三寸,上下左右严丝合缝,连个手指也插不进去。我们三人二僵被封在内,秦叔被隔在外面。
“靠!”我说。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这老狐狸暗算了。
秦叔在外面哈哈大笑:“几位既然这样喜欢珠宝,就在这里多看看吧。”
孙威抓起一个元宝隔着铁栅向他打去。秦叔笑吟吟的闪过,拾起元宝又打了回来,如果不是五哥接了一下,差点就砸在孙威脑袋上。
孙威气得还要再拿元宝砸他,我急忙拦住他:“行了行了威子,别给这老家伙送弹药了!”
秦叔嘴里不住的冷嘲热讽。
我们也懒得理他,将满地的珠宝推过来推过去,在室内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于是五哥的衣袋里也塞满了东西。
“哈哈!死到临头,居然还在想着发财!”秦叔哈哈大笑:“别费事了,这铁栅的唯一机关在我的手边!你们就在里面待着吧!”
我们倒也没那么傻,谁制造了害人的机关,会把枢纽将在被害人的手边啊!之所以细细查找,只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更值钱的玩意嘛——这种天下财宝任我予取予求的感觉可不常有。
我们三人坐在地上把玩珠宝,不时还品评一番,意态悠闲,仿佛对被关起来毫不放在心里——实际上我们能不急吗?心里窝的火能把圆明园再烧一次!可是越急这老头就越得意,靠!偏不让他高兴喽!
秦老头瞪眼瞅着我们,既舍不得走,又不敢打开机关进来。
大家情况差不多都是一样,进来之后水米没沾牙,而且一路上过关斩将消耗甚多,身体早就有点顶不住了,可咱们三人毕竟是小伙子,对方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咱们四人就这么耗着!看***谁熬得过谁!只要他有一个疏忽,就有他好看。
秦老头先只是笑嘻嘻的看热闹,后来见我们三个拿着珠宝玉器瞎品评,有点沉不住气了,居然不时的插几句嘴。别说,他的珠宝古董知识还真是丰富,听了大开眼界。
大家抗了有三四个小时,我的心头渐渐烦躁起来,秦老头不是打了兴奋剂了吧,居然一点都不倦嘿!不行!还得继续麻痹他。
我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残疾人身子弱,我先睡一会,你们慢聊。秦老哥,回见!”在珠宝堆里划拉一块地方,面向外躺了下去。心头洋溢这无限幸福的感觉,在珠宝堆里睡觉,人生至乐不过如此了。
孙威也找了块地方躺下:“我也睡会!长时间不睡,于身体有害。五哥休息会吗?”
“嗯!”只见一堆衣服倚着墙壁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室内响起了微微的酣声。
我是真的困了!不过却不能真的睡。闭着眼睛,尽力对抗着睡意,耳朵贴着地面,听着外面的动静。老头如果有行动最好,不管怎么行动都是一个变数——否则这么泡着只能等两边人马泡秃撸皮之后一块玩完,可是玩完之前,我们也能落得个休息,养足精神再跟他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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