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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1 / 1)

上学时,徐方亭的时间轴是哪个年级哪个学期,打工开始,变成了与东家或小孩有关的“项目进度”。

比如谈嘉秧进入32月龄,短句增加一个字;谈韵之的6月考试月,回颐光春城频次有所降低。

后者多少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

徐方亭每日集中在睡前给他发谈嘉秧小视频,措词简洁讲究,不带任何语气词和表情,正经如向陌生上司汇报。

周六全天相处,通常徐方亭负责家务,谈韵之陪伴小孩,两人几乎只有吃饭时间能凑到一起。

谈嘉秧虽然出来语言,但所能表达的需求有限,他仿佛还是一只养不熟的猴子,还没进化成人类。本来陪伴一个特殊儿童已经足够压抑,猴子满山乱跳,人类搞内部分裂,家中压抑中更添一分分崩离析的危机。

驾校长训的周末名额一向难约,徐方亭只能等谈韵之放暑假再开始约工作日。

六月静悄悄流逝。

同龄人参加高考,短暂解放,静候放榜。

徐方亭某一天发现星春天外的大马路停了工,鲜有汽车鸣笛,街头多了一些巡逻的交警,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高考。

再后来,星春天同层美术班那几个疯来疯去的学生好些天没了踪影,工作日能在颐光春城的电梯碰见一些高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原来又解放了一批学生。

七月迎来谈韵之的暑假,徐方亭得空参加驾校为期两天一夜的长训,跨度三百多公里,几乎从省的最南部到北部。

徐方亭按时抵达集合点,才发现两女四男的学员里,竟然还有熟人。

“哎,你怎么也在……”说话的是榕庭居那个门岗保安韦昊,也是孟蝶老公的老乡,那次意外会面后他又约过几次徐方亭出去,徐方亭那会拼死拼活要挣钱,推说没有假期,便渐渐没了联络。

好歹是熟人,徐方亭莫名安心几分,笑说那么巧。

“我报名好久,再不学要过期,赶紧搞搞完,”韦昊笑道,“怎么好久没在榕庭居见到你?不在那边了吗?”

“我东家搬到颐光春城,就跟过来了,”徐方亭说,“三个月了。”

“难怪,还以为你辞工回老家了。明亮有小孩我就没怎么过他那边,他晚上都要陪老婆,没时间出来玩,要不然我早该知道你搬走。”

“没有,回去也没合适的工作。”

穿蓝色短袖衬衫的教练拿着文件夹过来点名,他们结束交谈。

七人一起上路,每个学员开车四五十分钟,路上除了教练其余人没有说话。

中午在一家指定的农家乐餐馆吃饭,国道边的位置,地方大,方便停车。下车一看,教练车还不少,进门的好几桌都有蓝衬衫教练的身影。

来这边顺便扶贫,教练刚才在车上说的。

六菜一汤上桌,学员间偶尔无关痛痒聊一两句,沉默占据大半时间。

教练很快解决他那份离席,跟其他相熟的教练寒暄。

席间少了“间谍”,气氛一瞬松懈,有人嘲讽驾校真会做生意,有人说其实菜色还行,比沁南市消费便宜一点,人均六七十。

韦昊扭头低声跟徐方亭说:“驾校好心黑,明天中午估计还要回这里。”

没吵架前谈韵之跟徐方亭提过长训流程,她做足被宰的准备,没有太过介意。

她看了眼一楼院子里散步嬉戏的大鹅,含糊应道:“一条龙服务吧。”

可能她的淡然激起他的酸意,韦昊说:“你工资应该挺高的吧,颐光春城房价比榕庭居贵,你们东家也是有钱人。像我们当保安的,一个月也就四千多。”

徐方亭说:“还好,我东家比较大方。”

韦昊穷追不舍道:“应该比我多吧?”

