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漠疏离让女子有有一些伤感。
“抱歉,真的不记得了。”容黎再次准备带着顾月娥离开。
女子只是定定的看着,没再多做挽留。
直到容黎消失在人群里,女子才收回视线。
“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那人像确实不认识小姐。”
“我和他小时候一起玩耍过,怎么可能认错?”
“可那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认错一个人是很有可能的。”
女子眼神怅然,喃喃道,“是啊,都这么多年了,他忘记了很正常。”
只可惜,她还记得。
“小姐,那车还在那边等着呢,再不回去老爷该要生气了。”
“走吧。”
这次出来的机会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答应了父皇要按时回去的。
“我见着刚才的河灯很是漂亮,你去给我买一盏吧。”
“可是……”
“放心,我先过去等你,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做马车回去。”
她只是想一个人走走,脱离时刻被人看管的感觉。
“好。”
容黎带着顾月娥在河边放河灯,突的,那便闹哄哄的,一群官兵围了过来,“公主不见了,每个人配合搜查,女子都将面纱取下来。”
在帝都,对女子十分严苛,未出阁的女子晚上出行都会带面纱。
顾月娥本就临时出来,来不及换男装,只带了一块面巾。
为首的官兵是皇帝的人,肯定认识容黎,若看到他们同行,必生事端。
官兵们挨个搜查了过来,为首的官兵见到容黎,立马行礼,“拜见殿元郎,因公主走失,多有冒犯,请恕罪。”
容黎点点头,表示配合。
官兵站在顾月娥面前,“姑娘可否摘下面纱,让在下瞧瞧。”
这女子是和殿元郎一起的,不知是何许人也。
“这就不必了,想必公主身形与她也有差异,衣着也不同,很容易看出不是一个人。”
那官兵言语虽然客气,可是铁了心要看。
见顾月娥不配合,准备上手。
容黎挡在顾月娥身前,“都说了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殿元郎息怒,公主失踪非同小可,属下只是想确定这人这不是公主,难道殿元郎是想跟皇上作对?”
“是又怎样?”容黎眯着眼。
两方僵持不下,官兵也不敢轻易动手。
“不用确定了,我在这里。”
寻声望去,说话的女子正站在河边,清冷的月光和河里的灯火照在她的衣裙上,宛若仙子。
这可不就是刚才在街上叫住容黎的女子?
容黎蹙眉,这才想起自己被养在皇宫里的那段日子,有一个小团子很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可劲儿的叫哥哥,后来他长大后出宫,如今算下来也有两年的时间没见过了。
当时青梅竹马,现在想想,怕是这丫头单纯,还不知道自己是帝国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没想到这丫头出落的这么大方,他方才没认出来。
容家和皇帝水火不容,有的关系最后是要疏远的。
“公主,您去哪了?所有人都在找您。”官兵首领走过去道。
“不是说马车在宫门口等我?我就是自己回去的时候走的慢些,没赶上丫头的脚步,你们就闹翻天了!”
“公主,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担心也不能乱了分寸,你方才冒犯了这位姑娘,本宫主命令你立马跟她道歉。”
顾月娥一愣,没想到这个公主会让人跟她道歉。
那官兵许久不动,帝惺眉尖儿轻蹙,“怎么?本宫主说的话是耳旁风吗?”
那官兵咬了咬牙,转身对顾月娥抱拳,“这位姑娘,方才抱歉,在下只是心切。”
帝惺一双水眸望着她,用商榷的口吻道,“我这手下粗鲁,刚才吓着你了,希望你别介意,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追究了?”
她能追究吗?
人家可是公主,人都这么说了,再追究就是她不识趣。
再者,这个公主对她并没有恶意。
“都听公主的意思。”
“那就好,你们先下去吧,我难得见着容黎一回,要叙叙旧,你们去宫门口等我。”
她没叫他以前的称呼,而是容黎,两个字又包含了多少?
“公主……”
“下去!”
官兵们撤了下去,皇亲国戚在这儿,别人也不敢多打扰,因此,河边就剩了他们三个人。
“方才跟你打招呼你没认出我,我有些伤心。”帝惺一笑,取下面纱。
果真是倾国倾城的脸,巴掌大的鹅蛋脸,鼻尖儿上有颗痣,淡红色的樱唇,一双眼睛如秋波一般,整个人显得漂亮而精致。
“许久不见,长漂亮了,一时没认出,抱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段时间了。”
“怎么不来找我?”
“不得空。”
帝惺笑了笑,转移话题来面对他话语里的疏离,“这位姑娘是谁?看着面生,不曾见过。”
虽说很长一段时间她跟容黎不见面,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屈指可数,每一个她都清楚,唯有这个超出了她的掌控。
容黎正要说话,顾月娥怕他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介绍来,于是抢先说道,“回公主,家父曾经是荣伯伯的旧部,很久之前便归隐了,前段时间家父去世了,没钱出丧,容公子知道后特意替我安葬了家父,今晚见我心情郁结,特意陪我出来走走的。”
这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谎话。
若是她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该如何解释容黎刚才这么护着她?
帝惺释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是呢!”容黎皮笑肉不笑,她扯谎的本事一点不比他差。
帝惺和容黎聊着,顾月娥插不上嘴,识趣的退到一边。
但两人的对话她大多能听清楚。
帝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怀念从前,期望两人能如以前一般,多来往,可容黎都是巧妙拒绝。
话里多少了一份热情,多了一分疏离。
聊到最后,帝惺也只能失望的离开。
路过她时,帝惺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微笑颔首,丝毫不失礼仪。
“干嘛对人家这么冷淡,好歹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你很希望我对她热情?”
“有句话说的好,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人家该伤心了。”
“容家与皇帝的关心现在犹如一根紧绷的弦,与她深交对她和我都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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