工资就跟考试排名一样,自己知道便好,要抖出来也是跟孟蝶这个级别的亲密朋友。

谨慎起见,徐方亭说:“……差不多而已。”

韦昊又说:“你们就是好,吃住还不用花自己的,我听说月嫂可以有两万。”

徐方亭无奈道:“人家月嫂大概只要阿姨级别、自己有经验的吧。我又做不了。”

六人均摊了饭钱,略作休息又继续上路,傍晚时抵达一个类似学校的地方报道。

晚上仍然有“扶贫项目”,看了一场车技表演。

韦昊照旧嘀咕几句,说实话,挺影响心情,徐方亭不好说什么。

韦昊座位刚好在她前排,举起手机喊了一声她,拍了一张合照。

徐方亭反应慢一拍,他刚才叫她“亭亭”,跟孟蝶一样,很少有男生这么叫,一般都是直呼大名。

长训结束,徐方亭还剩下科目三和科目四,可能又得等上大半个月。

临别前,韦昊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出来一起逛街。

徐方亭没了去年的拒斥和壁垒,现在需要尝试不同的休闲方式,当下诚实告诉他,得等她东家出国度假回来。

韦昊说没事,他也可以多攒几天假,到时候跟她请在一起。

七月上旬迎来雨季,沁南市阴天为主,时有阵雨。雨水消暑,气温没有太夸张,谈韵之兑现诺言,带她和谈嘉秧海边呆三天两夜。

事后证明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这次去的海边离颐光春城三个小时车程,谈韵之还在实习期,不能独自上高速,便请了一位老司机镇守副驾座。

谈韵之专心致志开车,跟谈嘉秧搭话的重任便落在徐方亭身上。

好在这种小孩思维刻板,谈嘉秧习惯安全椅后,一上车就主动爬上去,还想自己系安全带,三个小时保持同一坐姿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徐方亭哄他唱《两只老虎》,谈嘉秧便唱:“娘只脑虎,跑快快,一只没有啦,一只没有啦。”

谈韵之在前头笑了一声。

徐方亭还想哄谈嘉秧再唱《小白兔白又白》,谈嘉秧虽然会仿说“不要”,但不会主动用语言拒绝,一点不顺心的事都哼哼唧唧,要不直接用手盲目推开。

现在他就想推开她的脸。

徐方亭只好作罢。

酒店订的套房,其中一个房间还加了床围,不知道这是谈韵之主动要求还是酒店赠送服务,效果十分贴心。

午休过后,天气阴晴,正适合谈嘉秧玩沙子。

谈韵之在小厅等到她们出来,打量她一眼,问:“你不下水吗?”

徐方亭出发前买了一套连体泳衣,纠结再三,没有换上,还是平常的短裤短衫。

谈韵之身上穿日常t恤,衣摆将四角泳裤罩上一半,长腿毕露,整个人挺拔异常,那股难言的压迫感自然形成,叫她不好多望一眼。

徐方亭说:“我不懂游泳。”

谈韵之说:“谈嘉秧也不会,就下去玩玩水。”

她轻轻摇头,“我帮你们看东西。”

谈韵之没再说什么,把他的手机递过来,徐方亭一起收进防水袋里。

谈韵之领着谈嘉秧走在前头,徐方亭跟了一长段走廊,发觉还是不要走他后面为妙,免得目光总是不经意撞见那双腿。

私人海滩客人不多,他们一路走过去,路人目光一路跟过来,大抵很少能见到这么年幼的“父母”,带着更年幼的孩子。

一部分眼光可能在欣赏他们的外形,三人容貌与气质着实出众。

徐方亭租了一把太阳伞,坐到沙滩椅上,防水包护在一旁。

谈韵之问谈嘉秧要不要玩水,谈嘉秧不耐烦哼唧。谈韵之循循善诱,谈嘉秧理也不理,直接一屁股坐沙滩上,开始给翻斗车装沙子。

谈韵之只好蹲在旁边陪他玩。

有个附近的小女孩过来想凑一起玩,谈嘉秧不让别人动他玩具,又开始发脾气。

谈韵之好生哄着,逗他转移注意力,才偷偷把玩具给小女孩玩。

小女孩的爷爷马上追过来,哟了一声,用带口音的普通话说:“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当父母都那么年轻了。”

谈韵之明哲保身立刻声明道:“我是他舅舅。”

徐方亭也说:“他是我小东家。”

大爷负起手,乐呵呵笑道:“现在小年轻真有情趣,还管老公叫东家。”

谈韵之:“……”

徐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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